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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康似懂非懂的点头。
“归根结底，是竞争罢了。”章乐山说归说，心里还是不太有底，想想道：“算了，咱们下午去离子通道实验室，再见杨锐一面。”
“我去要车。”秘夏康立即拿起了桌的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一辆海轿车，载着章乐山和夏康进了北大。等章乐山和夏康下车以后，司机打了声招呼，头也不回的开走了。
这辆小车不是章乐山的专车，所以，它只能拉着两人出来，却不会等他们回去，再回去，要两人自己想办法了。
章乐山抬头看看离子通道实验室的铁栅栏门，推开的同时，心想，等我从这里离开的时候，一定要有自己的配车和司机。
抱着这个念头，章乐山笑容满面的走进离子通道实验室，找到许正平，笑问：“怎么没见杨锐？”
“我也两天没见他了。”许正平停下手里的实验，招呼章乐山。
章乐山眼皮突突的跳了两下：“他今天没来实验室？昨天也没来？昨天也不是周末啊。”
“谁知道呢，杨锐是这样，说不定在华锐实验室呢。”许正平轻笑。
“那我去华锐实验室。”章乐山一下子没有了聊天的性质，出门疾走，更是用自己的钱，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华锐实验室。
……
“我们也两天没见杨锐了。”华锐实验室的门口，李强一本正经的对章乐山道：“谁知道呢，杨锐是这样，说不定在学校图馆查资料呢。”
“我们有一周没见杨锐了。”学校图馆内，北大图馆员很认真的对章乐山道：“谁知道呢，杨锐是这样，说不定在情报所找资料呢。”
“我们有一个月没见杨锐了。”国科学技术情报研究所内，否则阅览室的工作人员很负责的对章乐山道：“谁知道呢，杨锐是这样，说不定去哪……”
章乐山绕着北京城，走了不知几圈，电话打了不知几个。
直到明月悬空，再也找不到线索的时间，章乐山才不情愿的停下脚步。
“小夏。”
“哎。”夏康立即递铝做的军用水壶。
章乐山并不喝，手捏着水壶，目视前方，许久，轻声道：“小夏。”
“哎。”
“你说，杨锐要是失踪了，怎么办？”
……
：
第八百零九章 找人（）
蔡教授呵呵哒。
在杨锐失踪两周以后，章乐山的态度迅速转变，发动同事和亲戚朋友找遍全北京的时候，低声下气的去见蔡教授：“杨锐这样子，都算是失踪人口了。不管他有什么想法，总得站出来说吧，躲的不见人怎么行。”
蔡教授呵呵哒。
在杨锐失踪三周以后，不止章乐山，科院新成立的五个项目组，全都陷入了暴怒状态。
他们去离子通道实验室寻找杨锐。
他们去华锐实验室寻找杨锐。
他们去宿舍寻找杨锐。
遍寻不到。
怒火不可久持。
进入二月以后，所有人都没了脾气。
算是最不愿意承认此事的章乐山，也彻底明白了过来——杨锐是真的失踪了。
像是章乐山思考过的那样，杨锐是不可能硬抗领导们的决定的，那样子做，有理的也要变成没理的。
但是，杨锐也没有像章乐山想象的那样顺从，或者待顺从的状态。
你总不能对失踪的人大讲政治，说服教育，轮番阵吧。
若是其他学者失踪了，章乐山也是眼都不眨一下。
没有张屠夫，难不成要吃带毛猪不成。
但在PcR的问题，章乐山恐怖的发现，这已经不光是要吃毛的问题了，近乎要****了。
这种感觉，像是你欣喜的要了一盘九转大肠，送来的是没洗过的九宿大肠。
“怎么办，还是找不到杨锐吗？”主持会议的查院长望着下面一票垂头丧气的学者，有些不爽道：“只是找不到一个杨锐，至于吗？”
“查院长，我们项目组现在每天都要烧掉千块。我是能坚持下去，经费坚持不下去呀。”耐热聚合酶组的杨主任资格较好，第一个叫了起来。
他一开口，如章乐山等人，也都顺势叫起苦来。
查院长脱离一线很长时间了，对于PcR，也只是关注到了美关系等政治因素，下面人做的技术报告，他根本没听到耳朵里去，此时才皱眉道：“经费和杨锐有什么关系？”
杨主任暗自咧咧嘴，道：“我们所知，杨锐那边已经把耐热聚合酶做的差不多了，我们重头来做，经费不止现在这么些了。”
他这么一说，在场的几名学者都要红脸了。
耐热聚合酶何止是被杨锐做的差不多了，人家根本是已经做出来了好吧。
事实，如果不是因为PcR，谁知道还有耐热聚合酶这样的说法，根本不会有人去做这方面的研究吧。
不过，你也不能说杨主任的话是完全胡扯，耐热这个概念是没有极限的，对聚合酶来说，60度是耐热，90度也是耐热，900度的耐热也是耐热，所以，杨锐做出来的耐热聚合酶并不是极限，杨主任仍然可以说他是做的差不多了。
当然，至于杨主任自己准备做出什么样的耐热聚合酶，是否与杨锐的重复，那是两回事了。
在这方面，查院长倒是门清，脑筋一转，知道杨主任打的是什么主意，不置可否的道：“既然不准备重头做，现在不能节省一些经费？”
“有些前期的研究还是得继续下去，另外，实验室也不能这样空着啊。”杨主任说的半真半假。做耐热聚合酶是个繁琐的过程，所以杨锐都是提前一半年的先做耐热聚合酶，再做PcR，所以，杨主任即使做好了完全抄袭杨锐的准备，他也得把该做的准备都做出来，否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也担心杨锐来了浪费时间，做不出结果。
当然，最重要的是，杨主任和他的手下人，也都是需要发表章的，好不容易拿到一个新的实验室，谁能忍得住不做实验？
抢杨锐的项目，不是为了发章出成果吗？这些都要通过实验才行。
是想捞些经费回家，也同样得通过实验。
你得消耗1000块的材料，才好拿500块回家吧，否则，直接拿钱回家，那不成了贪污犯了。
而在过去一个月里，杨主任也不是没有一咬牙，大喊“咱们自己做”的辉煌时刻，只可惜，那是他最辉煌的时刻了。
因为自己做了一个星期，遍阅献之后，杨主任算是彻底明白了，从头开始做耐热聚合酶，根本不是几十万经费所能支撑的。
杨锐当年的效率和经费开支，根本是现在的耐热聚合酶组可望而不可即的。
所以，杨主任也坚持了一个星期，便颓然放弃了。
这也让他看清了自己这个本家的实力，对于找寻杨锐的要求更加迫切。
章乐山等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实验室这种东西像是工厂一样，它从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开始，在花钱。
你工作，它的成本如水一般的流走，你不工作，它的成本也如水一般的流走，不说设备和仪器的折旧，也不说人力开支和个人**，是一些药剂试剂都是有保质期的，一些时间短的药剂的保质期可能只有几天，一些时间长的或许有几个月甚至几年的，但国内80年代的物流和存消情况可不像是后世，保质期一年的药拿到手剩下三个月的也屡见不鲜。
如果说国内的药剂成本还较好控制的话，章乐山等人购买的一批国外的药剂更是坑爹了，为了抢进度和赶时间，争取下一批的经费，五个实验组都提前订购了相关的试剂产，毕竟，从国外送来是要一段时间的，有些特殊试剂还要提前预定以安排生产——指望实验室自制所有的药剂是非常不靠谱的行为，因为现代科研所需的试剂种类大大提高，用量则多少不一，再加越来越高的纯度要求，让实验室里的未成年科研汪做所有的试剂是不可能的，成年科研汪也做不到此点，何况，这还非常的浪费时间。
大部分的科研单位都会专门制作一些常用的科研试剂，可大部分的试剂，像是小白鼠一样，你用的时候再买，不用不要养了。
然而，PcR研究所需要的很多试剂和产都是较小众的，现在，杨锐找不到，大家独自做研究的成功率太低了，而这些试剂和产既不能退又不能换，通通成了沉没成本，令人好不心痛。
查院长虽然早远离科研一线了，但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