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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而宁若风，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同样是先有不解的神情，不解李坏二十几年都不曾忘怀上一任凤凰阁女，如今的凤凰阁主梵秀心。
此刻，怎么突然就说出日后两不相识的话来？一瞬间明悟？
但随后，宁若风的眸子是逐渐恢复清明的目光，因为很隐蔽的，在李坏的身上，宁若风开始感受到一股不一样的气息。
这的确，是一种明悟，心境的蜕变。
但这细微的变化，在场的，除了李坏自身，便是只有先天阳境战力的宁若风和李大富能看得出。
宁若风，自然是欢喜的，李坏，可称的上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对自己，是有大恩。
可李大富，却是满腔的震惊，加不便道出口的嫉妒之情！心中吃味的紧：李坏竟能有所突破？怎现在的后辈，一个个都是如此妖孽？
先天阳境，堪称是当今天下最巅峰的境界，但先天阳境，同样是有强弱之分的，譬如李玄明、李大富是相差仿佛的，李坏，则是比他们略微差一点。
李玄明李大富之上，则是南国守护神李乾坤，天玄宗青莲剑仙姚太白这最顶尖的战力，天下之大，这等高手，同样是少之又少！
宁若风比他们，还差点一点。
此刻，李坏是突破，虽然依旧是不如姚太白等人，但已经完全追上李大富的脚步！要知道，李大富突破先天阳境，已经有近十个年头！
这些差别，凤凰天女是看不出，她所想的，只是如何挽回李坏的心意，至少，要让李坏与自己师傅见上一面不是？
相信李坏只要见到师傅，定会改变主意。
如此想到，凤凰天女，那如一汪清泉的语音顿时说道：“李前辈这是为难凤凰了，凤凰若当真将这句话告诉家师，家师必定大怒，因此还请李前辈亲自与家师交谈。”
以李坏的为人，断然是做不出为难一个小辈的事，凤凰天女对于这一点，是有着无比信心的。
而李坏，从说话之后，便是站着不动，眼珠子，也一动不动，仿佛是一根木头，他，双手负背，一身气息，是在逐渐的内敛，向着一个寻常人靠近。
此时，在凤凰天女的眼中，若不是明确的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李坏，先天阳境的李坏，恐怕真会将他当成一个寻常人。
就在这时候，李坏身旁，骤然是一阵语音响起。
“恭喜前辈武功更上一层楼！”
宁若风，剑尖朝地，双手抱拳，对着李坏真心的恭贺道：“前辈的心境修为，宁若风，是望尘莫及。”
这话，是大实话。
宁若风能突破先天之境，主要是归公于紫霄道宫的神秘，得以提前两年积累天地元气，而李坏突破先天之境，一则，是因为他多年的积累，早在十年前，李坏离先天宗师，就只有一步之遥。
两年前，李小坏失踪之后，判断他有九成的可能性死亡，李坏，是一度消沉的，两年，便不曾练功。在奇迹年代到来之后的一天，在那替李小坏立下那空白墓碑的坟墓前，李坏，独自一人站了三天三夜。
当三天三夜过去，先天宗师的大门便向李坏彻底敞开。
而在几日前，从宁若风的口中得到李小坏已经死亡的消息，李坏，虽然外表上看不出什么波动，但心神，是大为震动的。
白发人送黑发人，太痛苦。
今夜，得知凤凰阁谋划许久的宏图大业，加之凤凰天女的言行举动，李坏何尝想不到，当年梵秀心与自己的纠缠，带着的是什么心思？
何况，这段爱情，早该断绝，当年李坏，就已经是选择离去。如此，天时地利人和，李坏，是彻底悟了。
在心境上，李坏已经超过宁若风整整一筹，虽然于真元还有所不及，但整体的实力，此刻的李坏，已经是与宁若风不相上下。
若是现在李坏再次发出一刀，哪怕依旧是没有杀气的，宁若风，还想要如当日那般风轻云淡的接下飞刀，是绝无可能。
因此，此时听到凤凰天女的推脱之言，李坏是神色坦然的，他道：“那便不必转告。”
“她是她。”
“我是我。”
“如此便是。”
说罢，李坏，云淡风轻的转身，如一阵飘渺的青烟，潇洒的迈着徐徐的步伐离去。
李坏走的，是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一走，便是与梵秀心，两不相干。
“李前辈。”
见到这一幕，凤凰天女心中隐隐有所不安，不懂李坏为何举动如此的让人捉摸不透，想出言挽留，眼前，却是已经没有了李坏的身影。
但李坏能够看得透，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是李小坏的死，让他哀莫大于心死。
李大富，还有那三个正在疗伤的先天阴境的老家伙，虽然知道自己也是如同以前的李坏一般，但一来，他们懂，却舍不得。
二来，他们这几十年，都是担任凤凰阁的客卿，早就不可能和凤凰阁划清界限了。
所以，李大富，是眸光悠悠，道：“凤凰，不必叫了，日后如实告诉你师傅便是。”
听到李大富的言语，又见到李坏已经走远，凤凰天女，面纱下那世间少有的容颜，是一种难掩的极度挫败的神色，但仍道：“是。”
此刻，是已至此，再想，也是无用。
当务之急，是保住自己的命，顺利离开这里才是正事。
李坏虽然走了，但他临走之前，已经让宁若风放凤凰天女等人一马，宁若风，也是答应了的。
因此，虽然此刻己方的四名先天一个轻伤，三个重伤，凤凰天女，心中也是不担忧的，如一汪清泉的语音道：“宁兄，今夜之事，是小妹的过错。”
“日后有缘再见，小妹定会再为宁兄抚琴一曲，以表歉意，此刻，小妹与四位前辈便先行离去。”
这话，说的是很有条理的，丝毫没有显露出自己的弱势，也没有先前的强势，而是那般的让人如沐春风。
但是，宁若风，一身白袍似雪，却是突然说道：“不急。”
咚。
顿时，凤凰天女的眉头不由得往上一皱，伤势稍微镇压下些许的三个先天阴境的老家伙，与李大富，也是瞬间变色。
“难道宁若风要食言不成？”此刻，使用哭丧棒的老者心中一凝。
“若真是如此，恐怕己方，有难了！”李大富，算是四人当中实力唯一保存还好的人，这会，已经是暗自提聚真气，如临大敌！
凤凰天女，在一瞬间的凝重过后，却是轻笑道：“宁兄还有什么交代？小妹定当无所不从。”
此言，是将自己的身份摆的很低的，凤凰天女，那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心中的憋屈，是无比的强烈。
从出道至今，便被无数男子追捧、尊敬，视如不该存在于世间的女神，也被无数女子羡慕嫉妒的凤凰天女，何曾受过今夜这接连的委屈？
这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男人，宁若风。
不知不觉，宁若风在凤凰天女的心中，已经留下一个很深刻的影子。
宁若风，自然是能够看出几人的心思，只见其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朗声说道：“宁某说出去的话，自然不会食言。”
紧接着，话锋一转，便是神色严肃，道：“只是有句话还请天女转告贵阁。”
“宁兄请说。”听到宁若风没有出手强行留下自己的打算，凤凰天女，是心底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凤凰阁与天玄宗之间会有什么纠纷，宁某和云霄门，不会插手。今夜之事，也不会向在场之外的人泄露分毫，但若是贵阁再行咄咄逼人之事，莫怪宁某剑下无情。”
铮！
话音刚落，就是一声剑鸣如天上的雷霆声骤然响起。
宁若风，是朝前方挥出一剑，紫色的剑芒，在这月色下，是那般的耀眼。
危险！
凤凰天女瞬间只觉得一股死亡之意笼罩在自己周身，却偏偏心中，连反抗的心思都来不及生出，因为充斥整个瞳孔的剑芒，太快！
李大富，虽然不敌宁若风，但岂能让凤凰天女损伤在自己面前？顿时就是作势欲要出手抵挡，只是刚一握拳，就放下手臂。
因为这一道剑芒，没有丝毫的杀意，剑芒，更是在凤凰天女的身前一寸之处，便戛然而止。
此剑，收放自如，端是一个剑道高手！李大富，如是认可道。
哗！
少许，剑芒虽然消散，但因其带动的狂风，却是吹动凤凰天女的一身宫裙，就连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