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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莫殇、莫彦时,亦是一股汗臭味,简直比男子身上还夸张。
注意到三人的神情,皇帝便点了点头,“咱们审咱们的,带她下去洗浴!”
六月暑热,牢房更是个折磨人的地方,既不能用冰,也不能洗浴。
若非司徒甯本有体香,汗臭味必定更加浓郁。
一听“咱们审咱们的”几个字,司徒甯立马挣脱开侍卫的手,趴地一声跪下,“皇上三思,臣女身在其中,岂能避开臣女审案?”
她一走,女帝再添油加醋,岂非叫她、云族都不得安生?
司徒甯糊涂,还不知晓皇帝的心思,所以这样担心。
再加上由莫殇主审,司徒甯更加紧张,莫殇可是冷沐真的人,冷沐真又与她作对,怎么可能叫她好受?
昨晚上的牢狱折磨,她一夜无眠。
盼着云狂、冷亦寒来探监,就这般等了一夜。
监牢中不仅暑热,还有老鼠、虫子数不胜数,蚊子苍蝇多得眼花缭乱,哪里是人待的地方?
时不时还有狱卒的仗势欺人,将她身上的宝物都搜刮走就算了,竟连星光红宝石戒指都拿走了!
甚至还有色胆包天的狱卒,竟言语动作,羞辱于她!
一晚上的折磨,在她的眼下,打出了一道黑晕,疲倦之色久久不去。
原就不愿意面对她这张脸,如今更显疲态,皇帝更是厌恶,随即摆了摆手,“拖下去,洗干净了再审!”
这就算是退步了。
司徒甯会意,这才罢休,由着侍卫拖下去。
洗浴了一番,换了一身衣裳,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皇上昨日放了狠话,自然没有人再愿意伺候她,连梳妆都是司徒甯自己动手的。
今日的屈辱,她铭记在心,不过不敢报复皇帝,只是对女帝、狱卒的仇怨更深!
若能翻身,她第一个教训那些狱卒、抢回星光红宝石戒指。
第二个,自然是找机会对付女帝!
不过不能像上次那般冲动了,不然又被揪住,女帝必定变本加厉!
收拾了一番,司徒甯重回大殿。
洗浴梳妆半个时辰,大殿的汗臭味还未散去,司徒甯这才闻见,还以为是莫殇和莫彦的,嫌弃地捂住口鼻。
这些个臭男人,果然臭气熏天!
心里抱怨着,嘴上还不忘先发制人,“启禀皇上,臣女的夜行衣是慕容大使送的,臣女已经说过了,有衣坊的小厮为证!”
这一点,在去监狱的路上,她已经告诉云狂。
云狂也替她办妥了此事,已叫小厮待命。
“传!”皇帝冷冷回了一句,目光注视于大殿门口。
只见一位衣衫整洁的小厮,恭着身子快步进来,趴在地上给皇帝磕了几个响头,“皇上万岁万万岁!”
确实是给她送夜行衣的小厮,不过不是慕容绍吩咐的,而是她雇人吩咐的。
既要买夜行衣,自然不能暴露身份,所以雇了一个不认识的人,替她订了一身夜行衣。
皇帝低眸,睨了那小厮一眼,肃然问道,“夜行衣是何人所买、送给何人,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朕!”
“是!”小厮高声一应,又磕了一个响头,才哈着腰回话,“夜行衣是一名男子所买,由小人送到行宫门口,交给一名女子!”
皇帝点了点头,“你且瞧瞧,那名男子、女子可在殿上?”
小厮又是一应,斗胆抬头,将殿中几位主子看了一遍,“回皇上的话,男子并不在,女子正是这位!”说着,伸手指了指司徒甯,连忙放了下去。
皇帝又是点头,“你可记得那名男子的特征?”
那名男子是个老男人,一身素服很平常,一眼难以记住那人的特征。
这是实话,但云狂吩咐过,不许说实话。
小厮遂按着云狂的吩咐,背诵般回答,“那男子一身朱红色的锦袍,自称是慕容公子,长相极美,口音像是北诏那边的!”
僵硬的背诵,一下被皇帝识破,随即拍案一怒,“大胆!”
小厮一惊,心虚地连忙回道,“这些都是云公子让小人说的,小人只是秉承云公子的意思啊!”
听了这话,皇帝依旧是怒,司徒甯大惊失色,其他人则是一笑。
要说这云狂,还真是蠢人一个,连教人说话都不会,还找来一个一样蠢的人!
既然是偷偷授意,怎么能透露自己是云氏?这不是纯粹找死么?
云狂透露云氏,其实是为了打压小厮,叫他乖巧忠心,谁知他直接宣之于口?
门外的云狂一听,吓得腿软跪下,“臣冤枉,皇上明察!”
411:替罪小厮()
莫殇与莫彦相视一笑,看来此案根本用不着他们,司徒甯一人就可以唱这台戏了!
应了皇帝的眼神,两人都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看好戏般隔岸观火。
没有皇帝的吩咐,门外的人依旧拦着云狂。
云狂只能跪着磕头,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皇上切莫听信小人的胡言乱语,臣从来不曾授意此人,臣是冤枉的!”
打从昨天晚上,云狂的叫嚣声就不断,皇帝知他是担心司徒甯,可也太没有分寸了!
为着那笔喜钱,皇帝还不打算处理他们,反正他们无害,留着还能赚他们的银子。
随即给了李佺一个眼神,李佺会意,才向外头的人吩咐,“让云公子进来!”
“是!”外头人齐齐应声,这才收了挡着的手。
云狂也不起身,跪着跨过了门槛,一路跪着前进,到了殿中又是磕头,“皇上明察。。。。。。。”
正有一堆冤屈要说,皇帝却不耐烦地打断,“行了!是非曲直,朕自有明断,你不必多言!”
自夸自己是明断。。。。。。。莫殇暗暗一笑,若是小姐和芷蕾在,一定会偷偷笑话皇帝!
也不知她们在干嘛,今日闲暇,必定都在睡觉吧?
皇帝发话了,云狂再有冤屈也只能咽在肚里,失落地拉下了脸,“是。”
见云狂被封了口,司徒甯就急了,也忙跪了下来,“皇上明察,云狂孤桀一身,不可能做这种小人之事!”
果然是夫妻俩,连伸冤的语气都一模一样,也都不知道皇帝已经听得不耐烦,“行了,你们都不必说了!”
说着,睨向坐好的莫殇,“你与莫彦查出什么没有?坐着回话!”
只听最后四字,莫殇便猜到了皇帝的心思,正如昨日主子所说,他想重新扶植莫族!
不经意间与莫彦一个对眸,眸中尽是淡淡笑意,没想到莫族还有重振之日。
“是!”莫殇应了一声,虽是坐着回话,却也不失礼数,“回皇上的话,在下与莫彦彻查了一夜,查清其实是个误会!”
“误会?”皇帝心里明明有打算,却还故作疑惑地一问。
莫彦随即点头,也不乏礼数,“确实是误会。小厮所说为假,想必皇上已经看出来了。”
见皇帝点头,莫彦才继续说道,“其实订做夜行衣的,另有其人,只是小厮笨拙,送错了消息。想必司徒小姐接到夜行衣的消息,也是疑惑震惊吧?夜行衣是一位老汉买的,属下手上,有那名老汉的供词。”
说着,由宫人将供词呈了上去。
自然了,供词省略了司徒甯授意一说,只说是老汉的女儿游历江湖,喜欢走夜路所以买了夜行衣。
供词的真假,皇帝心里有数,却不点破地点点头,“这么说,既不是慕容大使买的衣裳,也不是司徒小姐买的衣裳?”
莫彦一笑点头,“皇上英明。小厮嘴笨,说什么红衣男子,叫司徒小姐误会是慕容大使授意。见慕容大使与夏皇帝同行,走了阴凉无人的小道,还以为慕容大使雇她杀害夏皇帝,便出手暗袭。司徒小姐年轻小,实在太会乱想了!”
听着这一番解释,司徒甯和云狂皆是一愣。
原以为此案由莫殇调查,就算不砍司徒甯的头,也要扒下她一层皮,谁知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怪不得云千柔一点不急,还叫云狂不要轻举妄动。
云狂原以为妹妹无情,或是吃司徒甯的醋了,还与妹妹置气,原来是妹妹高瞻远瞩,早猜到了结果!
两人对视一眼,依旧不敢相信莫彦的话,深以为还有后话,一句便可致他们性命。
谁知莫彦转眸,立即将矛头对准小厮,“事情始尾,都是这个小厮的差错,还请皇上明断!”
小厮听得一惊,吓得全身一软,“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
说着,爬到云狂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