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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北大留级生-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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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文科,则刮起了三个月写出《中国文学史》《德国文学史》《法国文学史》和《英国文学史》的浮夸风。这无疑是受到农业亩产万斤浮夸风影响的缘故。    
    我们专业则选拔一些又红又专的学生去编写《德国文学史》和《德华大词典》。教授和学生混合编队,政治挂帅。全校召开过几次大会,一些教授也头脑发热,走上台去表态,决心要在科研领域“放卫星”。每个系都有代表发言,狮子大开口,不说大话就过不了关。归根到底是个政治问题:右倾。    
    那是一个宁左勿右、非理性的时代。    
    当年的“大跃进”煽动了中华大地的浮夸狂热。“捷报”、“放卫星”满天飞。1958年8月13《人民日报》报道:“麻城建国一社出现天下第一田,早稻亩产三万六千九百多斤。”同年9月12日《广西日报》报道亩产“十三万四百三十四斤十两四钱”的记录。当年的口号我还记得:“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这些热昏的胡话自然会波及、席卷北大校园。    
    不久北大又掀起了教学改革运动。该运动持续了两三个学期。我的抵触情绪特别大。当时我的看法是:胡来,无聊,穷折腾,民不聊生!    
    具体到西方语言系就是贯彻“政治标准第一,艺术标准第二”的方针或原则。    
    原先我们的教材内容几乎全是德国文学经典原著,由德国专家讲授。教改的结果是大刀阔斧砍掉这些经典,换上《北京周报》(德文版)政治性文章,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因为这些社论全是从人民日报和《红旗》杂志译成德文的,内容不外乎是捍卫“三面红旗”和防修反修的长篇大论。其语言是中国式的德语,读了会误人子弟。    
    44年后的2003年10月,我读到章含之的新作《跨过厚厚的大红门》(文汇出版社)才恍然大悟,找到了根源。    
    六十年代初,章含之陪毛泽东读过英文,算是他的英文老师。1963年的一天在学完英文后,在吃晚饭时他们发生过一场争论:    
    毛主席当时说学外语应当以政治体裁的文章作教材,我说应当是文学题材的。毛主席说那就妥协一下,七分政治三分文学。我说还是倒过来吧,七分文学三分政治。大概那时候毛主席完全把我当一个晚辈,一个他的老朋友的女儿,所以他并不计较我与他的争议,反而觉得很有意思,他说:“你可真是个‘文学派’啊!”事隔七年,毛主席竟然还记得我是个“文学派”,直到那时,毛主席的记忆力还是惊人的。(第55-56页)    
    凡是有点理性的人,大概都会赞同章含之的看法,成为一个“文学派”。    
    那年(即1970年),章含之同毛泽东又发生了一场争论:    
    之后,毛主席从床上起身,边披晨衣边对我说:“我有事要同你商量,我们到外面去谈。”于是,我陪主席走到大会客室。他要我坐在他旁边的沙发里,问我说:“你那个学校停课多久了?”我答:“从1966年到现在整整四年了,中间搞过几次‘复课闹革命’,都没搞成。学校打派仗,没法复课。”毛主席说:“过去就算了!现在我在考虑学生应当回到课堂里去了,也就是说应当上课了。不过不能像过去那样搞教育。教育要改革。外国语也还是要学的,但是也要改革。我找你来是同你商量外语教学改革的事。你想想怎么改法,反正不能走老路。我派你回外国语学院搞教育改革,你愿不愿意去?”我说:“主席派我去我当然愿意。我只是怕搞不好,辜负了主席的期望。”主席说不要紧,什么事都要试验。他又问:“你们外国语学院过去有多少外国教师?”我说:“总数我说不清,但每个系都有,英语系最多的时候有十多个。”毛主席说:“这些人现在在哪里?”我说:“都不在了。多数因为学校闹革命,停了课,都回国了。也有个别的支持过一派,被抓起来了。”主席说:“喔!要弄清楚再解决。”我本想多谈点外国专家被抓走的问题,但主席似乎不想深谈,他转换话题问我:“你觉得将来还需不需要请外国人来教书?”我说:“至少对外语教学是完全需要的。”我仔细地讲了我的意见。毛主席点头说有道理,并说:“学校要开始招收新生,也可以有选择地请一点外国人来教书。”可是,毛主席却又说:“不过要请一些外国的工人和农民来。”我的固执劲又冒上来了,我说:“那不行,我们培养的学生将来要搞外交,要教书,培养人才,所以要求教师也应当有比较高的文化水平,至少是大学以上的。同时还要学文学作品,纯粹的外国的工人、农民是教不了的。再说,在口语方面,尤其是英国人,工人的发音也同受过高等教育的不一样。所以还要请知识分子。”毛主席望着我兴奋地滔滔不绝的样子,笑着说:“好吧!我们今天不争论。我的章老师还是一个‘文学派’!”(第54-55页)    
    那是一个事事讲阶级斗争的疯狂年代。1959年各系各年级又开展了反右倾整风运动。在全体师生中开始揭发、批判对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不满和错误认识。总的来说就是揭发对阶级斗争、不断革命和群众路线的错误看法。晚上本来是自习、温习功课的时间,一声令下便要集中学习,不得缺席。我的抵触、不满情绪尽管非常大,但还是不敢表露出来,否则有开除学籍的危险,这是不用怀疑的。即便是我把自己的内心真实严严实实地掩盖了起来,但在情绪上还是露了馅,于是又成了靶子。    
    可以这样说,自1957年反右,我这个人一直就是历次政治运动的靶子。心灵上全身伤疤。我是从一个个伤疤渐渐走向“世界哲学”的。这也叫“事上磨炼”。精神上的苦难玉成了我的世界观。    
    


第二部分反右后的北大(4)

    五、 批判马寅初校长    
    在校期间,我一共见过马校长四五次。    
    当年外国元首经常访问北大,并在大礼堂发表演讲,马校长总是致欢迎词。有时周总理来校作报告,他也致欢迎词。开头第一句永远是:“兄弟我……”(这种格式的开场白在当年是罕见的。它一下子就把人带到二三十年代)    
    马校长的浙江口音很重。身体矮胖。记得他的专车是苏联的“吉姆”(黑色),说明他是部长级待遇。    
    1882年马老生于浙江,留学美国,攻读矿冶学,后考入哥伦比亚大学读经济。回国后在北大任经济学教授,开设的课程有货币学、银行学、财政学、保险学、汇兑论和交易理论。    
    1929年,他担任南京政府立法院经济委员会委员长,并在多所大学兼任教授。1940年他在重庆“陆军大学将官班”讲课,题目是“抗战财政问题”。他说:这是民族生死存亡的严重关头,全国上下应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同心同德,共赴国难。但现在是“下等人”出力,“中等人”出钱,“上等人”既不出钱,又不出力,囤积居奇,发国难财。还有一种“上上等人”依靠手中权势,利用国家机密从事外汇投机,大发超级国难财。这种猪狗不如的“上上等人”就是孔祥熙和宋子文之流。    
    必须把孔祥熙、宋子文撤职,把他们不义的家财拿出来充作抗战经费!    
    当时的新闻媒体以“马寅初作狮子吼”为题,赞扬他一身凛然正义,不畏权贵,抨击政府的经济政策。孔祥熙为了拉拢他,想聘请他出任财政部长,被他拒绝。有一回蒋介石请他赴宴,他说:“我给委员长讲过课,他是我的学生,学生不来拜见老师,倒叫老师去拜见学生,岂有此理!”    
    这就是马寅初的骨气。他软硬都不吃。1940年12月他被投进贵州集中营。    
    抗战胜利后,他依旧发表讲演,抨击国民党政府。1947年5月,他在南京中央大学发表演说。他知道有特务想干掉他。站在台上他大声地说:“我知道今天会场里有特务,他们想要杀害我。现在你敢站出来!你敢向我开枪!开枪吧!朝我胸口开枪吧!我是不怕死的!我就是要讲话的。”    
    1949年在面临何去何从的日子,马寅初选择了共产党。他从香港回到了北京。开国大典的日子,他站的位置在毛泽东的右后方。    
    10月19日,中央人民政府任命陈云担任政务院财政委员会主任,薄一波、马寅初为副主任。他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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