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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此刻,远处马蹄声响起。
“圣旨到”
“圣旨到刀下留人!”
一个手握黄布的士兵骑马冲进法场。
场内场外所有人全部下跪,黑压压的一大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益州长孙一族目无法纪,残害百姓,主犯全部押解回京,其他长孙族人一律发配边疆,钦此,谢恩!”
华浓不懂,望向台上的武士彟,见义父脸色变得很难看,估计圣旨到来不是什么好事。
“这就不杀啦?”
“人家是皇亲国戚,哪能说杀就杀。”
“唉!”
下面的百姓开始议论纷纷。
华浓偷偷跑到义父身边,悄悄问道:“父亲,这圣旨有何不妥?”
武士彟轻叹:“死不了了!”
哦,会是这样,难不成跟我们的死缓一个性质?
李勣接完圣旨站起身,并不认识来人,问他:“你是哪里的差人,我竟未见过?”
“禀大人,我是长孙无忌的贴身护卫,大人随后就到。”
那人回他之后退到一边。
百姓们久久不肯离去,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将这两个坏蛋救了下来。
先前哭泣的老头跑到两个儿子身边,虽然命有可能保住了,但是从此就是天涯海角,骨肉分离,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大家在烈日下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长孙无忌的马车总算是姗姗而来。
他下车后直接走到李勣和武士彟身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唉哟李大人,武大人,多日不见,两位大人身体可好?”
“长孙大人”身后传来大声的呼喊,长孙无忌回头,原来是刚才那老头,两个恶人的父亲。
长孙无忌对着他点头示好,接着转过来继续看向面前的两个仇人。
武珝趁士兵不注意,悄悄溜进法场,华浓见状,急忙跟过去。
“小孩儿休得入内,赶快出去。”等士兵发现,她们已跑到父亲身边。
李勣嘴唇不自然的动了动:“我乃一介武夫,身体好着呢!哪像长孙大人身娇肉贵,恐怕应该待在京城好生保养才是,为何也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了?”
“唉!”长孙无忌摇摇头:“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呀,如今皇上事务繁忙,听说长孙家族遇事,皇后整日寝食难安,故而派我前来查明真相。”
“圣旨都已经下了,还有什么好查的,全城的老百姓都知道真相。”说这话的时候,李勣故意将嗓门放到最大。
下面离得近的百姓听得清清楚楚,跟着附和。
“杀人偿命,杀死凶手!”
此呼声一出,后面的百姓开始跟着高喊,喊杀之音越来越大。
长孙无忌见此情景,心知理亏,再这么拖延下去,反而会引起民愤,生出事端。
他马上转变话风,开始安抚百姓。
“乡亲们,圣上知道你们受苦啦,皇后也知道你们受委屈啦,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请大家放心,我们把长孙家族的不肖子孙押解回京,一定会秉公处理,给乡亲们一个交待!”
这台词说得,那是一溜一溜的,煽情得很。
武珝走到他跟前,抬头望着他。
“叔叔,是你不杀那两个坏人的吗?”
长孙无忌低头看了她一眼,仅到腰处的一个小屁孩儿。
“小孩别捣乱。”说着一把把她掀开。
男人的力气就是大,这么一掀武珝不稳,一屁股摔到地上。
武士彟见女儿受辱,走过来就想去扶她。
还没等他伸手,武珝迅速爬起来,又问长孙无忌:“叔叔,是你不让杀那两个坏人的吗?”
这次长孙无忌到有些诧异了,换作别的小孩被这样搞到地上,恐怕早就哇哇大哭了,这姑娘却是如此勇敢。
他盯着她问道:“你是谁?”
武珝直视着他回答:“我乃是武士彟的次女武珝。叔叔那二人罪恶滔天,今日为何不杀,天理何在?”
“你是在问我吗?人有高低贵贱之分,区区百姓岂可与世袭贵族相提并论。”
武珝怒眼圆睁再问他:“同为天下子民,同是娘亲所生,为何要分高低贵贱?”
“你叫武珝是吧?我记住你啦!若还有疑问回家问你老子去。”说完长孙无忌不再理她。
武士彟忙将女儿拉到一边假装呵斥:“珝儿休得无理!”
第33章 兔死狗烹()
长孙家的那两个犯人又被押回大牢。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不满的,认为皇上徇私枉法,也有满意的,毕竟是抓的抓,流放的流放,这一大家子也就算是彻底完了。
不管带着怎样的心情散场,益州总算是改天换地有了新的希望。
长孙无忌也不避嫌,走到那个老人身边拉着他的手安慰。原来这一家子虽是庶族,但却善于结交权贵。平日里从老百姓收刮来的好东好西没少往长孙无忌府上送,两家交情颇深。
长孙无忌担心李勣等人会在押送途中为难这一家老小,所以特意交待自己的人一同去处理这事。
安排好自己的族人,眼下就是益州的县令,因与长孙家族走得近,也算是自己的人。
可是他们一起干的那些好事,早已触怒龙颜,何况李勣、武士彟二人又怎能轻易放过他。
为了不再节外生枝,这事还必须得找个替死鬼来堵住悠悠众口。
想到这里,长孙无忌让马夫将车拉往县衙。
事情一出,这几天被圈禁起来的武承吉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派去法场打探消息的人已回来。得知长孙无忌已经赶到法场救下了两位公子,他长长的舒了口气,露出久违的笑容。
接着又听到长孙无忌到来,心下欢喜,脚下生风,跑得比兔子还快,肥胖的身体几下甩到门口,见到最大的主子,“咚”的一声跪倒在地,又是磕头又是作揖。
“长孙大人,您总算是来了,小的盼您盼得心都碎了!”
瞧,这话说得像个娘们似的,还真配得上他的身段。
长孙无忌对他可没有对自己的家人那般客气,昂头挺胸,瞟都懒得瞟他一眼。
“武县令,你好大的胆,竟敢教唆长孙家的三个公子替你图财害命!”
长孙无忌声音小,语气却重,冷冷的,不带任何表情。
武承吉一听这话,不对呀,明明就是那三个公子乱来,起初自己也是管的,不过人家给了银子,再加上后台又硬,谁敢动他们呀,到最后连自己的衙役都由他们三人随意调动。
他这摆明了是要倒打一耙呀!
怎么办?武承吉吓得坐在地上,连连后退,带着哭腔争辩:
“长孙大人,就算您借十个胆子给小人,小人也”
“混账!”还没等他话说完,长孙无忌喝止住他。
随后又换成威胁的口气:“武县令,你千错万错不该身为朝廷命官却知法犯法。说吧,你还有什么遗愿未了,我念你衷心一场,满足你的愿望,否则以你所犯下的罪行,就算是株连九族也不为过。”
原来他这是来要自己的命啊武承吉从幻想中彻底清醒过来,绝望到了极点。
长孙无忌再次提醒他:“说吧,你可还有什么遗愿?”
武承吉想到家中尚有老父老母健在,另外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妾,他的妻子没有生育,只有小妾为他生了个像母亲一样美丽的女儿。
想到家人他瘫坐在地上哭诉:“大人,小的死不足惜,只可怜我家中年迈的父母,寡妻幼女从此便没了依靠。”
“既然这样,那你写下遗书,陈词需得中肯凄婉,我会替你向圣上求情,放过你的家人,保住你的财产。”
现在自己就是菜板上的咸鱼,任人切片。武承吉哪里还敢奢求保全自己,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爬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致谢。
长孙无忌仍旧不拿正眼看他。
“你现在就自行了断吧,过不了多久李勣那莽汉就会过来要你的小命!”
长孙无忌丢下一句话,踏过他头前扬长而去。
唉!可怜这武县令巴结不成反到丢了性命,这又是何必呢?
朝堂上斗了几年,还真被那长孙无忌说中了,李勣正带着衙役向这边冲来。主犯已经定罪,现在是时候该清理一下官场了。
武承吉目送出长孙无忌,两眼呆直,两腿发硬,像是在梦游一般走入后堂,找了一张宣纸,写好遗书,然后又找到一根捆犯人用的麻绳。
抬头仰望,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