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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玛,强买强卖!
虞进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事竟然落在自己头上,还以为是赵锦的路子,这些太监会对自己客气一点,然后大给优惠呢。
看来自己是想多了,想想也是,赵锦是左都御史,这种事肯定不宜出面,估计是让别人出面搭的桥,也就是这样,这个阉人竟然让自己等了这么久。
五百两买一套又破又旧的凶宅,那自己肯定得吐血。
对了,银子,虞进脑中灵光一现,终于想起赵二管家的嘱咐了。
太监不能传宗接代,也不受世人待见,所以对黄白之物看得很重,一个个都是死要钱,有的弄钱,就是宫物也敢偷出来变卖,这个陈洪态度一直这么据傲,那是自己没有及时孝敬。
“陈公公,虞某有几句想打听一下,还请陈公公移一下步。”
“有什么事神神秘秘的?”陈公公一脸不悦,不过,他还是跟虞进走到一旁。
走路时,嘴角已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虞进笑着说:“这大热天的,公公一路走来也不容易,这里有点碎银,公公和两位大哥拿去喝碗茶,权当在下一点小心意。”
碎银?
陈公公眼内有些不屑,刚想说话,突然觉得手中一沉,张眼一看,手里多了一锭黄澄澄的金元宝,轻轻翻一下,底部打着大生钱庄的印记。
这是一锭十两重的金元宝,折成银子,那可是一百两银子,饶是陈洪是司礼监提督,少说也得攒二年以上。
巨款啊。
“嗯,这大热天的,喝个茶也好,还是虞公子会体恤咱家这些跑腿的。”陈洪不动声色把金元宝收入袖筒,和颜悦色地说。
说话间,那张老脸上的皱褶有如菊花一样一层层绽开,笑得灿如夏花。
和刚才脸阴得滴水相比,简直有如变脸一般神奇。
难怪赵二管家特意叮嘱自己,对付这些阉人,还是“孔方兄”的脸面好用。
“哪里,还要陈公公多多关照呢。”
“哟,咱家想起了”陈洪突然笑着说:“在元大人胡同,还有一套宅子,要是虞子不嫌弃,我们这就去看看,你们都知这宅子嘛,自然要挑到满意为止。”
收了虞进的金元宝,陈洪一下子变得非常有热心。
“有劳公公带路。”银子都花了出去,哪能不去?
虞进很是痛快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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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黑暗中的不逐之客()
有钱能使鬼推磨,陈洪不是鬼,但是钱足够让他改变态度。
前面是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二句话不到,就要强买强卖虞进很是无言,不过那锭金元宝过手后,一下子就改变态度了。
脸如花,话如绵,办事也是商量着来的。
东直门元大人胡同的一处宅子内,陈公公笑脸如花地向虞进介绍道:“虞公子,你看,这宅子,前有庭后有院,房子是新砌的,当时请的都是老工匠,质量肯定没问题,窗棂、门柱用的都是上等木材,一应家私,不夸张地说,进门就能入住。”
顿了一下,陈洪又讨好地笑着说:“还有,这宅子坐北向南,闹中带静,您看,这地上铺的全是青石,全是从外地一块块运进来的,再看这院里的花木,这宅子新起不到一年,而这花木茂盛,那是它们都是整株移植过来,耗费不知多少人力物力,最的是,这宅子还没住过人,刚修筑好那倒霉鬼就被罢官流放,拿来住最合适不过。”
虞进突然有种感觉,眼前这位不是司礼监有权势的提督太监,而是混在烟花柳巷的**,正在卖力地向客人:这姑娘身段是怎么好,颜值是多么高,伺候得又多周到等等,说得口沫横飞,好像错过就是败家一样。
这宅子的确不错。
装潢、设计都不错,用料也考究,别的不说,光是煞费苦心铺了一层青石板,这就要不少心思。
再说位置也不错,这里是元大人胡同,很多达官贵人在这里聚居,治安自然好,有什么事,那五城兵马司也会优先照顾这里。
虞进小心地问道:“不知这宅子售价几何?”
刚才那破宅子张口就要五百两白银,虞进都有点怕了,谁知他张口要多少。
“这宅子购地、工匠的工钱、用料、添置家私什物,花费不下三千两白银”说到这里,陈洪看了看脸色有些发白的虞进,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话音一转,说道:
“可惜抄家时,那些鲁莽的兵丁弄坏了家私,风雨损毁了不少地方,长期没人打扫维护,宅子也有些荒废,就作价一千二百两银子吧。”
这也行?
这里保养得挺好的,那些花草长得不错,看得出平日有花农养护,宅子的灰尘也不多,拎包就能入住,怎么说得破烂不堪?
看到虞进有些疑惑,陈洪小声地说:“虞公子,咱家也不是睁眼说瞎话,雁过拨毛,抄家时的确乱成一团,这些都是咱家后来派人清理收拾的,内务府记载的也是咱家的说辞,嘻嘻,你这银子不会白花的。”
都说太监爱财,虞进算是服了,竟敢在皇上的内库上做手脚。
不过这也不奇怪,皇帝富甲天下,深居皇宫,自然不会理会这些小事,就是精明能干的乾隆皇帝,也得吃身价数以百千倍的鸡蛋,民间几文钱的鸡蛋,到了他的盘中就要十两银子一枚,堂堂皇帝,鸡蛋也得省着吃。
钱银,这些太监的确无所不用其极。
就像这宅子,估计这些东西是陈洪东拿西挪来的,花的肯定不是他自己的银子,可是他着着实实拿到了好处。
虞进思如电转,很快就向陈洪行礼说:“有劳公公了,事成之后,虞某另有孝敬奉上。”
这个陈洪说得这么直白,虞进哪里听不出,价值三千两的宅子,一千二百两就拿到,一半的价钱都不到,这票赚大发了,虞进自然不会吝啬。
不过预防他中途下绊子,自然是交割后才给。
“嘻嘻,咱家就喜欢和虞公子这种明白人交朋友,你放心,一会咱家就派人拿地契和你一起到官府交割,那银子准备好了吧?”一听到还有孝敬,陈洪就高兴得眉开眼笑。
“准备好了。”
现在虞进手上还有将近四千两,拿一千二百两出来;可以说没一点压力。
“嘻嘻,那就好,那就好。”陈洪满意地点点头。
一个出手就赏一锭金元宝的人,拿一千几百两肯定没问题。
这时那个长脸待卫小心翼翼在陈洪耳边说了几句,那陈洪一边听一边点头。
“虞公子”听完长脸待卫的话,陈洪突然笑脸如花地说。
这笑得也太贼了,看自己时那两小眼睛好像要发亮一样,那眼神,就像看到一个猎物一样,虞进看到心里都有些突突的,心想这老家伙不会是看上自己吧,听说太监没了那玩意,在取向上是有些不一样的。
“不知公公有什么吩咐?”虞进硬着头皮应道。
陈洪和颜悦地说:“虞公子,你就一个人在京城?”
“是。。。。。”
“那就好”陈洪笑着说:“这么大的宅子,虞公子总不能自己动手打扫,平日也得有人倒茶递水,对吧?”
“没错。”
此刻,陈洪的笑意更盛,看着虞进的目光,就像看着一锭金元宝:“要是买奴买婢,找咱家最合适不过了,教坊司有一批罪官的家眷和下人,也有不少家生奴,不少长得还不错,做事也精细,最的是没有后顾之忧。”
生怕虞进不相信,陈洪解释道:“有些奴婢,有人在户籍作假期,明明是良家子,偏偏委身为奴,这些事没人举报还好,一举查出,那也是个麻烦,但从咱家这里买,绝对没有半分问题,那些罪官的家眷,全是打入奴籍,保证没有后顾之忧。”
尼玛,会做生意啊。
罪官的宅子要抄没,就是家眷也成了皇帝的私财,嘉靖久居深宫,但他对黄白之物非常热爱,经常派太监到各地收取矿税,那些太监肆无忌惮,说哪里有矿就哪里有矿,好好一个宅子,他随手一指就要挖,逼你花钱买平安,不知弄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嘉靖可以说敛财有术,就用这些刮来的钱,大肆修筑宫殿、练丹制药,没想到大的捏住不放,就是这些小钱也没放过。
上梁不正下梁歪,嘉靖喜欢敛财,而这些手上也不逞多让。
有这种好事,虞进自然不会拒绝,事实上人自己也的确需要买点家仆下人,找一些训练有素、安全的,总比那些粗手粗脚、不知来路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