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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再怎么冷,也冷不及她的心。
清楚地意识到,她和莲生,可能已经走上了两个极端的世界。
这样的认知,让她感到无比的难过。
失去那清莲般的男人,非她所想。
“他费了这么大的劲让我回来,我要是不去见他,他照样会想办法逼我去见他的。”
秦时月轻声叹了一声,她最了解莲生的性子,他做事情,从来都是这么有条不紊的一步步把她带入他的计划之中。
而她身在局中,却无能为力。
还不如自己先动身。
“那我陪你去。”
清芜知道秦时月是非去不可了,既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那还不如她们跟着去,这样比较安全一些。
她们也好放心。
秦时月摆摆手转过身去,语气清浅:“还是我一个人去吧,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他从来都说,不喜欢旁人参与。”
她不想让他不开心,或许,这便是一个小小的怜惜。
清芜和绿萝杉她们对视了一眼,最终谁都不吭声了。
秦时月和莲生心里面的结,只有他们两个最清楚,现在谁都不可能解得开,也只有靠他们了。
下午本来安排好的行程是去拜访政亲王的。
但是想到晚上去见莲生的事情,秦时月便没有了心思去见政亲王,索性谁都不见,在驿馆里面打坐了一个下去。
直到清歌来询问要不要传晚膳,她才动了动身子。
这两年,她的身体也算是逐渐地好转,修炼美人图带来的身体创伤,已经在逐渐地转好。
这也多亏了身边那男人的上心。
一想到他,就算前面有无数的荆棘,秦时月都有勇气迈出脚步。
晚膳她没让传,清歌在门外站了半响,叹了一声便退下了。
每个人的心中都明白,秦时月正走在难以抉择的人生路口。
子时刚到,外面的梆鼓声响过,秦时月才徐徐地睁开了眼睛,窗户那里亮堂堂的,她瞧了瞧,竟然是下雪了。
雪花从窗户外面飘过,在窗纸上,跳着蹁跹的舞蹈。
她坐在床畔瞧着,有些稍微的发呆。
很久以前,她无数次从睡梦中睁开眼睛,都能看到这北晋的雪,那时候母亲还在身边,她总说,这雪花,是人心里最明亮的镜子。
能照出很多的丑陋。
特别是在这宁静的夜里,不信你便踏雪仔细瞧瞧,总能瞧见雪花照亮黑暗,黑暗里隐藏着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
她那个时候不大明白母亲为什么会这么说。
第925章 、异香。2()
她那个时候不大明白母亲为什么会这么说。
只记得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总是瞧得远远的,不知道神绪落在什么地方,感觉她在和她说话,但是,心思却不在她这边。
秦时月现在仔细想想,母亲那个时候说这话的时候,心情一定是十分的悲凉的。
她看见了雪光之下的肮脏,但是,却没能改变。
所以,她失去了秦怀君。
并且穷其一生,去为他报仇。
秦时月从床上下来,点燃了烛台,上面的蜡烛安静地燃烧着,衬托着外面的雪光,柔光点点,很是好看。
她莫名地觉得有些的温暖。
近乡情怯。
她不知道母亲现在,是不是在她的身边,她想,那个女人的灵魂,也一定回到了北晋。
她舍不得秦怀君。
就像此时此刻,她想去摘星楼,到底是舍不掉莲生的那一段情谊的,和爱情无关,但是却是踏踏实实的,她心疼他。
纵然这雪光下,藏着的,是彼此互相算计的心。
雪光铺天盖地,寒气袭来,她紧了紧身上的风衣,抬头看向那竖立在森森寂寂的林间的楼宇。
苍茫的楼宇,在这暗沉的天地间显得十分的可怖。
就像蛰伏在黑暗之中的猛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张开血盘大口,把这天地间的黑暗都吞噬掉。
身穿黑色披风的修长背影向前缓缓行走,行走的步伐大了一些之后,隐约可以看见从披风底下露出的白色裙裾。
从那林间的楼宇之中,隐约有青烟飘出。
她仔细地看了看,身体腾跃而起,往楼宇而出,黑色的身影,几乎和这灰蒙蒙的天地消融在一起。
那高入云霄的楼宇带了一个巨大的前院,围墙不高,她的身体很容易就翻越了进去。
到了院子里,一片萧条。
那高大古老的大树,已经全部干枯,硕大的树根露出地面,盘根错节地缠绕在一起,如同巨大的蟒蛇。
而那干枯的树干,光秃秃地耸立在半空之中,看起来,别提多凄凉。
这院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枯萎的。
没有一点的生命力,就像是被什么抽干了血液一般,却也不能枯死化成灰尘,只能这样任由尸体暴露着。
她想起了慈悲城里的那些人偶。
他们的模样,和这院子里光秃秃的花草一样,没有生命,却只能这么不生不死地天长地久。
似乎连生的身边,都是这样无生命的东西。
也难怪他会觉得寂寞。
秦时月拨开笼罩在脸上的面纱,素净的脸上露出一些的愁绪来,早就知道来这里,心情会更加的复杂。
罢了,既然到了这里,终究是要见见的。
只要越过这个院子,到达对面那高大的殿堂,那里面,必定就有她想要找的人的。
她想着便把面纱重新戴上,抬步往前走了一步。
谁知道她的脚步还没有放下,四面八方便率先涌出来了一阵烟雾,紧跟着,那些错错落落枯死的老树,好像一下子就活了过来一般,树根纷纷离开地面,果真如同一条条巨大的蟒蛇一般,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第926章 、异香。3()
树根纷纷离开地面,果真如同一条条巨大的蟒蛇一般,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把秦时月整个人包围在了其中。
盘绕在半空中那黑红色的树根,不断地颤动着,在这迷雾重重的环境之下,让人多少有些的惊悚。
倒不是说她有多怕这东西,只是心里未免有些微妙的难过。
莲生都把这招数,用在了她的身上了,这院子里的东西,也被莲生施了人偶术,这些树木,本身就具备了人的攻击力。
而这些攻击力,莲生用在了她的身上。
他那样的一个人,肯定是知道她今天会来的。
按照她对他的了解,从她回到帝都的那一刻开始,她的一举一动,就已经全部在莲生的眼中了。
所以,她不管怎么样,都逃不开他的。
既然这样,那么,他一定是知道她来了摘星楼的,而现在的这些仗势,都是莲生特意为她准备的。
想到了这一点,秦时月也不犹豫,抽出腰间的软剑,准备破了这阵。
这枯树围成的阵势,看起来没多少的难度,但是实际破起来,秦时月却感到了一些的吃力。
到底是出自于莲生的手。
而她本来就是莲生调教出来的人,所以,他最是清楚她的武功修为,甚至是她的思绪方式。
所以,阵势的演变,似乎在她的思绪方式之内,但是,实际上,却是差之千里的。
她每一次都以为找到了破阵的活门,但是真正动手,才发现,是莲生故意按照她的思维方式,给她下的套。
莲生在逗她呢。
这样的感觉一出来,秦时月并没有觉得羞辱,倒是觉得有些悲哀。
那样孤独的一个人,似乎是把时间,都耗费在了这样迎接她的小小的细节上了,不知道他在做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往往都是这样的,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一件事上,会让他没时间没心情去享受生活的其他部分。
从而,会让他的孤独,更加的深入骨髓。
在慈悲城的时候,秦时月总想着离开。
因为,她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所以,不想在黑暗阴冷的慈悲城里消耗余生。
而莲生不一样,他不愿意离开慈悲城。
他想要灭掉她所有的念想,甘心留在慈悲城里,不得离开,不得有杂念,他享受和她在一起的孤独。
这是他的原话。
秦时月抬头,看见那清冷的苍穹,竟然露出了半弯的月。
在这大雪飘飞的夜晚,显得格外的诡异。
那月在摘星楼上,隐隐带着一些别样的颜色,就像是血丝,缠绕在月晕边缘,洒下来的光晕,都带着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