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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不定被沈柔偷偷弄死还不一定呢。
这深宅大院就是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不能把人家给吃了,就别怪人家吃了你。
“姐姐所虑得正是,容妹妹想想。”
秦如鸢的脸色苍白,又习惯性地咬着唇,眼神有些涣散,惊惧和纠结交叠在一起,她该是多么害怕沈柔。
也对,这三姨娘原本是沈柔的陪嫁丫鬟,谁知道阴差阳错的,秦公卿竟然和丫鬟搞在一起,还珠胎暗结。
据说这事情是秦公卿醉酒后发生的事情,但是怕传出去不好听,便说成是沈柔觉得这丫鬟贤淑懂事,央求秦公卿纳了她为妾。
秦公卿本意不肯,奈何沈柔哭着哀求了好几日,秦公卿实在不忍心拒绝,才终于答应了。
这样传出去就好听多了,沈柔端庄大度,秦公卿重情重义,一件丑事就这样变成了一件大家都欢喜的事情。
这三姨娘虽然和沈柔同为妾室,却由于是沈柔的丫鬟,对她的敬畏和怯意一直没有改变,还是把她当成了主子,自己是奴才。
所以,一直懦弱而胆小,沈柔让她做这样的事情,想必她是真的非常害怕,但是又逼不得已。
秦如鸢咬着唇想了想才说:“她今个送来的汤药,我让母亲给换了,母亲送去流云居的,没有毒,有毒的被我藏在母亲屋子里,妹妹可把汤药拿来让季先生验证。”
这秦如鸢是真傻还是假傻?就算能验证汤药有毒,也不能证明着汤药是人家沈柔给她的。
“你怎么证明着汤药是她端来给三姨娘的?”
秦时月的声音有些阴晴不定,秦如鸢愣了一下,以为秦时月的意思是这汤药是她母亲自己熬的,吓得腿一软,又跪下来了。
第154章 、大义灭亲。7()
“姐姐,你要相信妹妹,这汤药,的确是沈姨娘屋里送来的。”说着又要磕头了。
秦时月的脸色黑沉沉的,被秦如鸢卑贱的性子给弄得不知道该怎么好了,“你且起来,妹妹会错意了,姐姐是想说,我相信那汤药是沈姨娘送到三姨娘处的,可是人家沈姨娘不是傻子,她怎么会承认?”
“妹妹还以为……”秦如鸢喃喃自语,虚惊一场,抹了抹额际的薄汗,抬起头来说:“倒是能证明,每一次给母亲送药的丫鬟,是沈姨娘身边的春儿,要是她出来指证沈姨娘,便可以了。”
“她们是主仆,春儿为什么要指证她?”秦时月不相信地看着秦如鸢,这是一个很难的事情。
看那春儿对沈柔也是忠心耿耿的,上一次酥骨醉的事,她还因此受了沈柔的责罚,但是一点怨言都没有。
秦如鸢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刚才苍白如纸,现在脸颊两边浮起了一抹的红晕,有些的不好意思。
秦时月正诧异的时候,她已经神秘兮兮地凑上来,在秦时月的耳边轻声细语,说了一句话。
秦时月的眼睛亮了亮,眸底如星辉般灿烂,璀璨如同盛满了满银河的星际。
她赞赏地看着秦如鸢,由衷地说:“妹妹的心思如此缜密,姐姐算是大开眼界了!”
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不是真的在赞扬。
而秦如鸢,便当成了是在赞扬,女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别扭地说:“姐姐别笑话妹妹了,这也是妹妹无意间听下人说的,所以……。”
所以拿来做了把柄,还很好用的感觉。
秦时月不动声色地重新审视了一遍她这懦弱胆小的七妹妹,看似胆怯不能成大器,而且有些的愚笨。
只是,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大智若愚吗?如此缜密的心思,清醒的头脑,看来这七妹妹,也不像是不成器之人。
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秦时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秦如鸢,后者怯怯地低着头,因为她的称赞,羞涩得脸色有些的绯红。
她有些的思量,并没有说什么,转身吩咐秦如鸢的婢女秋月:“去把三姨娘请来流云居。”
秋月领了命就跑了,秦如鸢心惊胆战地抓着秦时月的袖子,祈求她:“姐姐,你要帮帮我娘,要是爹爹责怪下来,你可要求求情,不然……”
秦如鸢说着,又是哀婉地抽泣了一下,恐惧害怕。
“妹妹不必太伤心,就凭借你这大义灭亲的精神,姐姐也会帮三姨娘求情的。”秦时月语气有些的琢磨不透,意味深长。
秦如鸢就只当没听出来,高兴地擦干了眼泪,破涕为笑:“姐姐,你对妹妹真好。”
一定会,没齿难忘。
两个人边说边往流云居走去,待她们到的时候,清歌带着季如笙已经在门口等候,似乎很是踌躇。
季如笙礼貌地行了礼,又一副淡定自若地站在一旁,冬日里的日光柔和地洒在他的身上,他永远让人觉得温暖无比。
这人,或许是个可用之人。
第155章 、大义灭亲。8()
见秦时月到了,清歌迎上来,轻声说:“小姐,夫人还是不肯见咱们。”
这她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她这母亲,是铁了心的不见她的,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就把她拒之门外。
着实是有些令人心寒。
“去和刘嬷嬷说,我今日再来,是关乎夫人性命攸关的大事,一定要见母亲不可。”秦时月摆摆手吩咐清歌再去传话。
清歌提着裙摆到院里传话,一时半会的,院门前,又恢复可平静。
没有些许的时间,清歌就出来了,身后还跟了刘嬷嬷,她刚要给秦时月行礼,却被秦时月给拦住了。
她直奔主题:“刘嬷嬷,无需再行此大礼,我今日来见母亲,事关重大,母亲是否愿意见我?”
“小小姐,小姐让老奴来引你进去。”刘嬷嬷说完,走在前面带路。
秦时月听母亲愿意见她了,心里一喜,连忙跟了上去,一行人缓缓地往流云居的前厅走去。
流云居的一切装饰,都很是简朴,楼云拂喜欢安静,这流云居里便少有人走动,风声掠过花草,发出轻轻的沙沙声。
一派的宁静偏僻,如同被这世间都遗忘了。
要有多么清冷的心境,才能在这种地方待上十多年,从来都不曾踏足出这里半步,秦时月似乎懂得,母亲的心结,可不小。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母亲狠心丢下她归隐起来?秦时月想了想,当年她还小,朦朦胧胧记得,当年除了她的叔叔秦怀君被家法处置之事,护国公府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
母亲也是在秦怀君这件事之后,性情大变,搬到了这偏僻的流云居。
流云居的庭院里栽种着许多高大的合欢树,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那枝干横伸,贯穿了整个庭院。
院子里鲜少有鲜花,只有那合欢树,在冬日来临之后,树叶干枯,黄叶落了一地,也无人打扫。
“嬷嬷,这屋子里的丫头怎么这么投懒散,院子里的落叶堆积成山了,怎么也不见有人打扫?”
这话还是清歌先问的,这丫头,最懂她的心。
刘嬷嬷温和地笑了笑说:“不是丫鬟懒散,是夫人不许打扫,这院子里十几年都不打扫了,黄叶是堆积腐烂了又堆积。”
秦时月瞧了瞧,的确,这庭院有十几年没打扫,一眼望去,诺大的院子里,黄叶铺成了一条厚重的毛毯,人走在上面,都有些轻飘飘的。
清歌觉得奇怪,又问:“这是为何呀?”
“夫人喜欢合欢树,树叶掉下来也舍不得打扫,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敢多问。”刘嬷嬷一言两语地暗示清歌别再问,她也不知道什么。
秦时月斜睨了一眼刘嬷嬷,她的脚步更快了点,脸上的神色,有些的不自然。
清歌自然是不敢再问,看了一眼秦时月,吐吐舌头。
“嬷嬷,最近可有人来看过母亲?”秦时月岔开话题问。
“倒是有,三姨娘时常来,端来汤药给夫人疗养身体,偶尔也陪夫人念经拜佛。”刘嬷嬷说起这个,嘴巴都合不拢。
第156章 、大义灭亲。9()
“倒是有,三姨娘时常来,端来汤药给夫人疗养身体,偶尔也陪夫人念经拜佛。”刘嬷嬷说起这个,嘴巴都合不拢。
只有这个时候,楼云拂才肯和外人说上几句话,不然一整天的,要不是一个人在院子里的合欢树下走,就是在佛堂,几乎不肯说话。
秦时月有些疑惑:“母亲和三姨娘的交情如此之深?”
刘嬷嬷知道秦时月的心里别扭,母亲愿意见一个底下的姨娘,也不愿意见她,刘嬷嬷有些尴尬地说:“三姨娘和夫人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