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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意不解,只当她是谦虚,问:“安瑶,你会有婚前恐惧症吗?”
安瑶抬起头看她:“没有。我很幸福。真想快点结婚,越快越好。”
甄意:“这种话听上去好像我的风格,不像你。”
安瑶稍稍一愣,笑了:“那是因为我和他真的很好。如果以后和他在一起一辈子,我只会很期待,一点儿都不怕。”
一说到言栩,她的话就多了,
“你不知道,言栩他好单纯的。有次去爬山,我说不要带吃的,山上有很多猴子。然后他很惊悚地看着我,纠结好半天,问:你要吃山上的猴子吗?”
讲起趣事,安瑶忍不住拿手背轻碰鼻尖。
“天,”甄意笑得直不起腰,“萌死了。他真的好可爱!”
“真的,超可爱。还有次情人节,路过的男人都拿着玫瑰。言栩一声不吭郁闷一晚上,分别时拧巴地问我:‘为什么别人都有玫瑰花,我却没有?’”
甄意惊奇地瞪眼:“诶?这种事我和言格也遇到过。”
“是吗?”安瑶觉得好巧,“难怪。后来言栩和言格说,原来情人节男人手里的花是送给女人的,不是女人送的。言格答:我早就知道了。嗯,是从你这儿知道的。”
甄意哈哈大笑:“他们两兄弟是心有灵犀还是怎样?”
他们是心有灵犀啊。
安瑶笑容微敛,想起言栩妈妈说,言栩不上学,接受家庭教育。
那年的那天,他坐在庭院里计算机械力学的题目。某一刻,他握笔的手忽然开始颤抖,笔砸落桌面。
他狠狠抓着桌沿,疼得脸色苍白,望着北方的天空,表情空茫而荒凉,说:
“言格出事了。”
甄意不觉安瑶脸色有异,想了想,来了坏心思,推推她的腰:“诶,那你们结婚后,那个怎么办?”
“哪个啊?”安瑶迷茫。
甄意也不隐晦了,直接道:“上床啊。”
安瑶一愣,别过头,支吾:“没到那时候,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我教你啊!”甄意一屁股挪去她身边,热情地支招,“告诉你,幸福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像他们这种死不开窍的,一定要主动上位,绝不手软,唔,也不能腿软。。。。。。”
安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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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意一整个星期都精神亢奋,想着婚礼即将进行,她可以去言家看看究竟是个怎样的家族了。婚礼上,她一定要多见长辈和亲戚,好好学习,为将来她的婚礼打好基础。
而且,作为言栩和安瑶的准大嫂,她还要多多照顾和帮忙呢。
甄意去向陈默申请假期,陈默准了,但让她放假前再完成一项工作。
他让她签了一份保密协议,和摄影师易洋一起,跟着警局去做新闻记录。
警局和电视台的法制频道常有这种合作,甄意并不奇怪。
她对这种事很有兴趣,接到陈默通知时,兴奋地问:“为什么是我,因为我有相关的专业背景吗?”
陈默斜她一眼:“因为没人想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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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那边的联络人是司瑰。
甄意和摄影师易洋了解初步情况后,和警察一起观看了他们提取的案发医院录像。
育婴室内,小婴儿躺在各自的摇篮里,或蹬脚,或睡觉。半路,出现一个长头发宽衣衫的疑似女人,抱起其中一个婴儿,飞快离开。育婴室里小宝宝们依旧安然,丝毫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
甄意想,偷婴儿这种事,虽然不常见,但也不少见。警局里已形成一套科学规范的破案方法。估计这次她们的作用就是记录并播放警察们的英明神武了。
但很快出现下一个监控录像。
高个子看不清脸的疑似女人抱着婴儿在医院里行走,有位医生开门上走廊,正好撞见她。医生看见她手里的孩子,试图想接近婴儿。
就在一瞬间,那人手里出来一把刀,箍住医生的脖子,把她拖走了。
那个医生是安瑶。
她和一个婴儿,一起被绑架了。
第61章 chapter61
甄意和摄影师易洋同司瑰一起到医院时;育婴室外面的走廊拉起了警戒线;围观者好奇地张望。
掀起警戒线过去,警察全聚在一起商讨对策。
言格也在;双手插兜立在走廊里;隔着玻璃;看着育婴室里咿咿呀呀的小豆丁们。
他在和周围的警察说话;甄意只看得到他利落的眉梢,长长的睫毛,鼻梁高挺,下颌的线条非常完美。
侧脸也英气逼人。
他分明是认真而专注的;话说到一半,却无端停下;仿佛感应到什么;回眸朝她这边看来。
面色还带着片刻前工作时的清冷严肃,黑眸湛湛,清凛而不可靠近。
甄意从没见过他这样生疏的表情,莫名一僵。
可仿佛转瞬即逝,他看见了她,于是眼神缓和下去,脸色也是。短暂地看她一秒,又扭回头去了。
有几个法证人员进进出出。
还有一位女警在安慰悲伤的婴儿父母。甄意隐约听到婴儿妈妈哭诉,他们和任何人都没有交恶,实在不会有人偷走孩子来报复他们;且他们是工薪阶层,不是富裕人家,也不会买奢侈品露富。
林警官见了司瑰,和她说情况:“从监视器里看,嫌犯长发宽衣,女人打扮。但法证员根据育婴室和安医生办公室门口的脚印分析,嫌犯是男人,左脚受过伤,身高在175到180之间。”
“男人?”司瑰讶异,从犯罪概率上来说,偷婴儿的绝大多数是女人。
“对。可能他有异装癖,也可能只是为了伪装。但偷婴儿的嫌犯大多为女人,我们不能排除他精神是否有问题。”
甄意恍然大悟。所以研究精神与犯罪的言老师也来了。
她走去言格身后,不穿高跟鞋了,莫名就发现他背影很高,她又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就听他语速微快,字字清晰:
“他受过高等教育,长相无害,甚至清秀帅气,但他不会和人有眼神交流,会重复而偏执地做某一件事;
他没有工作,是无业游民,但家境良好,父母健在,与他同住;
他有一个年龄相仿的姐姐或妹妹,或者亲近的堂姐妹。
他有个喜欢的女孩,是他的性伴侣,却不是女朋友。那位女孩在这家医院堕过胎,意外流产,或出生死亡。那位女孩很可能已经死了。请重点调查妇科病人;
他在这家医院看过病,或住过院,现已康复;请重点排查骨外科病人。
我想,你们会在两小时内得到嫌疑人名字。”
他一番话说完,现场安静了一瞬,这就找到了?
甄意听得神乎其神,情不自禁问:“为什么?”
周围的目光刷刷地投过来,这个跟队的小记者怎么如此不礼貌。
有位甄意没见过的陌生面孔冲她微笑:“小姑娘,这是犯罪心理学研究。”
司瑰在她耳边解释:“归国的犯罪心理专家,季阳。”
甄意对这个犯罪心理专家季阳毫无兴趣,专注地看言格背影。
言格身形微顿,回头,一双长而明亮的眼睛看住她,平静而耐心,解释:
“嫌犯扮成女人,说明他准备充分,计划周密,自我保护意识强。在医院偷婴儿,下手容易,可整条犯罪链越往后风险越大,如何把婴儿抱出医院,如何离开,如何安置,都是问题,这位嫌犯胆大心细,敢冒风险;教育程度不低。”
甄意蹙眉,隐隐有些不赞同。
言格一眼看穿了她的表情,稍稍敛起眉心,但并未停下,继续道:
“他有妄想症,但不是异装癖,准备的假发和女性服装,从头到脚非常协调,没有视觉冲击,没有违和感;且服装搭配与品味都不差,可能是女性亲属的,衣服是名牌,家境很好。”
甄意眼睛稍稍睁大,赞同而惊讶。她没注意到这点,不经意点一下头,觉得他说的对。
她的表情和心理,他尽收眼底:
“至于我说他相貌清秀,因为他一路并未引起旁人目光,扮女装也没有给人突兀和粗犷的异样感。”他停了一秒,道,“长得好看的人通常不容易给人留下坏人的印象,也不容易让人起疑。”
甄意点头:“这倒是。”说完,咧嘴笑了,小声道:“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是好人。”
言格微微不在自在,浅浅地清了一下嗓子,说:
“他妄想症比较严重,无法正常生活工作,可他看上去并不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