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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牵制。
这时应该叫它即兴发挥了。
因为,对雨衣来说,如果没有神原骏河的帮助,是不可能使得出这些小技巧的。
我因提防对方左拳而摆出的架势有着决定性的防御死角,雨衣的脚尖,这次对着我另一边的腹侧施以了连续三下,而且还是同样位置——同时,同坐标给予狠狠的精准三连击。由于雨衣这有悖于相对论的三连击,我的身体弯成了「く」字形,这时,另一只脚踢向了我的胸口。
像飞机弹射器一样。
承受不住了,我向后倒去,以倒立空翻的要领,双手撑地随即后翻起身,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雨衣立即袭身而上。
一脚踢中我的肺部。
肺多半被踢烂了。
呼吸困难。
不行,没有马上恢复——也就表示现在雨衣的踢击比起左拳更具威力和破坏性吧。
难道神原的感情凌驾于恶魔之上了吗。
嫉妒。
憎恶。
消极的感情。
那么,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你的话」
从被破坏的肺里挤出话来。
「你的话是不行的,神原骏河——!」
谁都不可能取代谁,谁都不可能成为谁,正如战场原就是战场原黑仪,神原就是神原骏河。
阿良良木就是阿良良木历。
我和神原间的不同。
不管忍野到底知不知道。
不管是否抽身而退
鬼也好,猴子也好。
偶然的相遇,巧合。
内疚,无法抹去。
无论是对神原,还是战场原,我都心有内疚。但是我却不认为想要被人取代——所以我也不会让出我现在所在的位置。
是的。
如果我是你所憎恨的情敌——那你也是我所憎恨的情敌。我,必须憎恨神原。
这就是,我内疚的,真正原因吧。
我并没有把神原看成对等的对手。
轻视着她。
小看着她。
我一直站在绝对安全的高度,充满从容的立场上,周旋于神原和战场原之间,竟然还想让两人重归于好,这是多么作呕的行为。多么温柔的好人,多么冷酷的恶人。
愿望是。
明明原望是靠自己才能实现的东西——那么。
靠自己的话,只要放弃不就好了吗。
不能忘记的话——只要放弃不就好了吗。
「……!……!……!」
饱含了只要一击,就足以改变身体形状的力量的怒涛般激烈的攻击被雨衣不断击出——我已经一击都躲不开了。虽然被破坏的部分在不断地自动修复自动再生,但是雨衣以比这更快的速度对我穷追猛打。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被逼到了教室的角落里。一个前后左右都动弹不得,就像被看不见的绳子给绑住一样的位置。事到如今,雨衣已不再使用步法之类的技巧了——变成了拳击的逼迫近身战。不过这基本上是单方面的近身战。不管多高级的球鞋,在这种乱来的持续加速下,鞋底的橡胶也会因为摩擦而燃烧,磨损吧,虽然我基于以上希望性的观测而抱有这种小小的期待,不过,这种积极的设想也在此落空了。拳头、手肘、膝盖、小腿、脚尖、脚踝,各种的排列组合一个接一个不断折磨着我身体的每个地方。让我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的究极连击。
早就不是最初打击的范畴了。
纯粹的压力。
骨折了不算,被击打的地方皮开肉绽,血肉横飞。脚下所坚持站着的场地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吧,而雨衣左拳的破坏力似乎还在不断加强。
即便这样。
也还是不如神原骏河双脚的力量。
「制……服」
身体虽然是不死之身,衣服却不是。
我的衣服早就成了碎布。
哎呀呀,又一件衣服完蛋了。
本来再过几天就可以换成立领制服的。
这次又要怎么向妹妹们解释啊。
「唔……」
这个距离的话……。
但是,有这点距离的话,只要雨衣露出一点空隙,就可以利用这个瞬间抱住神原的身体封住雨衣的行动……然后就这样加上我的体重尽全力把她压倒在地的话局面就扭转了。
我还没有失去胜利的机会。
就算现在,立场上我虽处于不利地位,但并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不管受到雨衣怎样的攻击,只要我的肉体还有恢复治疗能力,就不用担心。
只是很痛。
就像神原的内心,只是很痛——
感觉到痛,也就说明,还活着。
「可恨」
听到了声音。
「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
神原骏河的——声音。
声音从犹如深深的洞口一样的雨衣风帽里传出——听起来,就好像直接在大脑里响起,好像倾诉一般。
「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可恨」
「……」
憎恶——一个人无法承受的巨大恨意。
恶意,敌意。
阳光开朗的后辈,消极的真心话。
像漩涡一样——从雨衣的深处满溢而出。
充满着表面张力。
「你竟敢你竟敢你竟敢你竟敢你竟敢你竟敢你竟敢」
与攻击一起,声音在继续着。
憎恶的声音不断继续。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神原,抱歉」
我再次,发出声音。
我向神原道歉。
「我倒是,并不讨厌你。」
虽说也许是情敌。
虽然,我和你,也许非常不合拍,但是——即便是这样。
至少,能做个朋友吗?
「……■■■■■■■!」
从深邃的洞里传出宛如悲鸣般刺耳的尖叫声——雨衣的踢击,将我的腹部,贯穿了。贯穿了。不只内脏破裂,完全无视关节与肌肉,名副其实地完全被踢穿了,肋骨和脊椎被踢碎,脚踝穿过身体直碰到我身后的墙壁。把我整个串刺起来。
远远超过了回复能力的——攻击。
这是。
脚「吱吱」地拔了出来。
感觉整个消化器官都被拉了出来。
彻彻底底地。
拉了出来——我的身体形成了一个大洞。
洞里,空空如也。
「神原——」
不好。
因为腹部开了个大窟窿——整个身体摇晃不定,就只是稍微扭一下身体,上半身和下半身就像分了家一样。这样一来,就不能再乱动了。还残留着意识,但就现状来看,接下来一击——就结束了。真是没用啊。我要是被打倒了怎么办。这样下去,神原的第二个愿望不就实现了吗。这明明就是要极力避免的事情才对……。
不,这种结果,也是有可能吧?
这还只是第二个愿望。
神原今后……如果能忍耐住第三个愿望的话——这不也很好吗?反正神原的手腕应该会先复元,而且,愿望就是愿望,神原一定会待在战场原的身边——不论以什么形式,愿望都会实现。
虽然不打算退出。
虽然不打算相让。
但因为打算原谅。
我这种人,本来早该死在寒假里的所以……那就如忍野所说,就这样,简单地,就好了吧。
虽然还执着于生。
但也不会惧怕死。
「啊——啊,呕」
呻吟。
没有意义,我只是在呻吟着。
如临终一般。
再也,不会,弄坏制服了。
「神原,骏河——」
然而,就在此时。
持续了数十分钟,从未间断过的雨衣连击,停下来了。
唐突地,停了下来。
这是——我等了又等的,空隙。
但是即使如此,我却无法按原定计划压制住雨衣了。其中固然有因腹部受到重创开了个大洞而且还没完全回复的原因,也因为需要将那想法诉诸于行动的意识已经被斩断了,但最主要的还是——我还处于,硬直状态。
可能,和雨衣出于同样原因。
处于,硬直状态。
「……闹得真欢啊」
教室的门打开了。
从内侧绝对打不开的门,被人从外侧打开了。
然后,走进来的。
是身穿便服的,战场原黑仪。
「把我瞥在一边玩得很高兴啊,阿良良木君。真是不愉快」
读不出感情的表情——没有起伏的声音。
即使眼前的这个惨况,也只是让她稍稍眯起了眼。
总是——毫无前兆地出现。
穿着没系皮带的牛仔裤同色系的内衬,宽松飒爽的风衣。松松地绑在脑后的头发。战场原黑仪的打扮就像是穿着居家服直接从家里出来似的
「战、战场原……」
肚子开了个大洞,连话也不能好好说出来——不成声音。就连向战场原打个招呼都很困难。
为什么会在这里?
很想这么问她。
不过,不用问,我也已经知道答案了。一定是被忍野那家伙叫来的——再没其他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