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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染当时正在挑水果，也没看来电显示便按下了接听键。
所以当裴衍琛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手机那端传过来时，她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手里刚刚挑好的新鲜山竹，咕噜噜的又滚了回去。
“在哪？”
裴衍琛这个人说话一向简洁。
能用一个字表达的绝不说两个。
倒是昨晚还有今天早上，一下子对她说那么多话，让她很意外。
顾染隔了好半响这才回了神，说道：“在超市。”顿了顿，又道：“你要吃什么？”
她没忘了这次出来的目的。
“我以为，在一起四年，你应该足够了解我的喜好。”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顾染在心里暗暗吐槽。
她了解个妹，她们在一起四年，每次见面几乎都是在十二点以后。
偶尔白天一起，也都是各做各的事情。
在一起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
唯一能说得上对他了解的地方，大概也就是在床上。
“如果你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那我就自己做主买了。”
她们现在的关系，应该算作平等自由的，顾染觉得自己没必要再一味的讨好他。
裴衍琛意外的并没有生气，只道：“五分钟后，我在停车场等你。”
第20章 一个人，到底有几面（）
顾染觉得自己的大脑有点严重不太够用，愣了好半响才意识到，对方这是要来接她？
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总觉得裴衍琛变了，变得很奇怪！
五分钟后……
顾染拎着重重的购物袋一从超市出来，一眼便看到裴衍琛那辆熟悉的座驾。
出门的时候外面正在下雨，因为雨不大，而且超市就在离住处不远的地方，顾染懒得回去拿伞，所以就一路冒雨小跑着过来。
虽然身上湿的并不多，但依稀还是能够看出有淋过雨的痕迹。
裴衍琛坐在车内，隔着半掩的车窗玻璃看着她，眉头微微蹙着，眸中闪烁着冷冷地寒意。
顾染还以为对方是嫌她动作太慢，下意识地解释道：“那个，东西买的有点多，所以……”
裴衍琛没等她把话说完，便道：“上车！”
“哦！”顾染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默默的钻进副驾驶座。
其实裴衍琛并不是那种喜怒无常的人，相反，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好。相处四年，除了昨晚还有今早，顾染甚至都没有见过他发脾气的样子。
只是这人身上天生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和他在一起总是会不自觉地变得小心翼翼。
加上对方比较善于隐藏情绪。虽然在一起四年的时间，顾染还是拿捏不太准对方的脾气。
而现在，她愈发的不确定。
。。。。。
车子一路开回公寓，两人均是无话。
期间，顾染时不时的用余光打量他。
一直到公寓楼下，裴衍琛将车子停稳，这才转向她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呃？”顾染猛眨了眨眼，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裴衍琛看着她，声音淡淡的，没有一丝起伏道：“你一路上都在看我，不就是有话要说？”
“呃——”
顾染脸上顿时有种被当场抓包的窘迫感，过了一会才道：“我只是在想，一个人到底有几面？”
“这个问题，问你自己岂不是更好？”裴衍琛略带嘲讽的勾着唇。
顾染脸上的表情一僵。
他是想说，她也有两面么？
可若不是他出尔反尔，耍着她玩，她又怎么会生气动怒。
甚至，说出那些话？
“永远不要妄想去猜测别人的心思。聪明的人，会更懂得做好自己！”
依旧是干脆简洁的几个字，裴衍琛冷冷的看着她，带着一丝强硬、不屑以及警告的语气。
“我没有！”顾染倔强的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屈辱。
若不是他突然变得喜怒无常，她又何至于去猜测？
裴衍琛却是冷冷的收回了视线，似乎她的解释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我先下去了！”
顾染突然间觉得，自己试图改变他的看法，根本就是无比可笑的行为。
结果，车门刚打开一条缝，就见裴衍琛微倾着身子，一只手横了过来。
顾染立马僵直了身子，想到早上的那个吻，心跳陡然加快了起来，大脑有一瞬间的放空。
她应该立刻打开车门下去的。
可是，身体去比大脑诚实。
她只是坐着，看着他靠自己越来越近。
尽管不想承认，她对他始终抱有渴望。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第21章 永远不要妄想去猜测别人的心思（）
“咔——”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响，声音不是很大，不过在这般狭小的空间，尤其是当一个人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便显得尤为的清晰。
顾染猛地拉回了思绪，就看到裴衍琛的脸近在咫尺。
头颅微垂，眼睑半敛，浓密的睫毛在清冷如霜的脸上投下一大片阴影。每一根睫毛都清晰可见。
顾染呼吸又是一滞，猛咽了咽口水，才能勉强压制住一颗躁动的心。
低下头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这才窘迫的发现自己刚才居然忘了解安全带便准备下车了。
顾染的脸顿时涨红一片，满眼的局促。
害怕看到裴衍琛眼底的嘲讽，她甚至连一身谢谢都忘了要说，车门一开，便逃也似得跑了下去。
裴衍琛看着那丫头一路慌手慌脚地冲进公寓，冰冷的嘴角难得的有了一丝弧度。不过很快又变得漠然。
裴衍琛撑着伞下车，锁好车门，刚走到电梯门口，就看到原本已经合上的电梯门突然又重新开。
顾染站在电梯内，正准备往外走，看着门口的裴衍琛，脸不自觉的红了红，双手不自然地在背后蹭了蹭，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学生般，尴尬又难堪道：“那个，我忘记拿菜了。”
裴衍琛盯着她看了片刻，一言不发的将手中装菜的袋子递了过去，随后踏进电梯。
顾染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接过袋子垂头丧气的往靠墙的方向挪了挪，小媳妇似的站在他身后。
一回到公寓，正准备躲进厨房，却见裴衍琛的视线落在她微湿的发稍上面，冷冷的吩咐道：“先去洗澡。”
顾染诧异的望向他，触及他微带不悦的目光时，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沉默去了浴室。
。。。。。
顾染从小和母亲一起生活，母亲除了平时上课外，周末和晚上还要出去给学生补课，家里经常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很小的时候便学会了自己做饭。
厨艺虽然比不上星级餐厅的大厨，不过却也差不了多少。尤其是一些家常菜，做的比一般餐厅里还要地道。
特别是母亲生病后，她还专门学习过煲汤。
刚搬来公寓那段时间，知道裴衍琛胃不好，顾染经常便会趁着周末的时候熬一些养胃的汤让宁卿转交给对方。
不过每次宁卿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终于有一天，宁卿在接到她的电话后对她道：“顾小姐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行了，至于熬汤这一类的事情，自然会有它应该做的人去做。”
顾染便是再迟钝，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宁卿是以为自己是故意想要借用这种手段来引起裴衍琛的注意。
那是第一次，顾染认识到自己的身份，身为裴衍琛包养的情人，她连给对方送汤的资格都没有。
从那之后，顾染便再也没有给对方送过汤。
站在厨房里，看着买来的食材，顾染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动手煲了一锅汤。
裴衍琛在书房便闻到了香味，连带着看文件都有些心不在焉。
家里只有两个人，顾染又做了一道清蒸鳜鱼和西兰花烩双菇。
都是些清淡养胃的菜。
两菜一汤，虽不多，不过两个人也够吃了。
饭菜上桌，顾染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一个多小时的劳动成果，拍了拍手，正准备招呼裴衍琛出来吃饭。
一转身就看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餐厅门口。
就像是下班归家的丈夫，等待做饭的妻子。
第22章 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顾染胸口莫名一软，道：“吃饭吧！”
裴衍琛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一声不响的走上前拉开一侧的椅子坐下，看到桌上简单的菜色不由得蹙了蹙眉。
顾染正准备坐下，看到他的动作，以为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