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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看了看窗外,秋日的阳光带着成熟与丰收的味道,这个时节已经开始凉下来了。前些日子米之村的居民都忙着收割稻谷,趁着秋老虎的劲头打谷子。
月白嫌太热,便一天到晚都窝在自己的小楼里,成片的竹包裹着的小楼总是凉爽而惬意的。
林中有一条引的小水渠,汇聚到月白小楼左侧不远处成了一个小小的池塘。
舒适的生活总是会被打断的,月白正眯起眼,享受着阳光在身子上的跳跃。碧色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对于碧色的神出鬼没已经见怪不怪了。
“月小姐,少爷让您去前厅一趟。”
月白极少会正式的出现在这种场合,顶多也是在府里瞎蹦哒,或者蹿到陶华的书房。但是这次,月白想了想。
沐浴更衣后,月白唤来青青给自己梳了个发髻。今夜,怕是不太平了。
月白来到前厅的时候,流莺与胡媚儿已经在等着了。
相对于胡媚儿的正襟危坐,流莺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手中的美人团扇,眉眼之间尽是不耐。
月白不动声色的拉开凳子,坐在了整个桌子的西南角,正好避开流莺而更靠近了胡媚儿。胡媚儿眉毛一挑,倒是未想到月白会有此动作。
对于胡媚儿。月白心中明显的要比对流莺更有好感。虽然胡媚儿是一只狐狸成精,但是并不像她的同族一般行那污秽下作之事,反而是一冷清的性子。
举手投足之间带着狐族的魅惑诱人,给她冷清的外表添了不止一分风情。
有时候月白也在想,到底谁才能摘下这一朵妖娆却冷清的花朵下来。
不过胡媚儿的心思,到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
对着她笑笑,月白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多时,陶华便来了。
桌上开始陆陆续续的摆上琳琅满目的菜肴,不过月白觉得现下的气氛有点怪异,加上现在的场合对于月白来说,已算的上是正式的了。
她只好两只眼睛盯着面前的菜一动也不动,咕噜的咽了一口唾沫。
陶华见月白这副模样,不由的有些好笑。亲昵的敲了敲她得头,笑道:“饿了就快吃吧。”
月白摸了摸脑袋,心中不知道再腹诽些什么。不过注意力很快就被美食吸引过去了。
只是一个小插曲,流莺的笑有些挂不住了,眼睛尽是恶毒的光芒,不过她很快垂下眼睑,遮住了眼里的鬼谲。
胡媚儿神色有些暗淡,伸手拿来面前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气氛委实有些怪异,月白嘴里嚼着鲜美的鲈鱼,却有些食不下咽的感觉。
一顿饭吃的很奇怪,基本上没有人说话。就只剩下流莺时不时的娇笑。
陶华放下碗筷,月白一凛,知道正事来了。剩下的两人似乎也知道有事要发生,相继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叫管家等人上来吧。”陶华侧身说道:“将这些东西撤下去。”
一旁的小厮领命退下。不多时,白胡子的管家和两个少女前来了。
陶华淡淡的看了一眼两人,白胡子管家和红桃却是不由得低下头去。
“我知道是谁,但是我希望她能够自己承认。”陶华眼光如炬,直直射向身后两人:“如果现在承认,我还可以计往不咎。”
胡媚儿看着垂首瑟缩的红桃,暗暗知道了什么,脸颊隐隐有些发白。流莺脸上笑的更甜了,说道:“是啊。陶哥哥向来宽厚,定是会原谅的。”
眼神有意无意的飘向面色不好的胡媚儿。
“不是我。”胡媚儿一字一顿的顺道,眼睛直直盯着陶华。
陶华转了转手中的玉杯,冷冷的说道:“这样么,那就怪我不恋及多年的情分。”
“管家,你来说说那天是怎么回事。”陶华命令道。
“是的,少爷。”白胡子管家拱手,接着说道:“七月十三日,绿绣前来唤我,说是媚儿姑娘有事找我。”
胡媚儿手中捏紧,那时她才回来不久,找了管家,却是为了对账。
“后来老头子我便将蝶兰花陆陆续续的给各个院子送去了。”老管家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
“绿绣,管家所言是否属实?。”陶华食指扣了扣梨木桌,问道。
绿绣是胡媚儿身边的大丫头,素来与她也是亲厚的。这下,绿绣的一双眼不安的向胡媚儿看去,竟是担忧。
但不愧是胡媚儿身边的人,很快便神色如常了,垂首低眉到:“是的少爷,那日我确实奉小姐之命前去唤管家。”
绿绣心中不免浮上一层忧心来,自家小姐的那些事不说都知道,但是百分之六七十她还是了解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谋害少爷后院之人的事情发生。
这次,少爷对这个叫做月白的女人也太宠了些,难道小姐终究忍不住下手了么?
“那么红桃,将你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来。”陶华冷冽的说道:“如果有一丝假话,你是知道的。”语气到后面不由的严厉加重。
听见这话,红桃不由一颤,身体抖得像筛子一样。
第五十章 事发(下)()
怯怯的看了一眼胡媚儿,红桃慌乱的移开目光。
“媚儿小姐…是媚儿小姐让我在送去月白姑娘的蝶兰花上洒上诱人。”说完,红桃全身虚软。“小姐,我真的不是想背叛你…我只是害怕…”
说着红桃一脸惊惧,脸上滑出两道泪痕来。
胡媚儿随着红桃的话脸色一点一点白了下去,同样一脸寒霜的还有坐在正位上的陶华。
诱人,狐族之物。平时无毒,但是与桂花香一混合,就会成为引诱毒物的利器。
而这又是临近中秋的日子,按照习俗,基本上每个院子的人都会去采摘桂花。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陶华冰若寒霜的看向胡媚儿。
胡媚儿脸上失了血色,说道:“少爷,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
“人证物证俱在,到现在你还不思悔改!”陶华脸上带了些疼痛:“媚儿,你不该动月白的,你!不该!”
“不!不是的!少爷,我是被陷害的,你要相信媚儿!”胡媚儿脸上失去了向来的冷清,悲戚的说道。
“这是什么?”
胡媚儿顺着陶华的指向看去,怎么会!右手不由的向自己的怀中摸去,自己从不离身的玉佩,怎么会在少爷手中?
“这是我在月白居楼顶檐角发现的。”说着陶华将手中的东西往地上一掷,玉石发出铿锵的响声。
胡媚儿的脸色,灰败下来,她知道陷害她的人,已经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可笑自己,终日打雁,却被雁啄。
突地,她的眼中闪起一丝光亮来:“少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媚儿。”
那种眼神,就像是握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是的,只要少爷相信自己就够了,自己的少爷!
陶华冷哼一声:“将胡媚儿逐出村落,永不踏入!”
胡媚儿双腿一软,啪的一下跌坐在地上,双眼通红,眼泪从眼眶簌簌的滑下。
“为何不相信我?为何不相信我?”
“少爷!不是媚儿,不是媚儿啊!”
“月白,一定是你!为何要陷害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胡媚儿被家丁拖了下去,最后胡媚儿射向月白的那种不甘与怨念的眼神,带着恶毒的光芒,不由让她心里有些发寒。
“我会回来点的,你给我等着!”
内心同样惊涛骇浪的还有一旁的流莺,少爷对她俩一向很好,即使有什么小错也会原谅。这次;为了月白,竟然将左膀右臂的胡媚儿驱逐出了米之村!
流莺心中不由泛起了无限的酸涩,月白,不能留!
距离那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月白有些心事重重的趴在栏杆上,湖中本已睡着的金鱼被月白洒下的食物吸引了出来。
背后是灯火点点,夜色缱绻。
日子过得不咸不淡的,也没有人来触月白的霉头。
但是那天的事情在月白心中却是有个梗,卡着一点也不舒服。后来她也去找过红桃,但是那个侍女一口咬定就是胡媚儿。
红桃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谎。
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她不相信这件事会是胡媚儿所做的,但是为何陶华也这么认为。
左手的碧玉镯子带着一丝凉意,月白无意的摩挲着,心中竟是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绿腰,你说陶大哥是怎么想的?”
蛇目菊拖着同样冰冷的身子,绕道月白的颈间,跃跃越试的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