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此,“聚贤馆”之设,迄今已有两年半之久,武师们干“湿活”,也不是没有失过手,但从未牵连到惇王头上。
当初,关卓凡听到“聚贤馆”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想:敢不敢再俗烂一点?比如说,“聚义厅”神马的?
陈亦诚说道:“北京站收到爵帅指示的第二天,也就是惇、宝清华园之会的第三天,立海找到了睿王府的一个的厨子,名叫敖保的——接下来一两天,立海别的事都搁了下来,只陪着这个敖保,喝酒、听戏、赌钱、逛‘八大胡同’。俩人花天酒地,一应使费,全由立海会钞。敖保行四,立海叫他‘敖四哥’,大灌米汤。”
“哦?睿智之睿?祥瑞之瑞?”
“回爵帅,睿智之睿。不过,有意思的是,这个叫敖保的厨子,原先是在‘祥瑞之瑞’那边当差的,是‘祥瑞之瑞’荐到‘睿智之睿’的。”
清朝的亲王中,有睿亲王和瑞亲王,前者起于国初,开宗的亲王是多尔衮,世袭罔替;后者起于嘉庆朝,开宗的亲王是仁宗四子绵忻,降等袭封。陈亦诚说的“有意思”,不仅仅指“睿”、“瑞”这两个封号谐音,更指:此时的瑞王世子、爵封贝勒的载漪,正是惇王奕誴亲生。
这个情况,关卓凡是晓得的,也知道其中的缘故:瑞郡王奕志,死后无子,文宗做主,将惇亲王子载漪,过继给了奕志为嗣。按照“降等袭封”的原则,载漪爵贝勒。
关卓凡微微一笑,说道:“嗯,是有点意思。好,你说下去吧。”
“是。虽有惇王这一层拐外抹角的渊源,但立海和敖保两个人,以前应该是没什么大交情的——对于立海的大方客气,敖保总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摸样。两人都在王府当差,可一个是厨子,一个是管家,这地位是没法子比的。敖保必是在想:不晓得这个立海,为什么突然这么看得起自己?”
“不管怎么说,立海如此费心结交敖保,必是在他身上有什么重大的图谋,于是军调处将敖保也一并列入‘红色响应’监控之中。”
“敖保没有娶亲,家里只有一个半盲眼的老母亲。嗯,根据调查,他应该是一个地道的孝子。”
“监控很快就有重大发现了。”
“敖保和立海两个,一次逛窑子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吵翻了脸。不多时,敖保冲出屋子,满脸涨红,大冷的天儿,棉衣大襟的纽子都没扣上,就扬长而去。立海随即结了账,脸色铁青,也匆匆地离开了窑子。”
*(未完待续。)
第一二六章 蠢蠢欲动()
陈亦诚说道:“吵架的时候,屋子里就他们俩人,而且压低了声音,具体吵了些什么,没有人听得清爽。但敖保激动起来,大声说了句‘我姓敖的做不出对不起主子的事情’,叫屋外的人听见了。这句话,事后我们向鸨儿打听了出来。”
敖保是八大胡同的“新人”,立海向窑子里的人介绍他的时候,只说是“敖四爷”,没有说是睿府的厨子。这既为保密,同时,厨子的身份——即便是王府的厨子,也实在不能为敖保长脸。因此,窑子里的老鸨、龟奴、妓女,没有人知道敖保的真实身份,自然也不知道他的主子是谁。
鸨儿向军调处的人八这个褂,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心理压力。
但立海可是八大胡同的常客,他的惇王清华园管家的身份尽人皆知,他和“聚贤堂”的密切关系,在“道上”也不是什么真正的秘密。立海这种人,原不是鸨儿姐儿能得罪的。背后揭他的阴私,窑子里的人原是不敢,但军调处自然有足够多的办法,把真话威逼利诱了出来。
事实上,即便窑子里的人,慑于立海之威的同时,也知道了敖保的真实身份,依然不可能在军调处面前捂得住自己的嘴。
关卓凡面色凝重,说道:“‘车辙’将不利于睿王?”
陈亦诚点点头说道:“我们判断,这个可能性极大。立海只是一个厨子,他唯一能够接触到的重要人物,就是睿王——还不是直接的接触。如果‘车辙’那边,不是对睿王有所图谋,有什么理由大费周章地讨好一个厨子?”
关卓凡沉吟了一下,说道:“‘还不是直接的接触’——嗯,他可以在自己做的饭菜中下药。”
陈亦诚说道:“爵帅明鉴!还有,如果睿王有个三长两短,最大的受益者可是‘车辙’——睿王宗人府宗令的差使,很可能会落到‘车辙’的头上。”
关卓凡像宝洌б话悖M跻坏┏鋈薄⒂凶矢窠尤巫谌烁诹畹耐蹙簦谀宰又泄艘槐椋昂佟绷艘簧档溃骸澳闼档枚裕芙诱飧霾钍沟模皇亲淄蹀热剩褪恰嫡蕖耍《摇
而且庄王秉性恬淡,如果他无意出任宗人府宗令,“上头”就不能不安排惇王做这个活计了。如果越过惇王,找个郡王来干这个活儿,一来打压惇王的痕迹太重,彼此的脸面上实在不好看;二来,放着年富力强的亲王不用,让一个郡王据此要津,也实在难以服众。
如此一来,“最大的受益者是‘车辙’”,那么,最大的受害者呢?除了睿王本人及其支系,就得算关卓凡了——睿王是他在宗室中最重要的同盟,睿王有失,如折一臂。
因此,不管惇王府不利睿王的行为,是否直接指向关卓凡,对此,他都不能不管。
关卓凡“格格”一笑,脸色微现狰狞:“看来有人耐不得寂寞,蠢蠢欲动了!嗯,你说的‘重大发现’,就是这个吗?”
陈亦诚微微一笑,说道:“回爵帅,这只是其中一部分,接下来的情形,那才叫一个热闹呢!”
“敖保的家已经被我们监控起来了——就在敖保和立海翻脸的当天晚上,几个黑衣人闯进了敖保的家里,打昏了敖保,劫走了他的老娘。”
“这几个黑衣人,虽然个个蒙了面,但看身形,还是能够认得出来,全部都是‘聚贤馆’的武师。”
“我们的人,一路跟踪,将这班人藏匿敖保老娘的地方,打探得清清楚楚——是耳朵眼胡同的一处宅子。我们随之将该处也监控了起来——如果要抢人,随时可办。”
关卓凡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有点意思——怎么,敖保就此屈服了?”
陈亦诚说道:“是。敖保再和立海会面,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立海则是一脸的得意洋洋——他这一手,应该是拿住了敖保的关窍。”
关卓凡说道:“你们以为,立海会要敖保如何落手?”
陈亦诚说道:“我和马丁内兹商议,共同的看法是,这个事,若要我们来做,不能下猛药。”
“如果睿王忽然暴毙,办案的人,不可能查不出饭菜里的猫腻。那么,经手饭菜的,从做菜的厨子,到端菜的侍女,都逃不了干系。虽然已经捉住了敖保的老娘,敖保又是孝子,但也不能把宝全压在敖保能够因此而熬得住大刑。”
“如果将敖保灭口,或者安排他逃亡——厨子突然失踪,当然坐定了凶犯的嫌疑。那么,调查敖保之前的行迹,立海和敖保密集交往,酒馆、赌场、戏院、窑子,见到他们俩同出同入的人,不计其数,立海可就脱不了嫌疑,也就不能不牵扯到‘车辙’。”
关卓凡仰起头,想了一想,说道:“有道理——那就‘徐徐图之’:隔三差五的放一点点药,叫睿王的身子,莫名其妙的坏下去,迁延一段日子,最后终于不治。”
陈亦诚嘻嘻一笑,说道:“爵帅高明!我和马丁内兹两个,也是这么想的。或者,并不一定要睿王的命,关键是要叫他生一场大病,无法再‘力疾从公’,便算得偿所愿了!只是,不晓得‘车辙’那边,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关卓凡欣赏地看了一眼陈亦诚——想的十分周到。
惇王府那边做事,确实未必会如军调处一般严密谨慎。这个世上,自有许多奇葩人物,做起事情来,不瞻前,不顾后,粗疏荒唐,漏洞百出。所以,不能排除立海逼敖保在睿王饭菜中落剧毒、事后将敖保母子灭口的可能性。
如是,固然可以由此而将惇王这股反对势力连根拔起,但因而失去睿王的臂助,得失之间,难说的很。对于关卓凡来说,这肯定不是一个利益最大化的局面。因此,需要有更完备的应对计划才好。
关卓凡说道:“有道理——还有什么情况?”
陈亦诚说道:“回爵帅,立海还有一个举动,颇不寻常。”
“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