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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我要舅舅管我玩儿。”
卢利暂时把电视关上,抱起了孩,“舅妈,我带他去吧,您等着做就行了。”
“不用,你也累了一天了,歇会儿吧,小云,和姥姥走!”
小云满心想和舅舅玩,又拗不过姥姥,孩委委屈屈的给大人牵着小手,一回头的走出了大门。
卢利也真有些累了,这一天下来,还不知道曹迅卖的怎么样了?多想无益,他靠在妹妹的小床上,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有人推自己,“哎?起来,起来?这是我的床,你在我这睡干嘛?”
卢利睁开眼睛,吴婷站在身前,一脸厌恶之色,“你不会到地窨睡啊?在我这算干嘛的?”
“你闹嘛?我不是困了吗?睡会儿怎么了?”
“我的床,不让你睡!快点起来!”
卢利真有点不高兴了,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小婷,你怎么了?我在你这睡会儿觉都不行了?”
“就不行!我不乐意让别人睡我床,怎么了?”
卢利看着吴婷那张熟悉的面庞,简直像不认识似的,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丫头变得这么不通人情了?家中人除了于芳偶尔还能看见她几次笑脸以外,其他的人都像欠了她的钱似的,就是那个小小的赵云生,她也照样呵斥不误。这到底是为什么?“听见没有?起来!”
吴婷一把拉起哥哥,将他推到一边,自己则顺势躺好,鞋也不脱,双腿一翘,拿过一本书看了起来。
卢利暗暗摇头,拉一把凳坐在她身边,“小婷,你……是哥哥错了还不行?你别生我的气了?”
吴婷双眼盯着书本,看也不向他看一眼,“行行行,我不生气,你躲我远点。”
“小婷,你现在怎么总是这么气呼呼的呢?家里人你逮谁骂谁,不说我,就说大姐、二姐,连小云这么小的孩你都骂,到底是为嘛?”
“什么为嘛,不为嘛,我看见你们就腻歪!行不行?”
卢利只觉一阵一阵的火气上涌,又尽量压制着,“咱们不是一家人吗?怎么说腻歪……我们呢?我们招你惹你了?”
“嘛一家人?大姐二姐嫁出去了,现在是人家家里人了!赵云生也是死随他爸爸,一副倒霉样儿,还有你……”
卢利深深地吸了口气,语速低沉的问道:“我怎么了?”
“你……”吴婷看着他脸上平静的样,无端的有些害怕,哼唧了一声,“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有数!”
卢利霍然起身!带动着身下的凳砰然倒地,巨大的声响吓吴婷一跳,手里的书也掉在地上了;“舅舅……,我回来了。”听声音是于芳娘俩回来了。
听见母亲说话的声音,吴婷冷笑一声,她料定卢利不敢碰自己,转身向外,“妈,哥哥打我。”
“啊?怎么了?”
“他在我床上睡觉,我说他两句,他就要动手!妈,你管管他。”
于芳一笑,并不把女儿的告状放在心上,“打你也是活该!睡就让你哥哥睡会儿呗,他在外面跑一天了,也累了。再说,床又睡不坏?”
“不行,他把我枕头都睡臭了。”
“臭了你不也不洗吗,最后还不是我洗?”于芳呵呵轻笑着,向内呼唤,“小小,不许打你妹妹啊?”
卢利心中苦涩,吴婷这样不懂事,胡乱在舅妈面前告状,一次两次于芳不会相信,时间长了必定出乱!偏偏这样的事情他还解决不了,难道要自己反过来告她的状?那不是更让舅妈为难吗?算了,忍着吧。等她再大一点,可能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笑了笑,抱起赵云生,“知道了,舅妈。”
“听见了吗?我替你数落你哥哥了,别生气了啊,等一会儿妈给你烙饼,包小白菜馅的素合。”
临近吃晚饭的时候,曹迅还没有回来,卢利有点担心了,到曹家一看,轮车放在院里,曹迅脱了个光膀,正在洗脸,一捧一捧的凉水往头上、脸上、脖上泼,可见是热坏了。“哎?”
“哎!你来了?进来坐,我马上就好。本来说洗洗脸就去你那儿呢。”曹迅把两把洗净身上的尘土,拿一件跨栏背心穿好,“小小,你猜我今天卖了多少钱的?”
卢利从他的神情看得出来,战况不俗,“多少?”他笑着问道。
“八多块!武赢维他们几个眼儿都直了!”
卢利也是一惊,这样的成绩简直比他都要高了!“怎么这么多?”
“我一开始也没想到,等完事一整理,也吓我一跳!我们四个人数了两遍,才确定是这个数。”他呵呵笑着,在他对面落座,“昨天你不是说了吗,除了食堂、宿舍之类的地方之外,我们又转到老师宿舍区,真想不到,除了这些内衣内裤之外,西装、西裤、夹克、风衣的,卖了好几套套!他们这些人还真认这玩意。我想,明天去的时候,多带一点。”
“行。”卢利点点头,“那,他们几个人呢?”
“他们没怎么吆喝,可能和我当初一样,也是张不开嘴吧?过几天就好了。哦,那个挺白的叫嘛?”
“君寒平。”
“对,君寒平说,明天想请咱们几个人一起吃顿饭,不过我没答应,说回来问问你再说。”
“再说吧,现在吃饭还是早了点。”卢利问道:“对了,电报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没到,我让我一个朋友随时注意,有的话,他就先替我拿着。”
卢利点头,嘱咐的说道:“你明天买两条恒大,回你们邮电局看看大家,把烟给人家分分;另外再买两条飞仙,送给你们头儿——都知道你现在在外面干,那个什么病假条,本来就是用来遮人耳目的,别回头让人说闲话——这种事,最是细节决定成败的。”
恒大是当时天(津)出产的最贵的卷烟,卖到角五分一盒;飞仙是上海牌,卖四角七分,这种烟在烟丝里掺入了很多香料,抽起来香味非常浓烈,对于抽烟的人来说,一嗅便知。这两种烟的价格今天看来简直和开玩笑一样,但在当时,却是很贵重的。“行,听你的。哦,你和我进来,我们对对帐。”
进屋对过账目,一天的时间里,曹迅卖出了133件(套)男女式内衣,另外有西装两套,风衣一件,夹克件,共计870圆。两个人归拢一番,和衣服的数目分毫不差,曹迅先是松了一口气,自顾自拿起烟卷点上,“得了,财物两清!我算是胜利完成今天的任务了。”
卢利把钱放进旅行包,放在脚边,拿出记事本,认认真真的记录了几笔,“哎,曹迅,你看这武赢维他们怎么样?”
“不怎么样?”
“哦?”
“武赢维这个人吧,一门心思想赚钱,而且是特别狠的那种,他和我说,不如把价钱抬高——听他说话那意思,恨不得一天就赚出个万八千的;君寒平呢,就特别好问,问得我都烦了。我想,他可能是想早早会,早早走人。剩下一个单真理,这个人有点蔫,我看得出来,他和君寒平关系挺好,等君寒平问完,两个人就开小会。我也不知道他们说嘛,反正我对他们几个,都没有好印象——哎,小小,你怎么找来这块料?咱们干得好好的,找他们干吗呢?”
“这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朱家桦那,还有一个,我也是想尽快利用他们,把这块市场铺开来。”
“我知道,你都和我说过,我只是有点担心,来了这么几块料,以后怕会和咱们抢饭吃。”
“这种事是寒天饮冰水,点滴在心头。一切都要等自己着手艹作了,才能尝到里面的苦涩和甜蜜,”卢利微微笑着,“他们是只看见贼吃肉,没见过贼挨打呢!光知道咱们赚钱了,就没想到这其中那么多的窍门和难处!”
曹迅听他说俏皮话好玩,大笑起来。
“还有,我们现在干,算是利润很小很小的,以风衣为例,都是分之一二十的利润,等曰后他们也分出去干了,我想,就该涨价了。”
“怎么呢?是为了和他们抢饭吃?”
“本来呢,任何新东西一出来,都是暴利,等过一段时间,市场逐渐成熟了,利润就会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但我们的情况正好相反,一切都得从细微处做起,卖的多了,人家根本连问都不问,……”
“那照你说,我们现在这样,得到什么时候?”
“我想,两年的时间吧。等过了最初的这种艰难期,等到天(津)市人开始熟悉并接受我们了,也就是到了我们可以多多提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