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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母塔之夜-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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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筐人站起来,为我请医生。我表示同意。他刚刚出门,就走进一个客人。我坐的时候,背对着入口处。我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想看看这个人。他不是别人,正是信使托马。就是他向两个骑斑马的人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不要让这个家伙看见!”我心里想,便转过身去,因为我不想与他打交道。托马可不是这样想。他也许喜欢聊天,我又是他看到的惟一的客人。于是,他就站到我旁边来问:
  “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装作没有听懂。
  “你不是本地人吧?”他提高嗓音问。
  “不是。”我现在只好回答。
  “你今天就睡在这儿?”
  “我还不知道。”
  “你是从哪儿来的?”他继续问。
  “伊斯坦布尔。”
  “啊,从首都来,那是个世界容貌之都!你住在君主身边,真是个幸福的人啦。”
  “他的身边只让好人幸福。”
  “你的看法是,那儿有坏人?”
  “与其他地方一样。”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作家。”
  “原来是位学者!我愿意与这样的人交谈。”
  “但我不喜欢与别人交谈。”我顶了这个告密者一句。
  “安拉!你还挺讨厌我的!我只想问你,可不可以坐在你旁边。”
  “为什么不呢?”
  “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我的脸。”
  “我倒是想看看,它是否让我满意。”
  托马坐到我对面的板凳上,看着我。他显示出来的脸色是难以形容的。我还围着绿色头巾,鼻子上戴着一架蓝色眼镜。尽管我的脸没有变化,他还是感到迷惑不解。他的嘴张开,眉毛翘成两个尖角形式,眼光停在我的身上,这种神态使我极力克制自己,别笑。
  “谢里夫——长官——谁——你是谁?”他结结巴巴地问。
  “我已经告诉你了。”
  “你说的是实话?”
  “你敢指责我撒谎吗?”
  “为了安拉,我不敢,因为我知道,你——你——”
  托马又害怕又疑惑,再也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位作家,住在伊斯坦布尔。”
  “你讲的是些什么语无伦次的屁话?”
  “语无伦次?啊,谢里夫,这一点儿也不奇怪,因为你看起来像我所想到的那个人,你就是那个人——啊,安拉!你说得对。我完全弄错了,因为这种相似性太大了。”
  “我到底像谁?”
  “一个死去的长官。”
  “啊!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今天——在路上。”
  “这是令人悲伤的,如果这位信徒在旅途上离开人世的话。那么,他的家人就不能在最后的时刻祈祷了。他是怎么死的?”
  “他被谋杀了。”
  “可怕!你看见他的尸体了?”
  “没有看见,谢里夫。”
  “那是别人把他的死讯告诉你的?”
  “是这么回事。”
  “谁把这位长官杀害了?”
  “不知道。他躺在这儿至奥斯特罗姆察之间的树林里。”
  “我在此之前也穿过了那片树林。我怎么没有听到一点关于谋杀的消息?是不是有人抢他的钱财?”
  “不是钱财问题,是报复。”
  “是不是族人之间自相残杀?”
  “是另一种。他是一个法兰克人,做事不慎重,在奥斯特罗姆察挑起了一场真正的动乱,煽动人们自相残杀,甚至在夜间纵火烧毁一个虔诚的人的住宅。”
  “这当然是犯罪。安拉是绝对不答应的。于是,地狱对他敞开大门。”
  “为了报复,人们跟踪这个外国人,把他杀死了。”
  “他是不是只身一人?”我穷根究底。
  “不是。他身边还有三个人。”
  “这些人现在何处?”
  “受伤了。有人认为,他们也被杀了。”
  “他们的尸体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不知道!”
  “怪!我像不像那个法兰克人?”
  “身材和相貌是一样的,只是胡须短些,而且比他的白得多。”
  “就是说,我这个谢里夫与那个死去的长官至少有所不同,这使我从心里感到高兴。那你是谁?”
  “奥斯特罗姆察的信使。”
  “难怪你什么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不过,我今天在路上听说,有两个强盗,两个阿尔巴尼亚山民,人称斑马的。你对他们是否也有所闻?”
  “听说了,因为我们当信使的无所不知。”
  “那么说,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谢里夫。一个正派人怎么会认识强盗呢?他们怎么啦?”
  “有人今天早晨在奥斯特罗姆察附近看见他们。”
  “但愿安拉保佑这块地方!”
  “有一个信使也在他们中间。我认为,他应该叫做托马。”
  这位信使由于恐惧而抽搐。但我问话的口气很平和:
  “你是不是认识他?”
  “很熟。他是我的一个、一个同事。”
  “那你要警告他,如果你遇到他的话。这个人受到警察的侦缉。”
  “安拉,安拉!为什么?”
  “因为他参与了谋杀;他把那个基督徒的行踪泄露给了那两个强盗——杀人凶手。他把这些外国人离开奥斯特罗姆察的时间告诉给了他们。”
  “这,这是真的吗?”他结结巴巴地问。
  “这是被害人亲口说的。”
  “一个死人还能说话?”
  “他没有被杀死。除了你,托马,没有人知道他被杀。”
  这位信使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
  “你认识我?”他惊呼。
  “认识,那些人也认识你。”
  我摘下眼镜,卸去头巾,向门口使了个眼色,奥斯克、奥马尔和哈勒夫正好走进门来。托马慌了,眼光呆滞了一会儿,因为他认出我来了。然后,他大声叫唤:
  “我要走,快离开!我还有急事。”
  他一个箭步蹿到门口,但哈勒夫已经拽住他的衣领。
  “你为什么这么快离开我们,亲爱的朋友?”这个小不点可爱地问。
  “因为有事。”
  “我看,你是到这儿来的。这样吧,你是不是也带点东西到奥斯特罗姆察去?”
  “好,是,不要拦我!”
  “你也可以从我这儿带点东西去。”
  “给谁?”
  “我写给你看。”
  “这是什么?”
  “问候,只是一种问候。”
  “我很愿意转达,不过现在就要放我!”
  “这不行。你还得等一等,因为我还要写问候辞。”
  “多久?”
  “不久。我写友好的问候信不费事。我既不要纸,也不要墨水,因为我马上写在未加工的羊皮纸上。信使的工资马上付。我的铅笔在外面的牲口棚里,劳驾你跟我到外面走一趟,亲爱的托马。走吧!”
  这位信使打量着这个小不点,不相信这个和平条约,但是哈勒夫特别友好,托马就跟着他出去了。奥马尔和奥斯克笑着跟了出去。我从我的位子上,通过敞开的窗户,几乎看得见整个院子。我看见四个人走了过去,消失在一扇门后面,门后肯定是牲口圈。圈门然后关上了。
  不一会儿,我听到远处传来一种声音,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声音,是一条鞭子与人的皮肤交织在一起的结果。
  然后,门又开了。信使走了出来。他的行动并不特别引人注目。从他的脸色看出,他好像是在忍受一种被扰乱的灵魂上的宁静。他的步伐类似一只必须经常拄着拐杖走路的猩猩,膝盖向前弯曲,胸部佝在一起,头朝后仰。托马对他的戏剧性急转直下显然并不感到奇怪,因为他并不注意四周,而是装成爱开玩笑的人的样子。他一瘸一拐地绕过拐角。
  三个执法人马上来找我。
  “他的命运把他带到这儿来了!”哈勒夫向我们解释说。他摸摸自己稀稀拉拉的胡须,露出一种特别满意的微笑。“这家伙看见你的时候,说了些什么,本尼西?”
  我说给他听了。
  “啊,原来是一个无耻之徒!现在,他可能会把我委托他捎去的三十句真诚问候的话带到奥斯特罗姆察,在那儿向他愿意转达的人转达。”
  “他反抗了吗?”
  “他的情绪不坏,但是我一点也不讲情面地教训他,如果反抗,就打五十鞭。他自觉地躺到地上,只挨了三十鞭。他很聪明,选择了后者。不过,我担心这三十句问候话同样会损伤他的情绪,就像换了五十鞭一样。你同意吗,本尼西?”
  “这次同意。”
  “要是命运经常给我这种愉快,要是还遇到这类无赖,那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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