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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北大留级生-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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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数学、自然科学(尤其是理论物理学)的极至或极玄之域,正是独孤及用十个汉字营造出来的混茫境界。    
    今天,若有人问我:“赵鑫珊,你在北大6年,你的最大成绩是什么?”    
    我便会回答:“开始进入独孤及用十个汉字营造出来的那种境界。到老到死我还在这境界内,而不能超出它。因为上帝或造物主便伫立在这十个汉字的后面。”    
    这是我给上帝下的又一个定义。天地根即宇宙本体。普朗克常数、光速和圆周率π……便触及了天地根。    
    北大6年,我经常从不同侧面,试图用自己的语言去给上帝下定义。每一个新的定义,新的说法,都标志了我的一点进步或脱胎换骨。脱胎换骨不是一次性完成的,而是多次性的,不断反复的。    
    记得也是1959的冬天,晚上9点大图书馆闭馆后,我特意步上钟亭,为的是在寒冷或冷峻的星空下反刍、琢磨书里的论述。    
    1959年这一年也是我努力自修攻读中国哲学的一年。我对陆九渊、朱熹和王阳明特别感兴趣。这便是所谓的“陆王心学”。    
    陆九渊长于识病,王阳明精于处方。陆九渊自称:“老夫无所能,只是识病。”他指出:“人心有病”,“正人心是平天下第一要目”。又说:“宇宙不曾限隔人,人自限隔宇宙”。    
    为了仔细琢磨、体认陆九渊提出的“此心若正,无不是福;此心若邪,无不是祸”这个命题,我又一次来到未名湖畔的钟亭。    
    如果当年黄昏薄暮中响起悠缓的疏钟声,一下一下,大半个北大都沐浴在钟声的音响场中,那会是多么妙绝的一种诗意或诗境啊!但在当年极左政治大环境下,这样的钟声符号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尤其不允许在北大校园内露头。因为钟声带着佛教哲学的色彩,富有浓烈的禅思。古代中国知识分子好禅,热衷于禅宗:“禅智为出世之妙术。”    
    如果在北大6年,我时时能聆听到晚钟清振林木,并同王维的诗句相汇合、交融,我的成熟肯定会更快些,更好些:    
    “悠然远山暮,独向白云归。”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如果西山落日时分,未名湖畔允许有余钟磬音回荡,那才是政通人和、国泰民安的太平盛世。当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冤假错案,包括反右,包括批判马寅初校长……    
    对于我,悠缓的疏钟声,隔山钟声,还是我与宇宙精神相沟通交往的一个中介或阶梯。通过钟声,我才能意识到佛教哲学这个伟大命题: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同体。    
    一旦有了这种意识,我便可以宣布我开始走向成熟,不再平庸,不再昏睡,不再浑浑噩噩。    
    幸好,当我1961年8月走出南校门,分配到中国农业科学院报到,我已经有了这种意识。这是我毕业最过硬的一个证明。    
    时至今天2003年冬日,我不知道未名湖畔的凉亭内那口大钟是否还在?安然无恙?我盼望有朝一日,那里会有秋深临水月,别时暮钟残的风光。中华大地何时能有接纳“古寺寒山上,远钟扬好风”的汉唐盛世胸怀,还世界本来面目,还中国农耕文明精髓?    
    拿掉了钟声,唐诗便是伤残的。    
    如果唐诗伤残,中国人的基因系统还能算是健全的吗?    
    魂兮归来!    
    


第三部分北大校园(3)

    三、 圆明园废墟养育了我    
    我在这里不想作“圆明园残毁考”。我没有资格。尽管我在圆明园留下的脚印既多也深。    
    我说过,温德先生在这方面是半个专家。他给我展示过一些文献。比如曾任天津海关监督的奥麦(E.Ohlmer)曾用相机拍摄园景14幅,取名为《圆明园欧式宫殿残迹》。奥麦是位德国人。    
    法国人亚乐园(Marice Adam, 1889-1932),在中国海关供职,出了一本《18世纪耶稣会士所做的圆明园工程考》。    
    耶稣会传教士模仿凡尔赛宫完成了长春园的欧式宫宛。(属洛可可风格,时间大约是18世纪中叶,莫扎特出生前后)    
    听了莫扎特的钢琴协奏曲,我常跑到圆明园欧式宫殿遗存中去反刍,咀嚼,这对我是重要的一环。尤其在雪后放晴的日子闲游,面对西洋建筑或仅剩的地基,或仍留了残壁,荒烟蔓草,鸦噪暮云,我的思绪便渐渐提升到了天道人道的哲学境界。    
    对于我,专心听了几年的莫扎特和贝多芬,努力逛了几年的圆明园残破都是“学”,都是“化”(消化的“化”)。宋朝杨万里有言:“学而不化,非学也。”    
    在北大校园大、中、小的三圈同心圆的环境,我只尽心尽力尽性做了三个汉字的功课:触、思、获。    
    杨万里说:“学有思而获,亦有触而获。”    
    打开自己的脑壳即尽量去触,去思。    
    触,主要指视觉。闲游圆明园,视觉第一,听觉次之。但一切的感觉印象,最后都要上升到思。我走向成熟,一步也离不开思。“我思,故我在。”    
    也许,圆明园于我还是体认西方泛神论的最佳场所。我的泛神论既来自书本、音乐,也来自圆明园和香山一带自然景色,包括春天最初发芽的柳树和杨树,仿佛有种回音:“神圣,神圣!”    
    是的,上帝就是大自然,大自然即上帝。    
    中国人很容易接受泛神论。在圆明园荒野,与一草一木交往,其实是与神交往。久久自静,万道俱出。    
    所以圆明园于我是一本无字的哲学书。里面既有中国哲学,也有西方哲学,而且是诗化哲学。这样的哲学最养人。    
    最后,作为本章的结语,我还想提一下钟亭的钟声。1929年9月,燕园才有了那个圆顶六柱钟亭。燕大曾提出《撞钟法》:    
    “每半小时撞钟一次,自十二时半起撞一下,一时撞两下,一时半撞三下,……四时撞八下,到四时复撞一下。如是每四小时循环一次,每日早六时至晚十一时为撞钟时间。”    
    我不知道,我今天的北大校园是否有钟声回荡?若有钟声,会有助于北大成为世界一流大学,足够抵得上投资2亿元的教育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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