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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潮前所未有的翻腾,如果压上性命的赌局,依然以惨淡的结局收场,他将再也无颜立于天地。终于他的疑虑汇成黑眸中幽深的坚毅,看着李攸烨:“李公子需要什么,尽管道来,胡某全力配合公子!”
……
“钦差大人驾到,闲杂人等回避!”
这一日,江阳郡来了一位派头十足的钦差大臣,一路敲锣打鼓地入住郡守府,把在前线指挥平叛的郡守大人都招了回来,急急忙忙地拜见这位来头不小的朝廷大员。
郡守府里异常地安静,只有茶盖和杯沿的刮擦声扣着人的心弦。
钦差大臣端着茶碗,一边啜饮一口,一边冷声问道:“郡守大人到了没有?”
“还没……没有!”
突然“啪”的一声,茶碗被撂在桌案上,撞击震翻了茶盖,把一屋子的人都吓得哆嗦一跳,钦差大人脸色极其难看,浑身散发着一股冻人心魄的冷厉。
“这是什么茶叶?本官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就是喝这等牛都不饮的东西吗?”
郡守婆媳吓得面无人色,忙上前陪不是:“大人一路辛苦了,老身多有照顾不周,还请大人莫要见怪!”并对底下人严厉呵斥:“还不快去给大人备最好的茶?”
“不必了,本官身肩皇差,哪里有功夫再喝你们现泡的茶!”钦差大人不耐烦地甩袖道:“本官现在想看歌舞!”
“呃,这……”老夫人为难,儿媳在下面拉了她袖子一把:“娘,赶快去叫吧,这位钦差大人看起来不好惹!”老夫人如梦初醒,忙点头:“好,好,老身这就命人去叫!”
“哼!不必了,本官现在又没心情了,想去休息!”说罢拂袖而去,留下堂里的不知所措的婆媳二人,不停地擦汗。
“郡守大人回府!”正在这时,门外小厮来报,郡守大人回来了。老夫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丫鬟赶紧端上茶来,锤腰揉腿,忙得不可开交。
得到消息的李善念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家门,进了屋子,先是收到老夫人的怒瞪:“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要再不回来,我这把老骨头,差点就被折腾坏了!”他一愣,又看夫人,用方帕在那儿抹泪,哭得抽抽搭搭,疑惑地问:“娘,你们这是怎么了?钦差大人呢?”
“还不是因为那个钦差大人,又是嫌茶不好喝,又是嫌我们怠慢他,摆的那个架子可是吓人得紧哩,这都怪你,整天去平什么乱子,连钦差大人来这么重大的事情都不顾,我们两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现下把人都得罪了,可怎么收场才好啊?”老夫人捶胸顿足道。
李善念脑袋开始发麻:“娘,您先别急,钦差大人现在去哪儿了?”
“我让人把别院腾出来了,派人好生伺候着,你快去跟钦差大人赔罪!”
李善念赶紧提了袍子奔到别院,人还没到,就扬声高喊:“下官**拜见钦差大人!”
两个虎背熊腰的官差将他拦在了门外:“钦差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李善念一愣,脸色就有些惶恐,弓着身子掬着手道:“麻烦二位上差向钦差大人禀报一声,下官江阳郡守李善念求见!”
一个年轻秀美的后生不急不缓地从从院内走出来,见了**,并没有挥开侍卫,冷笑道:“李大人好大的派头,我们家大人乃太皇太后钦命的钦差大臣,临行前太皇太后率文武百官亲自送行,到了贵地,竟然还要等大人有空才能接见!”
李善念一听,脸直接变成猪肝色,有苦说不出:“下官实在不知钦差大人驾临,罪该万死,下官特地前来请罪,还请上差通报一声,让下官见大人一面,上陈罪过!”
“李大人还是明日再来吧,我家大人今日不见任何人!”年轻后生说罢,拂袖而去。两个大汉继续伸手拦着**:“大人还是请回吧!”
李善念灰头土脸地返回,老夫人一看他这模样,忙问:“怎么样了?钦差大人怎么说?”
“唉,钦差大人怪我们怠慢了他,并没有见我!”
“哎哟,这下可怎么办啊?我们得罪了皇差,这个罪名可怎么担待的了啊?”老夫人脸色煞白,揪着儿子的衣襟,一个劲儿地猛摇:“你,你可真行啊你,老身都快入土了,你又摊上这么个事儿,不让老身安稳,你个不孝子!”
“娘,你先冷静一点!”李善念焦头烂额,把老夫人扶到椅子上坐着:“娘,现在着急也没用了,咱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弥补吧!既然您已经见过这位钦差大人了,依您看,他是个怎样的人物?”
老夫人似被点醒,一下一下拍着胸口缓气,脸上的惊吓未退:“别提了,这样的人老身以前从没见过,单坐在那里就给人一股威慑力,和你们都不一样,一看就知道是长居高位的人才有的气度,娘看他比皇亲国戚还要高贵呢!”
“皇亲国戚?”李善念思忖着,这次太皇太后派钦差下来,定是因为灾民造反一事,因为前有户部侍郎刘嵩的前车之鉴,说不定这次真会派一位皇亲国戚下来,心里的惶恐又多了几分,再联系那后生口中的话,由太皇太后亲自送行,那这位钦差的身份必定不一般,可是为什么之前一点音讯都没有收到呢?叫来管家:“郡府可收到朝廷的公文?”
“没有,不过,最近流民作乱,传递公文的驿官被拦截了也说不定!”管家如实禀报。
“这帮刁民真是胆大包天!”李善念用力拍了下桌子,接着问:“那钦差大人可有什么符印之类的?”
“钦差大人刚刚驾临,就因为无人接驾大发雷霆,我等惶恐不及,也没有仔细查看符印和文书!”管家想起钦差雷霆惊怒的模样,仍然心有余悸。李善念陷入沉思。
老夫人见状,眼睛一瞪:“怎么你还怀疑钦差大人是假的不成?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是假的,你还能不能成器一点!”
“娘,现在剿匪正是关键时期,钦差大臣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而且来得这么突然,我们小心一点,总归没错的!”李善念一脸慎重。
“剿匪,剿匪,整天就知道剿匪,老身不管你剿什么匪,你要是再得罪了钦差大人,老身就跟你没完!”老夫人看来是真被吓怕了,又要抹泪,**赶紧苦劝。
送走老夫人,李善念把管家招到面前:“钦差大人有没有提到招安?”
“这倒没有,大人,万一朝廷招安,查起原因,有人把我们抛售公粮的事儿抖露出去,该如何是好?”管家抖着嗓子,音腔越压越低。
“你着人去山下传我命令,让咱们的人堵住下山的所有要道,不要放跑一个,不管朝廷招不招安,胡万里这个人一定不能留!”
“是!”管家应着,又问:“钦差大人那里怎么办?”
“我们现在不要轻举妄动!”李善念脸色阴郁:“钦差大人一来便如此大的派头,依我看朝廷招安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无论他招不招安,把他伺候好了,就对我们有好处,这些交给你办理,钦差大人要歌舞,你就把最好的舞妓找来,钦差大人要喝好茶,就拿最好的茶,务必让钦差大人满意,他满意了,就是朝廷满意,就是太皇太后和皇上满意,花多少银子都不用计较!”
……
郡守府别院中,一袭华贵锦袍的少年人,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上捧着一杯沁香的茶,幽幽地打着折扇,脸上挂着沐浴过后,清清爽爽的笑容。
权洛颖见她不慌不忙的样子,不禁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明天我们继续跟他们冷脸耗着,直到拖到五舅(江衍通)那边来人为止!”李攸烨眼睛弯起来:“今晚,我们一起赏月!”
没来由地心动一下。权洛颖手放入她的掌心,慢慢来至院中,顺着她的视线仰望,那悬挂了亿万年的荒芜,却散发着令人神醉的洁白,自始至终,美丽而又纯粹地存在,不因人的一脚踏入而更改,不因世界认知的飞越而褪色,它是真正的灵魂不依附于本身的存在,人类揭开的神秘面纱,与蟾宫里待嫁的新娘无关。它的浪漫永远化成一地的流光,亿亿万万年恣意旋转。不知不觉,两人都退回到廊前的石阶上,并列而坐。
“小时候,我忘了是哪一年,去御膳房偷拿了一个圆圆的饼,很好吃,可是吃到一半,皇奶奶来了!”李攸烨抿抿嘴,好似在喃喃地回味饼的味道,忽然扭头看向那一脸莫名其妙的人,嘴巴咧开,嘎嘣嘎嘣地笑起来。权洛颖微微蹙着眉,看着她的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