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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吸血鬼拜佛,显然是个笑话。
佛祖日理万机,恐怕也不愿保佑他们这些茹毛饮血之人。
所以,她干脆就写,“本宫先与佛祖商议一番再定。”
任然又是摇头,“公主当赞成才是,吸血鬼修建庙堂,也给心存善念之人,建了祝祷祈福之所,若是流浪的孤儿,也可送去庙堂之中寄养,这是好事。”
陌影干脆把折子推给他写。
正在陌影拿过第四本时,门外护卫进门通报,“公主殿下,琦贵嫔求见。”
陌影头也没抬,因为第四本折子上,是刑部的。
正是关于祭天刺杀之事。
他们在城郊抓到一个可疑刺客,证实,幕后真凶是靖周王朝御熙王百里玹夜。
她握着笔,看着“百里玹夜”四个字,脑海一片空白。
阶下,琦贵嫔一身湖水绿的兰花草锦袍,娉婷柔婉,张口便道,“严陌影,是你册封任离为总管的?”
“是我。”陌影拿着笔,盯着奏折,姿势僵木。
“他派了宫人在各条宫道扫雪,却惟独不扫我寝宫门前的那一段。是因为我昨儿刁难你,他公报私仇?”
陌影不动声色地冷眸看她一眼,“任离不是这种人,是我让他不要扫你那边。”
“为何?”
“考验你是否为这件小事,来御书房闹事。”
“本宫有了身孕,孕妇的脾气可大可小,不过,大了损及皇嗣,小了伤及胎气。”
琦贵嫔扶了扶头上的发髻,冷媚白她一眼。
“你最好让荣绍尽快出来,荣绍总管,可从没有犯过这种可笑的错误。”
陌影若有所思地俯视她片刻,冷声道,“任然,送客。”
“是。”
琦贵嫔嘲讽地冷哼一声,抬脚出去。
陌影随手在一旁的白纸上,写下三个字“琦贵嫔”。
随后,便是御膳房的总管,尚服局的尚宫,再是户部侍郎,礼部尚书,工部尚书,兵部尚书……
这一日,暮色四起之时,她处理完了三箱奏折,厚厚的三叠纸,也落满了人名,都是为荣绍求情的。
而这些人的力量,也足以颠覆血魔朝堂。
百里玹夜说什么正忙于收买人心,看这样子,恐怕是筹备了多年。
这该死的恶狼,当真谦虚呀!
竟是对她半句真话也没有。
她随手按在纸上,掌中真气凝聚,纸张化为了碎末。
任离担心地突然闯进来,单膝跪下,“公主,听说……琦贵嫔刚刚来过。”
陌影看下去,就见他发丝凌乱,眉宇间还有些疲惫,全无荣绍的从容静冷。
“别担心,琦贵嫔是为了扫雪的事。”
“她宫门前那一段,我命宫人们扫过了,却是扫过两遍,她接着便命人又洒上。属下无奈,干脆便不管了,没想到她竟闹到御书房来。”
琦贵嫔的目的显而易见。陌影揉捻着桌面上的碎纸沫,温声道,“任离,起来吧,此事不怪你。”
“是。”
陌影又侧首道,“任然,派人去宣虞贵妃前来。”
“是。”
然后,她心一横,在奏折上写下,“已阅,本宫亲审证人。”
不过片刻,御书房的门又被打开,一位珠翠雍容,孔雀蓝锦袍奢华的女子进门。
那姿态笑颜,与往日大相径庭,无半分咄咄逼人的傲气与冷厉。
陌影起身,走下台阶,命宫人端来血茶,给她摆在手边。
“陌影有件事,要劳烦贵妃娘娘。”
虞贵妃和蔼笑了笑,“你册封我为皇贵妃,不就是让我做事的吗?有话直说无妨。”
“把琦贵嫔囚禁寝宫,另外御膳房的总管,尚服局的尚宫,都逐出宫去。”
“为何?”
“贵妃娘娘需得三把火振振士气,琦贵嫔无故滋事,擅闯御书房,该罚!”
“可是,她身怀龙嗣,这样恐怕不太好吧。”
“她若真的在乎龙嗣,就该安分守己。”
虞贵妃点头,看了眼一旁身穿皇宫总管袍服的任离,说道,“有什么不清楚地,就来问本宫吧。”
任离忙俯首道谢。
*
晚膳,陌影在御书房内殿用,格外吩咐御厨做了人类食物。
饭菜刚刚端上来,凤颐便紧随其后,命人又把饭菜撤了。
陌影坐在桌旁,握着筷子的手诡变成锋利的爪,不悦怒盯着他。
“凤隐已然濒死,你还要管束我吃喝?!”
她再也不喝人血,再也不想有第二个江云。
她命宫人为江云,和那与百里玹夜相仿的十个男子的家人各送去十万黄金,心里却还是痛。
她该血债血偿,她该为那十一人赔命。
她再也不想被血液掌控自己的喜好。
“你现在是吸血鬼,力量不稳,吃人类的食物会损伤元气,父皇叮嘱过,一个月之内必须饮血。”
凤颐说着,在桌旁坐下,酒红的金纹锦袍,冷艳贵雅,他笑颜却异常温和。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所以特别想了法子。单独给你调配了血液,单独喝一个人的血,难免会产生依赖的,但是,几个人混合的血液,便有复杂的口味。”
宫女端上一个茶盅,凤颐仍是当着她的面,拿银针试了毒,才把茶盅递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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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逼宫,恩断义绝()
陌影接过茶盅,又看他手上的银针。
那东西验毒的确精巧。只怕有些毒,不是毒,久服之下,也会有损身体。
她倒是并不担心,他会伤害她。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并非不知,他的心思,只是佯装未觉,朋友般,师徒般,淡如水的相处。
吸血鬼的情与爱,亦是冷傲疏冷,保持着优雅的距离,似静水流深,在大把大把的时间的缓缓淌开魍。
或许,在许多许多年前,母妃并非不喜欢凤隐,只是长久的相处,那所谓的爱与情,沉淀在时间的年轮里,都都根于血脉牵引的亲情。
战场厮杀,与仇敌相爱相杀……
那样浪漫惊险的爱情,只是想一想也叫人心颤,更何况,父王睿智多谋,魅力难挡檎。
“表兄为何对我如此尽心?我夺了表兄的皇位。”
夜明珠莹白的光,映得满殿辉煌。
重重金影里,凤颐绝美的俊颜浅扬一抹笑,他优雅点头,不否认她夺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本来他最想要的,是她与皇位。现在,他只需要得到她的心,便是等于得到皇位。
他有永生永世的时间,去做这件事,也便无需急躁了。
“影儿,你可知,在两百年前,父皇曾经册封过一位皇子为储君?”
陌影凝眉嗯了一声。
这件事,史书有记载,不过,简单一句话。
帝封第十子为储,两月而毙,诛其母九族,除其名于族谱,提其名讳、求情者皆受株连。
那位皇子,传闻,乃是血魔族最美的皇子,无论容貌气韵,都像极凤隐。
“听说,那位皇子的名讳都是禁忌。”
“因为,他们当时要除掉迤逦姑母,说迤逦姑母一介女流,终究要远嫁异族,当朝拥兵自重,后患无穷……”
凤颐靠在椅背上,贵雅慵懒,无丝毫对兄弟之死的惋惜,眸光里也并无半分慨叹,静冷深红的瞳仁,似永远无痛无伤,也无破绽。
“当了储君,最忌讳便是急于夺兵权,父皇当时把兵权给迤逦姑母,便是怕自己一时偏爱某位皇子,某位妃嫔,做了错事。”
陌影端起茶盅,轻抿一口,复杂的香甜之气,绕在舌尖,脑海中影像纷杂呼啸,蹿入脑海,游蛇似地,让她浑身不舒服。
凤隐以死相救,将她扑在祭台,挡下所有毒箭和火光的一幕,还有父王那番话……若是凤隐还能醒来,只怕不会在废储另立。
“陌影,众人都知,你不想要这皇位。靖周赢了天狼,血魔内忧外患,父皇眼下册封你为储君,是为避免众皇子相互残杀。但是,他这样做,也把你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而且,你父王在靖周的处境,恐怕也岌岌可危。”
凤颐不动声色,瞧着她的反应,宠溺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丝帕,给她按了按唇角。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位子,你要真的夺走,谈何容易?莫说父皇永生不死,就算此次父皇难逃一死,怕是也难免一场血战。若是没有你,恐怕这会儿,我们早就被那群皇叔屠杀了。”
陌影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