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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玻璃……是很多，还是很深吧……她看着那透明的玻璃碎片在空气中一闪，在空中扬过一个弧度又落入垃圾桶，那么多下，她的心震了震，又震了震。
“转过头去！”他抬起头来，正是与她的目光相对，便又是一声低吼。她的脸色如此苍白，让他不由想到了那个夜晚，他像魔鬼一样地撕裂了她，也是这样的神情。
他一向不是容易失控的人，却每每为她失控，一阵焦躁，终是夹杂着心疼，他拧眉，拿起镊子继续挑拣碎片，却发现自己不能专心。
又陆陆续续地听到玻璃碎片轻轻落下碰撞的声音，她的心紧了紧，终于还是忍不住回转过头，他已经一只手拿起纱布，准备包扎。
“你确定都已经把玻璃碎片挑完了吗？”她跑到了他身侧，隐隐地还有鲜血冒出，“你还是要到医院去请医生，你的手法不专业，如果有碎片留在手心……”
“死不了。”他淡淡地开口，纱布便开始缠绕。
“你……”她抓住他的手，看他一脸孩子气的怄气模样，认真地说道，“你真的确定已经挑拣干净了吗？我，我看看……”
她咽了咽唾沫，小手小心翼翼地摊开他的手掌，错乱的伤痕只在眼前一闪而逝，他便合上手掌缠上纱布：“这种事情我拿手得很，你乖乖在一边呆着就好。”
口气总算是好了一点，只有他自己懂，心底的煎熬和憋屈。
秒针滴答，窒息的安静，他已经包扎好了伤口，站起身，又是巨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时而温柔，时而暴戾，时而霸道，时而宠溺……这个男人，她到现在也是未曾了解他一丝一毫。
“舞会还没有结束，你怎么到这里来？”苏伊一低低地开口，“这个时候不在，不会不合适吗？”
“那你呢？今天舞会上的，你有哪一点是合适的？”他反问，目光锐利。
“你觉得我根本不应该出现，当然会觉得我什么都不合适。只是，我有自己的意识，有权选择自己想要或是不想要的……”
“苏伊一！”平复的怒火再度点燃，他咬牙，“你不需要每次跟我强调这一点，自由！你现在的身份是我顾墨寒的女人，在舞会上公然跟男人卿卿我我搂搂抱抱你还要跟我说是自由？你该死的信不信我……”
她的眸那样傲然地抬起，静静地相对，那威胁的字句就这样淹没在她的眸光之下。事实上，他该拿什么威胁她呢？苏若云吗？
“唔……”猛然间，唇又被携住，苏伊一错愕地睁着眼睛，看着他一头猛兽一样地掠夺，感觉就这样被夺走了呼吸，只有他的气息将她整个环绕，绕得她无法再思考。
手机的铃声突兀地响起，他却是充耳未闻，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尽情地吮吸着她淡雅的气息。
正在不远的梳妆台上的位置，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字那样大，她只轻轻地抬眼便看清了，是林佳凝。
心里有伤，也有痛，亦有委屈。她的牙齿找准时机重重地咬下，顾墨寒低呼一声，她轻声开口：“林小姐的电话。”
眉心一凛，苏伊一笑了笑：“关于身份的问题，需要时时想到的那个人，似乎应该是你。很快，你们就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你还是赶快回去，再想想该怎么解释。”
她的目光掠了掠床底，她的视角，并看不到那里，她却是清楚，林佳凝很有可能会是对着电脑看着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
这个女人，无论是她的目光还是她的言行，都会让她感觉到巨大的危险，她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在离开之前，她还是要让自己安全，并且，掀开她的羊皮。
顾墨寒已经走到了露台，看样子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因为他很快又已经折了回来。
“要走了吗？”苏伊一没有看他一眼，径自坐到了床上躺下，“走的时候记得关上房门。”
“谁说我要走？”他一把掀开被子，和衣便躺下，目光带着灼人的热度，“你就这么想我走？你还欠我解释。”
“有吗？”她轻轻开口，眸子水样清澈，看着，怒火便是便渐渐被另一种欲望所代替，他伸手揽过她的身子禁锢，“当然，而且是许多个解释。你跟蓝凌霄，到底什么关系？”
“朋友。”
“朋友可以接吻吗？”看着她气定神闲的样子，他的气不打一处来。
“我哪里有跟他接吻？”
“怎么没有！”他盯着她，狠狠地在她眼皮上啄了一下，眼底满是控诉。
“那你呢……”她咬了咬唇，“你那个才是真正的接吻吧……”
她几分黯淡的神色让他心底猛地有了几分雀跃，他一个翻身压住了她，凝视，目光便火热起来，他的唇贴近了她的，舌尖温柔地描摹着她的唇部轮廓，又试探地进入，轻轻挑逗。
“笨蛋，你没看到吗？我跟她根本就没有……”
他看着她错愕的眸子，按捺不住，舌火热地伸进她的唇间，手也覆住了她胸前的柔软，这几天因为她的身体原因，他好久没有这样碰过她了。那样软那样香的身体，每一秒钟的触摸都让他想要更多。
撩开了她的长裙，肌肤的光滑不亚于长裙的丝质，手指拂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满意地看到她身体的轻轻颤栗，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的身体不会对他完全没有感觉，虽然她总是那样羞涩，他却是知道她的渴望。
“是吃醋吗？”他哑声问道，头却是埋在她颈间，轻轻地啃咬吮吸，每每提及林佳凝，她的眸子那样的黯淡总会让他心里煎熬，今天，她也是太委屈了……
“没有。”苏伊一嘟囔了一声，他却是更欺近了她的身体，伸手便取下了她胸前的胸贴扔到地上，苏伊一涨红了脸，手还来不及什么动作便被大掌扣住，他那只缠着绷带的手也是力道十足，另一只手隔着丝滑的布料在轻轻揉捏她最敏感的红心。
“是吃醋吗？嗯？”他的舌挑逗着她圆润的耳垂，手稍稍加重了力道，坚挺的感觉在手心，她的娇吟在耳侧，已是让他紧绷得汗水淋漓。
“嗯……”娇吟出声，他猛地携住了她的唇，正要褪去所有的障碍，忽地脑袋像是浇了一盆冷水，这个时候，她的身体绝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碰触。他懊恼地僵在原地，苏伊一睁开眼睛，那眸子还氤氲着情欲的动人，虽然她有一双那样清澈无辜的眼睛，可是，那眼睛此时却是那样魅惑。
“别动！”感觉到她的身体轻轻动了动，他低吼，深吸了口气，声音粗嘎压抑，“一点都不要动，不然，我没有办法不要你。”
苏伊一屏住呼吸，一下也不敢挪动，他的身体僵硬，有汗水滴落，许久，他才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哑声道：“小妖精……你是来迷惑我的吗？”
苏伊一困惑地眨了眨眼，他却已经起身，马上冲进浴室。这样的酷刑，再多受几次，他简直要怀疑自己的男性功能是不是会受影响……仰头，任冰冷的水冲下，才让自己的欲望之火一点一点地熄灭。
***
蓝格雅顿别墅。
夜已深，看着画面上已经沉沉入睡的两个人，林佳凝却是怎么都无法入睡。她晃了晃手中的红酒，那漩涡一直打着转，她笑了笑，仰脖而尽。
她开始后悔自己装了这样一个跟踪监控的设置，她不是每天朝着自己心脏上捅刀子吗？顾墨寒是一个从来对女人不迁就的男人，他那样骄傲，从来不懂迁就，可是对着苏伊一，他每次的怒火都是以柔情而告终。
“你确定不回去吗？林小姐她……”
“我跟她说过了。”他的下巴轻轻地搭在那个女人的头上，轻叹一声，“一一，你是不是会觉得委屈？”
“你爱她吗？”
苏伊一的声音很轻，她却是屏着呼吸在听。她的紧张，不亚于那个发问之人。
“我只知道，自己是必须要娶她的。”
“家族联姻？”13285096
“不是。如果是这个原因倒也不必顾忌了，再说，奶奶从来都不会把这个看得很重。只是……林家待顾家有恩，而凝凝她的父母又都不在了，所以，奶奶希望我可以好好照顾她。”
林佳凝又笑了笑，伸手拿过酒瓶，却发现瓶子里已经空了。她烦躁地抽出一支烟点燃，走到了空旷的露台上。
痛苦，是真的，喝了一瓶的酒，还是无法就此醉去，忘却，太难的事。
还记得那年，巫向云拉着她的手走进顾家，第一次看到顾墨寒，她便惊住了。在她的世界里，没有见过这样完美的男孩，他的眼睛黑曜石一样亮，唇红齿白。
再后来，岁月之间，他与她的相处，她更是无法置信，这个世界上有如此完满的男人，不仅面容英俊，更是天才头脑，上学的时候，他的功课总是遥遥领先，他的本领那样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