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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彩衣教扎根中都,乃天下第一毒宗,要剿灭容易,要拔除难。此事不如先放一放,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找出幕后之人。彩衣教与元府、八皇子素无瓜葛,朝野江湖泾渭分明,这次想必是有人借刀杀人。”
“你有想法了?”
“不是臣有想法,今日的方连碧,很有想法。那流苏”
“她身为金字野捕第七代传人,倒也不算辱没这名号。”
“就是不知道她比起她的师父来,相差几何。”
皇帝突然叹了一口气:“魏卿,倘若查出幕后之人是——”
“陛下。”魏岑山打断了他,“自先皇去后,臣便发誓要为您守好这江山。谁挡在前面,都是一样的。”
两人沉默了片刻,然后便先后离开了禁庭。
方汝还惊愣在原地,努力消化刚才的消息。宋月白果然不是胡闹,他知道她的想法,知道她想要探的是什么险。
今日魏岑山和皇帝的反应着实奇怪,魏岑山虽说流苏是他的,可是皇帝却露出过一瞬不理解的神情。方汝怀疑此事有猫腻,而今看来,宋月白跟她的想法是一样的,可见他们的思想极为合拍。
宋月白终于舍得松开她,嗅了嗅她发间的香气,低声道:“新年快乐,连碧,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太刺激了”方汝泄了口气,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上,才惊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如果刚才被皇帝或者魏岑山发现,那她和宋月白绝对难逃一死。
不管她是不是金字野捕的传人,不管宋月白是不是帝辅星,深夜不离开皇宫,竟然还在这里偷听,那绝对是妥妥的死罪。
“你也太大胆了吧。”方汝忍不住抬头看他。
她自认胆子够大了,可是这会儿依旧觉得心有余悸。
宋月白掏出汗巾,擦了擦她额头的汗,轻声笑道:“我以为,连碧你会很喜欢这样的探险方式。”
方汝的脸不由又红了。
这个人今天晚上怎么回事,总调戏她。
她轻咳一声,说道:“三公子贵臀可还好?”
宋月白愣了一下,噗嗤一笑:“连碧,你这话题转的有些生硬了。”
“三十大板,你倒是面不改色。”方汝皱了皱鼻子,还是有些心疼。
宋月白揽住她,喟叹一声:“连碧,我真高兴,这个新年是跟你一起过的。”三十大板又如何,他觉得值得就好了。
“嗯嗯,毕生难忘。”方汝无力地吐槽。
两人趁着夜色,又从永寿门溜了出去。永寿门被方汝敲了次喊冤鼓后,就一直在谈论这件事,宋月白轻功高深,从旁边翻出去也没有人发现。
方汝回了外城的小院子,千面已经回来了,正在等她。
看见他们两个一起回来,千面愣了一下,目光在她有些红肿的唇上掠过,旋即问道:“怎么比计划的时间晚了这么久?”
“听到了一出好戏。”方汝坐下来,拿起茶壶就要喝。
宋月白却一手按住,说道:“都冷了,我去烧一壶。”
趁着宋月白去烧水的间隙,方汝把今天在禁庭听到的消息全都转述了一边。
千面说道:“乌头毒?那岂不是跟张府尹中的毒一模一样?”
“不错,不止毒一模一样,我推算了一下,两者的时间都是极为相近。”方汝说道,“张府尹中的是慢性毒,在和张夫人去上香的时候中招的。而那个时候,应该就是冬至元府血案后不久。案发之后,京都快马加鞭去请宋月白,我们抵达元陵城的时候,刚好半个月的时间,张府尹恰恰毒发身亡。”
千面再怎么不擅谋划,也能嗅到这两件事情中间的诡异联系。
“如果真的是彩衣教下的手,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是方汝最想不通的一点。
历来因为侠以武犯禁,江湖和朝廷极少有联系,等同于两个世界。中都更是不可能和朝廷产生瓜葛,彩衣教作为中都两巨头之一,又是怎么会对元府和张府尹下手呢?
“不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而是请他们动手的人的目的是什么。”宋月白拎着一壶热茶进来了,“对张府尹下手,是宋是白的手脚。他是想借机给我个下马威,阴差阳错找到了身为彩衣教中人的张夫人,他的手里还握有一份假证据,随时可以拿出来指证是我杀了张府尹。”
“谋害朝廷命官,还是二品大员,他真下的了手?”千面啧啧称奇,表示敬佩。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愚蠢的选择。”宋月白讥诮地笑道。
第三十九章 萧小白兔来访()
如果说张府尹是宋是白让人杀的,彩衣教只是扮演了一个杀手的角色。那为什么这两起案件会这么相似?
“元府的血案,难道也是宋是白搞的鬼?”千面低声问道。
方汝和宋月白相视一笑,说道:“有两种可能,第一,宋是白被人利用了,这是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第二,宋是白已经投入了某位皇子的阵营。”
言下之意,要么是有人借了宋是白的手杀了张府尹,要么有人指使宋是白杀了张府尹。一举两得的事情,宋是白也不会拒绝。
背后的人,是那日巧在元陵城遇见过的五皇子齐王?还是与八殿下有恩怨的九皇子裕王?又或者是始终不显山不露水的七皇子楚王?
“魏岑山说的那句有人抢在我们之前动手了”方汝顿了顿,问道,“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吗?”
宋月白缓缓点头:“元靳松作为先皇的开国功臣,心高气傲,时常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为此,元良妃在宫中也颇受排挤,陛下不喜欢她,只因为八皇子才偶尔去她宫中。”
皇帝本来就想对元靳松动手,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消息泄露了出去,被那个藏在幕后的人知道了。那人借机联络彩衣教,毒害元府一百三十多口人的性命,顺带把八皇子的命也收走了。
不,或许那人的最终目的就是八皇子。
冬至夜,宫廷宴,妃嫔、皇子齐聚之时。
有人以雷霆手段,迎头一击,将八皇子大好的年华埋在了宫禁深处。
方汝有些悲凉地叹了口气。
为那位素未谋面的八皇子殿下。
听说他是个天性开朗洒脱的人,却偏偏不该生于帝王家。
千面呸了一声:“京都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处处阴谋诡计,时时人心险恶。这一脚踏出,不知道前面迎接自己的,究竟是深渊还是坦途。
这种未知的东西,千面这样久经江湖的老手最不喜欢了。
要打要杀,堂堂正正拿起刀剑来,偏生搞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着实让人觉得如鲠在喉。
“你去后宫探了一遭,发现了什么吗?”方汝问道。
千面掏出一张羊皮卷:“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把后宫的一些弯弯绕全都画出来了。哦对了,我从那个不知道是景仁宫还是景泰宫里头顺出来了一壶酒,闻着清香扑鼻。今儿除夕夜,没酒怎么行呢?”
方汝一边让他倒酒,一边摊开了羊皮卷。
宋月白也凑了过去。
片刻之后,两个脑袋分开来,怔怔的看着千面,如出一辙地张大了嘴巴,罕见地表现出了惊讶的神情。
两个人都是久经世面的大人物,一个是青屏山第一人,江湖人人称道的司少侠;一个是凭借一己之力,在杀机毕显的中都站稳脚跟,谁见了她不得称呼一声方掌柜的奇女子。
他们竟然也会惊讶?
千面看了看自己画的羊皮卷,疑惑道:“我没画什么春宫图吧,你俩这是什么表情?”
方汝干咳了两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那个,千面大哥,怪盗大侠,短短两个时辰,你把整个后宫所有的道路连同哪里有密道哪里有狗洞都摸清楚了?这是什么?某妃嫔夜半私会侍卫的好去处?”
千面看着那个画了一男一女的地方,一本正经地说道:“方汝,我得批评你,你的思想真龌龊!这是汤池,皇帝和妃嫔鸳鸯浴的地方。”
方汝:“”到底是谁的思想比较龌龊?
宋月白在一旁乐不可支,但也觉得惊奇——皇宫里头有他的人,自然也摸索过后宫,试图绘制一份地图。但是他的人努力了这么久,却不及千面两个时辰做出来的结果细致。
“看你们的表情,我这份东西还算是有点价值?”千面摸着下巴,学方汝做出一副高深莫测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虚此行。”
“不,你今夜最有价值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