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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了怜惜。
吃过饭,宋汐陪着阿轸说了一会儿话,几乎她说什么,他都有说有笑的
等阿轸睡下,宋汐从屋子里走出来,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
自从再遇以来,阿轸给她的感觉是桀骜不驯,一意孤行,固执起来。简直跟个极端分子没什么两样,旁人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
说句不客气的,就他那样的脾气,除了刘景儒,还真没什么人能忍受得了。
可如今在她面前温顺乖巧的小绵羊是谁呀!
简直让她以为见到了过去的阿轸。
只有在他敬爱的公主面前,他还会收起他的爪牙,惟命是从。
其实,宋汐心中已有些猜测,但对方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她也便当作没发现。
当务之急,是解决风陵内乱。
等一起尘埃落定,她必要给他一个解释。
宋汐在祁门关滞留了好几日,直到阿轸能下床行走,她才告辞。
阿轸并未挽留,神色间却有着止不住地沮丧和不舍。
宋汐也只能装作没看到,安抚他几句,便向盛京出发了。
宋汐出祁门关不久,便在黄沙大道上被一女子拦住了去路。
此女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裳,披头散发,乍一看上去,似乎跟普通的农妇没什么两样。
但宋汐注意到,她即便慌里慌张,也颇有仪态,其双手光滑细腻,分明不常做粗活,那张脸即便沾满了灰尘,也难掩其娇美容颜。
就这副模样,即便不是出身大家,也绝非乡村野妇。
宋汐本不想多管闲事,可这人拦住了她的去路,除非她罔顾人命,从她的身上碾过,否则很难置身事外。
宋汐遂勒停了马匹,蹙眉凝视对方。
她脸上的灰尘像是故意抹上去的,世道艰险,一个女人家倒是可以理解。
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女人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少妇见她停了,唯恐她再走,伸出纤细的手慌忙拉住她的缰绳,一边哀求道:“公子,我相公受伤了,不能行动,请公子行行好,帮帮我们。”
她一开口,宋汐觉得她的声音也很熟悉,不由得再次端详她的脸,仔细分辨她的眉眼。
这一看,终于想起来了,却是她在盛京皇宫有过一面之缘的兰妃。
怪不得这张脸让她感觉这样熟悉,过去,她可是顶着与这张六分相似的脸活了二十几年。
只不过她没有化妆,没有那日来的形似,此刻又是一副慌里可怜的柔弱之姿,让她觉得眼熟之际,又深感维和罢了。
宋汐觉得很意外,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她口中的丈夫,心中莫名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我只有一个人一匹马,怎样帮你呢?”
兰妃一时愣住,似乎才想到这个问题,面色羞愧而无助。
她本该拦一辆马车的,可惜战乱期间,少有商贾行人,她等了好久,也只等来一个宋汐。
因忧心那人,也顾不得其他,只想着拦住再说。
半响,她恳求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人什么也不懂,请公子去看看我的丈夫,奴家感激不尽。他流了很多血,我很害怕。”
至此,宋汐不再推脱,下了马,目视前方,面无表情道:“夫人带路吧!”
兰妃觉得有些奇怪,当务之急,也没有想太多。
林子里的一颗大树下,风曜正靠坐着粗大的树干,他伤在肩膀,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襟,以及他身侧的草地。
来的路上,血迹被人刻意擦掉了,兰妃不可能这样细心,想必是风曜教她的。
他们正经历着一场逃亡,导致两人都很狼狈。
风曜看起来很虚弱,失血过多导致他的脸失了血色,累极倦极,正闭着眼浅眠。
宋汐看着这张脸,心中感概万千。
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让他们生离死别,又不期然地相遇。
冥冥之中,似有安排
她有预感,无论结局如何,她与他的恩怨将在今日终结。
此时此刻,她的心境异常平静。
她以为她心中会充满了怨恨,可是没有,她的心已不再为他起一丝波澜。
也许刚重生时,她心中是有不忿,巴不得手刃他来泄愤。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遇到越来越多的人,淳儿,宸宸,安安。
让她明白,生命中有更多值得关注的东西。
如果将精力付诸于仇恨,忽略了那些关心她爱护她的人,将得不偿失。
她不再执着于报仇,之所以支持风宸起事,是要解风宸的心结,帮他放下这一段过往。
而今,命运让两人再遇,她也不会逃避。
听见脚步声,风曜懒懒地掀起眼皮,只睁开了一条缝,却在看见陌生的身影之后瞪大了双眼。
浑身气势暴涨,眼神凶狠,充满了防备和敌意。
“站住!”
宋汐依言站住了,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穷途末路让他草木皆兵,风曜没有丝毫松懈,蹙眉逼问道:“你是什么人?”
宋汐还没说话,兰妃先开口了,“他是我请来帮忙的,您受伤了,需要治疗。”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风曜瞬间将矛头指向了她,厉声斥责道:“谁给你的胆子自作主张!”
当初弃城逃跑,为了安全,他并未通知太多人,只带了自己信任的护卫丞相留在京城,与风宸死磕。
张太后不肯离开京城,在寝宫自尽,风曜命人厚葬了她。从某种成都市而言,她的权力欲与虚荣心比之风曜更盛。若要她失去太后的身份,成为一个普通的民妇,乃至于过着逃亡的生火,她不如去死。
至于贪生怕死的王皇后则跟着风曜一起逃走,风曜本就对她不喜,在逃亡中失散,也没有命人去寻,现如今不知死活,他也不关心。
风宸的追击实在太厉害,显然已不想让他活命。
他们一路逃亡,侍卫为保护他接二连三地死去,连太监张权也为保护他而死,到现在就只剩下他和兰妃。
兰妃委屈地快哭了,哽咽道:“陛—老爷,妾身真的很担心您。”
她还不知道宋汐将他们看穿了,口误之后又及时改了口。
其实,她本可以离开他的,风曜中间也提出让她离开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
她还是留了下来,她畏他,也爱他。
过去在他面前小心翼翼,是为了不让他厌弃。
如今他失去了引以为傲的权势,她选择留下来,是为了证明自己跟那些贪慕虚荣的女人不一样。
她一直扮演着那个人的替身,她不愿一辈子活在那个人的阴影里,她想真真正正地做一回自己。
为此,她赌上了自己的全部。
她阳奉阴违,寻求路人的帮助,也是为他着想。
风曜已经失去耐心,显得异常狂躁,“滚,都给我滚!”
兰妃不走,只是轻声哭泣,风曜还是咆哮。
这个时候的他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冷静,接二连三的打击剥夺了他的自信,导致他在一个外人面前对一个柔弱的女人发脾气
在宋汐看来,这个场景简直就像一个闹剧。
这个时候,她开口了,“风曜!”
她的声音不大,却显得别样清晰,贯穿了在场两个人的耳膜。
无论是哭泣的兰妃还是狂怒中的风曜都安静了下来,愣了一会儿,纷纷将视线转向宋汐。
原本离她最近的兰妃,一下子后退三步远,脸上还挂着泪珠,眼神却充满了防备和警惕。
风曜则直接抽出了武器,用剑尖对准了宋汐,眼神中迸出两股杀气。
宋汐看他明明明明体力不支,还要负隅顽抗,心下摇了摇头,手臂微微一抬,一股气流夹带不明物体飞速朝风曜射去。
第219章 风曜之死()
“陛下!”兰妃忍不住尖叫出声。
风曜则瞪大了眼睛,他想用武器阻挡,但宋汐的攻击太快了,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物朝自己射来。擦过自己的耳轮,顶在身后的树桩上。
一缕断发从鬓角垂落,擦过他染血的肩膀,轻轻地落在地上。
风曜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忍不住微微侧头,望向左边。
离他耳边不到三寸的距离,一片树叶如铁锥般狠狠扎进树桩,只留三分之一露在外面,那一抹的鲜艳的绿色与褐黑的树皮形成了鲜明对比,分外触目惊心。
他才知道,一片毫不起眼的树叶也能有如此的杀伤力,不是暗器,胜似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