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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神吃掉了那只兔子了吗?」
「诶?啊,话题又转回来了吗。吃没吃……要是深入到这种程度的话就变成猎奇故事了吧」
「就算不深入也够猎奇的了」
「不知道,因为我脑袋很笨」
「不要再闹别扭了。这会令我很不舒服」
「不正是你让我变得这么可怜的吗……?」
「就算你一个人如此可悲,世界也不会为你爆发战争的」
「连一个人都无法拯救的家伙没资格评论世界!先救助眼前这微小的生命吧!你的话是可以做到的!」
「嗯。决定了」
战场原在白色的吊带外面套上白色的夹克,然后穿上下摆张开如喇叭形的裙子,在换衣工作终于结束后说道。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就去北海道吃螃蟹吧」
「我觉得就算不去北海道也能吃到螃蟹,虽然完全不合时节,嘛啊,战场原想去的话,那就去吧」
「你也要一起去哟」
「为什么!?」
「啊啦,你不知道吗?」
战场原微笑着。
「螃蟹、非常、好吃哟」
006
这里是这个地区中最偏远的小城。
一旦到了夜晚,周围就会变得非常昏暗。黑咕隆咚的一片。正是这种与白天的落差,让这幢废弃建筑的内与外的界线,变得几乎无法分清。
让我来说的话,因为是从呱呱坠地起就一直居住的城市,所以诸如违和感、不可思议之类的感觉肯定不会有的,而且,不如说这样才觉得是正常,不过,让流浪者忍野先生来说的话,这种落差——大抵、与问题事件有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
简单来说就是密切相关。
他也这么说过。
这些先暂且不论。
现在是午夜零时,过了片刻。
我和战场原同骑一辆自行车,回到了之前的废弃私塾。后坐上的坐垫是战场原家里的东西。
因为什么也没有吃过的缘故,多少有些饿了。
将自行车停在和傍晚时同样的地方,从同一个铁丝网缝隙中进入大楼区,忍野已经在入口处等着了。
仿佛一直等在那里似的。
「……咦」
对于忍野的打扮,战场原感到意外。
忍野一袭白服——将身体裹在'净衣'(译注:净衣,陰陽師的服装)里。刚才还蓬乱的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和傍晚时相比简直要认不出来似的,不过至少外观变得整洁了。
人靠衣装啊。
实际上这样看来,反而会觉得不舒服。
「忍野先生——难道是神职人员吗?」
「唔呀?不是哦?」
坦率地否定了。
「既不是宮司也不是叮б死病K淙皇谴笱毖≡竦目颇浚还⒚挥械缴裆缇椭啊R蛭懈髦指餮南敕亍梗ㄒ胱ⅲ簩m司,神社的最高神官。
叮б耍话闵裆缰性趯m司之下辅佐宮司的职位)
「想法是指……」
「都是自身的原因啦。可能真相是觉得会很无聊吧。其实,这套衣服,单纯是为了打扮整齐啦。我只是没有其他整洁的衣服而已。既然要去撞神,不光是大小姐,连我也必须准备妥当呢。难道我没有说过吗?要先创造气氛。阿良良木同学那时候,可是手持十字架颈悬大蒜,以圣水作武器来战斗的啦。关键的就是形式。不要紧的,礼法虽然很复杂,不过别看我这样其实也是专家。绝对不会干出随意舞一下幡,朝大小姐头上洒一些盐之类的毫无技术含量的事」
「啊,是啊……」
战场原稍微咽了下口水。
有点不知所措呢,但是总觉得,这对她来说,有点过剩反应似的。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唔嗯,感觉不错,大小姐变得十分澄净哦。真是了不起。姑且先确认一下,大小姐没有化妆吧?」
「我认为不化妆应该会好一点,所以没有」
「是吗。嘛,总之这是正确的判断。阿良良木同学,也有仔细地沐浴过了吧?」
「是啊。没有问题」
既然我也要一同在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战场原跑来偷看我洗澡的那个乱子还是保密吧。
「嗯。你看起来好像没换洗得很干净呢。」
「不用提这种多余的事情」
虽说要同在场,但我只不过是个旁观者。不用像战场原那样连衣服都换掉,就算洗得不干净也没关系吧。
「那么,让我们快点把它搞定吧。已经在三楼,准备好场所了」
「场所?」
「嗯」
说着,忍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建筑物的黑暗中。明明穿着那样醒目的白衣,转瞬就消失不见。和傍晚时一样,我就像牵着战场原的手似的抓着她的手腕,追上忍野。
「不过,忍野,你说快点什么的,好像很简单的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做的是把年龄芳华的少年少女在深更半夜中带出来这种事,作为成年人,想早点搞定它也是人之常情吧」
「那,就是说,不知道是蟹还是其他什么的那个东西,可以轻松地消灭吗?」
「这个想法可真够草率的呐,阿良良木同学。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
忍野头也不回地耸了耸肩。
「这和阿良良木同学那时候的小忍,小班长那时候的魅猫是不同的哟。而且忘记了可不好,我是和平主义者。基本方针是非暴力绝对服从。虽然小忍她们是怀着恶意与敌意袭击阿良良木同学和小班长的,不过这次的蟹并不是这么回事」
「不是这么回事你是指——」
事实上,只要遭受了伤害,那就应该认为存在恶意和敌意,不是应该这样判断吗?
「我说过的吧?对手可是神哦。只是存在于那里,什么也没有做。理所当然,只是在那里存在。阿良良木同学只要放学就会回家吧?就类似于这种事。这次是大小姐自找的麻烦」
不会捣乱,不会主动袭击。
也不会去附体。
自找的这种说法我认为太过分了,然而,战场原却一声不吭。是没什么想法吗,还是说,在心想将会发生什么,所以忍野的话没传入她的耳中。
「所以,把它消灭或者干掉什么的,请抛开这些危险的想法吧,阿良良木同学。现在开始我们要做的呢,是向神祈愿哦。我们是居于下风的呢」
「祈愿——吗」
「是的。祈愿」
「只要祈愿,就可以“好,拿回去吧”地收回来吗?战场原的——重量。让她恢复体重」
「虽然不敢断言,不过或许可以呢。因为这和年末年初的参拜理由不同。拒绝人类殷切的祈求,他们还没没顽固到那种程度。所谓的神明,其实都是神经很大条的家伙呀。特別是日本的神明喲。先不说所谓人类的这个群体,就我们个体而言,对那些家伙来说,是怎样都好的。真的是怎样都好喲?实际上,在神明的眼中,我也好阿良良木同学也好大小姐也好,是没有区别的呢。这和年龄、性别、体重都没关系,我们三人,完全相同,都是“人类”而已呢」
完全相同——
不是“同样”,而是“完全相同”吗?
「嗯……這和诅咒什么的,有根本上的不同呢」
「喂」
战场原用下定决心的口吻,说道:
「那个蟹——现在还在我身边吗?」
「是的。在那里,同时也存在于任何地方。只不过,为了让它能够降临在这里——需要准备一些手续呢」
来到三楼。
进入,教室中的一间。
进去后发现,整间教室都围上了一圈稻草绳。(译注:稻草绳是神道中的祭具。)
传说将天照大神从天岩户骗出来的时候,太玉命为了不让其再度回到天岩户而以稻草绳围住门户,由此起源)
课桌和椅子全部被搬了出去,在黑板的前面,设立着神台——祭坛。
从《三方折敷》、供品、供物都准备齐全来看,大概不是匆忙设置的布景吧。四个角落设有灯烛,将整个房间照得通明。(译注:三方折敷,即为神明乘供品之白木台,因有三方之孔而得此名。从正上方看的话,是既像正方形也像八角形的正中有一个“三”(感觉像“乾”的符号)'
「嘛,看起来就像是结界的东西呢。正式的说法就是所谓的“神域”。不过其实也没那么厉害。大小姐,用不着那么紧张哟」
「紧张什么的——才没有呢」
「是吗。那是好极」
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教室的中央。
「两位,请闭眼,低头好吗?」
「欸?」
「因为这是在神明的脚下呢。这里已经是了」
然后——三人,在神台的前面排好。
因为与我还有羽川那时候相比,处理方法完全不同——要说紧张的话,我的确很紧张。是因为这种郑重其事的气氛吗——总觉得,这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畏缩着身体。
自然而然,摆出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