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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将脚步飞快,拖着苏阿将往城门外冲,终于,在城门倒塌前,他们出去了。
苏阿娘又提了一句:“我哥还在里面……二牛,我想去救他。”
轰!
又是一声巨响,不知道又是哪里塌了,苏将抬头一看,城门外面一圈站满了人,老三老六都在,还有那些被捉的人,都用特制的绳子捆了,有专人牵着绳子,那些人跑不掉。
县里,袁焕地下爬了出来。
他全身的衣服都成了碎条,衣服穿不上,想了法子将衣服系在了身上,他全身都是黑乎乎的,尤其是脸上,染满了泥,还有指甲缝里,那些泥抠都抠不出来,脚上的鞋也不知去了哪里,他光着脚,冷得很。
可算是出来了。
他坐在地上喘着气,他低头瞧了一眼下面,心里只觉得可惜,藏在下面的那些宝藏却是带不出来了,几箱子黄金,珠宝,还有兵器,铁甲,多不胜数,他还没细看,其他的几间屋子也不知道有什么,可惜机关太多,他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他抬头瞧了瞧,发现现在竟是在县衙的院里,原来是通向这里的,衙门的墙全塌了,里面的东西都被压住了。
他心想,还是去别家看看有没有多余的衣裳吧。
他正要走,却见不远处的瓦硕中伸出了一只手,袁焕性子比较冷,并不是那种热心肠的人,所以,就算有人死在他跟前,他也不一定会救。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破破烂烂的衣裳,觉得还是换身衣裳比较重要。
正在此时,那边又伸出了一只手,两只手不断的挣扎着,似乎想将压住出口的东西搬走,可是费了老大了劲,那压着的东西还是一动不动。
废话,那是一颗倒下的老树,两个大男人才刚刚能抱住,这样大的树,别说一个人了,就算是三个大男人,也是推不动的。
县衙是个回字形的,墙面屋子一塌,里面就被围住了,直接走肯定是出不去的,得翻墙,这个难不倒袁焕,他会功夫,翻墙轻而易举。
他走路极轻,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
不知是不是求生欲作遂,双只手的主人似乎察觉到外面有人,他突然说道:“兄台,帮个忙。”
袁焕压根就没停。
“兄台,兄台,县太爷不行了,你行行好,帮个忙吧,等我们出去,一定重谢!”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县太爷?
袁焕的脚步慢了些,他记得知县好像是姓常,常?常家人?常尚书!
他皱了皱眉。
想了会,他折身返了回来,走到倒下的巨树边,他问:“县太爷怎么会在下面,我记得这边可是大牢?”难不成是常知县在审问犯人的时候出了事?
那声音苦涩道:“我们……我们被山贼关了起来。”
山贼?
袁焕眉头皱得更紧了:“哪来的山贼?山贼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声音说道:“您先搭把手,我们把上面的东西弄走,等我们上去了,再仔细的说。”
袁焕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万一是上来的是犯人呢,真是的,他怎么跟这些人说起闲话了。
他在地下呆得太久,饿瘦了一圈,现在全身没劲,他得喝口水,吃点东西缓缓,还要再换身衣服!
等有了力气,再过来看看,若是真是县太爷,那就救起来,若是犯人,那就捉了。
就这么办。
袁焕就这么走了。
那声音还在说:“兄台,兄台,我们要推了,你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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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恩()
这人说了半天,却没人应他,他心里咯噔一下,上面那人走了?
他不禁苦笑起来,他们是逃出地牢的时候掉下来的,当时乱得很,大伙分头走的,往这边走的有五人,眼见着门口就在前面,那些个山贼也不在,他们还以为能逃出去。没想到地一下了就陷了下去,他们直接坠下,砸到了坑底。有人幸运些,比如他,掉下来的时候下面有人肉垫子,只受了些轻伤;有的人倒霉一些,被压在了最下面,受了重伤,就像常县令,常县令被当成肉垫压下了最下面,砸了好几下,还吐了几口血,大约是伤到内脏了。
他探了探常知县的鼻息,片刻的功夫,常知县就出气多进气少了,他吓到了,急急忙忙的去推挡在头顶上的东西。
推了半天他才发现,将他们堵在里面是一颗老树,粗得很,单从下面推是挪不开的,他只盼着外人有人能发现他们。
山贼在地动的时候已经跑了,那些贪死怕死的家伙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折回来的。
他试着爬出去,或是土层被冻住了,根本就敲不开,那树又重,他只伸个手出去都极为费劲。
让他惊喜的是,外面还真有人!
没过一会儿,他就郁闷了,外面那人只说了几句便走了,根本就没帮上忙。
袁焕不仅去换了身衣裳,还抽空洗了个冷水澡,他实在是忍不了身上这股了味道了,洗漱之后,喝了两口水便过来了,他本来还想去找吃的,可是想到求救那人似乎说常知县快不行了,他就又转了回来。
地下那人露出的两只手正在折大树的枝丫,他似乎想用树枝刨土,挖出一个能让他通过的坑来,只是地面也被冻硬了,想弄出一条通道,并不容易。
袁焕走了过来,他开口道:“你这样没用,退开,我来。”
地下那人听到声音又惊又喜:“兄台,你来了!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袁焕冷淡道:“退开。”他不想听到废话,他的手不经意的碰了碰腰间的东西,只见他的腰间绑了一层厚厚的东西,瞧着像是保暖的,其实不是,里面包了一东西,很重要的东西。
这东西是袁焕从下面找到的,真是意外之喜。
若不是出了眼前这事,恐怕他会直接离开,上京,暗中将东西献上去。
底下那人赶紧将手收了进去,并说道:“好,好,我这就退开。”说完,底下就传来了声音,他们确实在往旁边动。
又过了一会,袁焕问:“好了吗?”
底下的声音闷闷的传了出来:“兄台,好了。”
袁焕抽着剑,对着横在中间的大树狠狠的砍了一下,咔的一声,大树从中间断开了,袁焕的剑又动了,断成两截的大树顿时变成了好几断,袁焕飞身过去将树踢开。
底下的人都激动了起来。
袁焕朝下面看了看,坑大约有三米,他心里有些奇怪,那个人是怎么把手弄到外面的,难不成是骑在别的人肩上?
或许吧,这不重要。
“多谢兄台,请问您贵姓?”若是苏玉在这,定能认出说话的那人正是张二舅,可惜,袁焕并没有与张二舅打过交道,陌生得很。
袁焕伸出半个身子,低头看了眼横躲在坑底的常知县,常知县衣襟都沾了血,确实受了重伤。
于是他道:“别说这些废话了,赶紧上来吧,先去找个大夫。”
袁焕说完,便转身离开,离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梯子,这梯子只有半截,断了,不过对这三米的坑来说,够用了。
坑底一共有五人,除开常知县外,还有四人,他们抬着常知县爬了上来。
袁焕在旁边道:“赶紧去找大夫吧。”
那四人听到这话,不禁苦笑起,但凡有些本事的,早就走了,哪还有什么大夫,再说了,山贼连他都捉了,还会放过那些大夫不成?
袁焕见他们一脸苦色,微微铍眉,问道:“怎么回事?”
那四人一脸吃惊的看着他:“你还不知道?”
袁焕平静的问:“知道什么?”他在下面呆得太久,哪里知道上面发生的事呢?
那四人将事县里的事说了,反正也没什么可瞒的,瘟疫的,山贼的,地动的,他们一股脑的全说了,说完,他们巴巴的看着眼前这个冷淡的年轻人,问:“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常知县倒下了,他们没了主心骨,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
袁焕看了眼常知县,对另四人说道:“我有急事得离开,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去州府将山贼的消息告诉知府的,他们不会坐视不理的,至于你们,还是先避一避,官府的人来了,你们再出来吧。”
他是不会带着这些人的,那会拖慢他的脚步,而且,他也不会蠢得跟山贼对上,也不想想,他现在就一个人,赢的可能性不大。
袁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