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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得知谢宫宝在裂天峡,这又掉头赶去。
当时小蝶已修功法,但修为太浅,脚力不济。
而诛姬寻人急切,全速飞奔,没有停步等她。
小蝶被诛姬越抛越远,以致落单,遇上了浪人贼寇。
她被抓来浪人营,因姿色极好,觊觎者众,今晚若非谢宫宝救援及时,她便要沦为玩物了。
……
……
小蝶述说历程,用词上心。
她自知身份低贱,有些事不能想,也不配想。在她心里,谢宫宝救过她命,当记一世恩情;而诛姬在她无家可归之际,悉心收留,也算施恩不浅。两人都是她的恩公,且郎才女貌,便有意凑合,因此她不说自己想要寻找谢宫宝,只说诛姬思他极甚;她也不说自己奔波辛苦,只说诛姬劳心劳步。
谢宫宝听罢,不觉心田一暖。
他感叹:“有你家坛主这样的朋友,不枉此生了。”
小蝶道:“坛主平时脸上挂笑,其实心里孤苦的很,她经营烟墨坛这些年窜走花街柳巷,早把世间男人看做衣冠禽兽了,倒是遇见你了便觉你好,她也没什么朋友,不对你上心,还能对谁上心。”
谢宫宝望窗仰月,没有接话。
其实他心中有叹,叹老天不公,容贼人逍遥快活,罚好人多灾多苦。他也叹诛姬出污泥而不染,却背负恶名,孤苦一生;他还叹方思弱仙姿佚貌,智穷天下,却落得个半死不活的下场。
想到方思弱,神经一紧,扭头看着小蝶。
烛光映照下,见她身袭绿衫,忙问:
“你一直都穿着这身衣服?”
小蝶抬手闻了闻衣,说道:“怎么了,是我衣服臭了吗?本来我包裹里预有几身换洗衣服,我本来也是一天一换,就怕……就怕穿久了生臭,这两天被人抓来这里,我就没衣换了。恩公,你要觉得……觉得我臭,那我坐远些。”
谢宫宝怔怔痴着,绿衫?中州姑娘?
刘老伯说的中州姑娘居然是小蝶,那丫头呢?
他投来浪人营,是奔方思弱而来,此时希望落空,又即沮丧。心哀之际,觉着做什么都没趣味了,朝小蝶晃了晃手:“我没说你臭,天快亮了,到床上歇着去吧。”说完,也不管小蝶,自顾自的去了窗边,倚窗饮月,埋思故情。
方思弱被掳才区区数日,谢宫宝像过了数年之久。
他度日如年,此刻更是心境衰竭,像是没了灵魂。
他不停的想,丫头究竟在哪里?她还活着吗?
说到底,谢宫宝跟方思弱之间除了情,更多的是亏欠。少时,从南到北万里送行,还的是屠隐恩情,这属于谢宫宝的责任,因此方思弱并不欠他什么。然而学成出山,再续前缘,方思弱不留余力帮他查清天乞帮凶案;而后又体恤他妖狐附体,远赴龙涎寺盗佛;之后归墟一途,更是不惜暴露身份助他擒龙。总而言之,方思弱为他赴汤蹈火,以至惨遭厄运,谢宫宝自觉亏欠于她。
大灾铸成,出于痴情、责任、亏欠,他对方思弱都不能弃而不救,哪料救治途中偏生变故,他把方思弱弄丢了,且毫无线索,这实是比杀他一刀还要痛心。
想着想着,心疼难抑,开门叫人张罗酒来。
而后,咕噜咕噜的把酒浇心,大醉方休。
小蝶见他心事重重只顾喝酒,不敢劝说,直等他醉倒,才敢搭手过去将谢宫宝扶去床上,然后帮他除衣抹澡,小心伺候着。
……
……
谢宫宝这一醉直到下午方醒。
梦中,他又去了烝鲜族寄灵仙堂,仙堂依旧没人,只有师兄雍牧时有时无的喊声。他依稀记得,师兄断断续续斥责他不以族长为念,过于沮丧;师兄似乎还诡异的跟他吐露了丫头的近况,他好像说丫头平平安安的。——谢宫宝一连做了两场怪梦,立觉怪异,但梦境干净,没有陷阱圈套,不该是妖狐幻化而成。
谢宫宝肯定,这绝非一般梦境这么简单。
他有种感觉,觉着梦里的师兄是真实的。
他不明白师兄何能以梦传讯,难道死了?若说师兄死了,以魂入梦,何以只能闻其声,不能见其人?这显然不是死后魂梦,那师兄是如何入梦的呢?这当中玄妙,谢宫宝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怎么说,师兄出入他梦,给了他希望。
如此醉过一场,谢宫宝心境好了许多。
于是起床下地,稍作洗漱,跟小蝶说道:“你家坛主估计还会去无霜城,今晚我想法子送你下山,你去投她吧。还有,在我送你下山之前,你就待着这里不要出门,有人过来拿你,我自会应付。”
小蝶嗯了一声,钻进床被:“我睡觉。”
而后就被子里除去衣裳,光溜溜的躺着。
谢宫宝心道:“看不出你有几分聪明。”
昨晚投签,乃为鱼欢,激情一夜,尤物岂不睡床。
谢宫宝本想基此提醒,现在看来,小蝶什么都懂。
现下,既知方思弱不在浪人营,久留已无意义。师兄雍牧斥责的也对,不能不以族长为念,哪怕方思弱不幸遭难,也不能因沮丧而弃族长于不顾。所以在离开浪人营之前,他得四处逛逛,想法子探查刘二狗夫妇的下落,还有昌阳侯柳下也得设个营救计划。
第一百八十三章 女奴翠儿()
计议已定,整整衣装开门就要出去。
这时,有一女奴端着一碗热汤迎来。
那女奴道:“统领吩咐,公子要是醒了,就让奴婢伺候酒食。统领还说,公子昨晚劳累,让奴婢炖了一碗虎鞭汤给公子进补,说是今晚要带公子出勤,您得补充点体力。公子,您先喝了这碗汤吧,奴婢等您喝完,就预备酒菜去。”
虎鞭汤?怪不得这里日日笙歌,夜夜纵欲。
当着小蝶的面,谢宫宝可喝不下这种汤。
他道:“我昨晚醉酒,嘴巴无味,吃不下东西,你下去吧,我想自己逛逛,不用你伺候。”
那女奴噗通一声跪倒,哭将起来:“公子,您就当可怜可怜奴婢,吃一点吧。昨晚……昨晚,统领安排奴婢给公子侍寝,公子不让,管事的就说奴婢没用,罚我……罚我三天不准吃饭了。现在奴婢伺候公子饭食,您要是不吃,那奴婢就……就活不成了。”
谢宫宝听她说的可怜,端起碗喝个干净。
那女奴转泣为笑,请他入座。而后奔去厨房端来酒菜,待酒菜上桌,又侍立一旁给谢宫宝斟酒。
谢宫宝确实没有胃口,只喝闷酒,不动饭食。他喝了两杯,投目床榻,心想小蝶受惊受吓,这两天怕是没得东西吃。于是盛满一碗饭菜,交给那女奴,手指床榻:“把这个给她送去,她要肯吃,我就让你服侍我。”
那女奴端好饭碗,至床前喊话。
小蝶起初不应,后来把碗接来,蒙被偷吃。
她那扮相可怜,真像被人折磨了一宿似的。
谢宫宝心道:“身处危境,她也晓得在外人面前跟我相熟演陌,一个山野丫头能有这份聪明,倒也难得,她这份聪明怕是诛姬调教出来的吧。”想到诛姬,不觉嘴角一甜,胃口忽好,夹菜吃将起来。
那女奴又侍立他旁,跟他斟酒。
谢宫宝发现这女奴总盯着他,眼神怪异。
于是发问:“你盯着我看什么?”
那女奴惶惶恐恐收敛目光,说道:“没……没看什么,奴婢觉得这件衣裳穿在您身上好看,比我家……比我家……。公子,奴婢能问你一个问题?算了,不问了,公子吃肉喝酒,别扫了您的胃口。”
谢宫宝品其话音,搁筷直视于她。
看了半晌,越看越奇,抖着衣裳:
“怎么,你认得我这身衣服?”
那女奴吓得颤颤发抖,不敢接话。
谢宫宝双目堆疑,小声猜道:“你是张翠儿?”
那女奴脸上一僵:“您……您知道我名字?”
谢宫宝脸展一笑,适才还想探查刘二狗夫妻下落,这会儿竟自动送上门来,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也不急于答话,抿了一口酒,说道:“你刚才是不是想问我这身衣服从何处得来?你怀疑我把你爹给害了,对不对?”
那女奴张翠儿眼泪珠子一涌而出:“这衣裳是奴婢亲手缝制的,奴婢知道公子定是去过我家,所以奴婢就多看了您几眼。公子,您不会……不会……,真的……真的……。”说到这儿,已是泣不成声。
谢宫宝见她越哭越大声,恐隔墙有耳,忙道: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