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诶?长乐!”宫千竹大惊,伸出的手来不及将他拉住。
长乐听见她在身后的惊喊,却无心去理会,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凤连城到底有没有死?
眼看那人的身影快要消失,他指间出现一道仙符,强烈紫光乍闪,竟同那人一起消失在茫茫夜雾中。
冷清的街上顿时只剩下宫千竹一个人,她有些发冷地抱住自己的双臂,抬头仰望天空,月亮不知何时被薄云挡住,只隐约露出一个淡红的新月轮廓,显得妖冶又迷离。
现在该怎么办?
在这里等吗?
她想起长乐方才留下的那句话,环视四周一圈,见旁边就有一家关了门的药铺,走过去在门前青石阶上坐下,一边哈气取暖,一边往长乐离去的方向不停张望,心里盼着他能早点回来。
夜间忽然风向一变,风声呜呜似鬼哭,四周浮现出无数双肉眼看不到的眼睛,绿幽幽地泛着冷光,全部朝着同一方向望去,直直盯着坐在药铺门前毫无所觉的宫千竹。
她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不知道黑暗中已经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她,身后的门上接连出现十几双绿色的倒三角眼,最后正对着她身后的地方,出现一张血盆大口,血口大张到了可怖的地步,足以将整个人吞吃入腹,在她身后,犹若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黑洞。
初心依旧()
此刻,城外一片树林中,墨子离牵着秉烛在林中前行,四周树影婆娑,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秉烛一路上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一直在问,“公子,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小竹,为什么现在又要回去?”
“没那个必要了。”看方才那二人举止亲近,定是交情匪薄,想必长乐仙不会伤害她,她也是自愿留下来陪他,二人两厢情愿正大光明,倒是他自作多情了起来。
秉烛气得直跺脚,明明早上的时候还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难得一脸高兴地告诉她去接小竹,怎么到了晚上就翻脸了?
大人,真是神奇的物种。
她正在心里感叹着,抬头忽见远处洛阳城上空一团绿云笼罩,颇为不详之兆,连忙拉了拉墨子离的衣袖,“公子公子,你看那是什么?”
墨子离循声望去,四周顿时不平静了起来,无数魑魅魍魉尽数钻了出来,从五湖四海被召集朝着洛阳城中直冲而去,漆黑的夜空中顿时绿光交织,邪气冲天。
阴兵作乱?
墨子离脸色一变,蓦然想起此时六界都在找小竹和长乐二人,冥界无数阴兵被派出在人界大肆搜查,现在,想必是已经搜到洛阳城了。
有长乐仙在她应该没事。正这么想着,耳朵却敏锐捕捉到了一丝被风送来的百里之外的尖叫声,顿时心中一凉。
小竹!
大脑顿时被这两个字完全占据,他几乎是瞬间召出了流痕剑,循着刚才的声音赶了过去。
“公子!”秉烛还留在树林中,眼睁睁看着他御剑飞入夜空,头顶无数阴兵鬼怪作乱,刺耳诡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她紧紧地捂住耳朵,什么也不敢听不敢看。
此刻另一边,宫千竹已经被药铺门上的血盆大口咬住手臂,幸而方才她警觉及时,否则现在定是已经被整个吞吃入腹,苍白纤瘦的手臂几乎被咬个对穿,鲜红的血染红了衣袖,疼得她冷汗直流,眼角泛出了泪花。
黑夜中无数双眼睛现出原形来,竟是一排排阵列整齐的阴兵,黑色斗篷在风中飞扬,在空中将整个洛阳城围得密不透风。
不知从何处击来一道冰蓝强光,硬生生将阴兵阵列中开出一道口子,被击中的阴灵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化作一缕青黑鬼烟消失不见。
“小竹!”
疼得脸色惨白的宫千竹在晕眩中忽然听到一声急喝,只见流痕剑带着冰蓝仙光飞来,直直刺中了那门上怪物的眼睛,绿色腥稠的血顿时喷洒出来,怪物一声惨叫,慢慢卷成一个星洞漩涡越变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墨子离将她一把拉过来,见她整条手臂血流不止,染红了二人的衣袍,脸色益发苍白,无力地靠着他滑了下去。
“小竹!”他抱着她跪下来,手中卷着大量真气贯入她体内,血慢慢止住。
“是你……”她吃力地抬起眼皮,模糊的视线中看清他焦急的脸,苍凉地笑了笑,她还以为他已经走了。
第一个找到她的人是他,第一个来救她的人也是他,两次都是。
“对不起……”
不明白怎么会有那么多眼泪,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好想跟他说一句对不起,是她一直太自私,倚仗着他对她的爱与责任,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甚至是利用他。
当时在地心之谷,明明知道他给的药不会有问题,却还是刻意拒绝,那时候他的表情她没敢去看,但也知道定是被她气得发疼发苦。
这事一直是她的心病,却直到今天才击溃她的心防。
明明被她气得苦,却还能在她出事的时候及时赶过来,墨子离能为她做到如此,夫复何求?
喉头一股腥甜翻涌上来,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连忙推开他,用手捂住嘴,生生将胸口血气压下。
他当她是失血过多身子虚弱,见她疼得眼泪直流,心中又疼又急,抬头却不见四周有长乐仙的影子,不由得怒火中烧,他就知道那小子靠不住,怎么会放心把她交给他呢!
夜空中狂风大作,众多阴兵立于红月之下,幽幽绿眸阴森森地盯着二人,手中缠绕着铁链的长刀高高举起,快速从空中俯冲了下来。
阴冥邪术()
一时间妖风大作,飞沙走石,树干被拦腰折断,檐上青瓦掉落不少。
宫千竹还没来得及惊呼,眨眼间阴兵的长刀已经到了面前,墨子离抱着她躲过,口中默念剑诀,还插在门上的流痕剑嗡嗡振鸣,直直从门上抽了出来,一把剑一分为二二分为四,最终化为无数支仙剑密密麻麻刺了出去,一时间无数阴兵发出惨厉嘶鸣,大片大片绿色的血从半空中喷洒下来,淋到青石地砖上。如毒药一般腐蚀开来,发出滋滋的声响。
墨子离抱着她在周身布下结界,淡蓝色的光圈将二人护在里面,避开了漫天洒落的毒血,冷眼看着空中无数阴兵接二连三地消失不见。
四周终于归于平静,二人周身的结界渐渐淡去,空气中遍布浓重的血腥气,宫千竹看着一地绿血,只觉得胃里阵阵翻滚,几欲作呕。
“怎么了?”他见她脸色苍白得吓人,连忙替她把上脉,却半天都没摸到脉象,似是想起了什么。微微愣了一下,默不作声地放下她的手。
分别了太久,他竟忘了她没有脉象这件事。
眼看着从她手臂伤口流出来的血变成黑色,他用法术将毒血逼出来,却依旧余毒不尽,想起旁边就是药铺,当即长袖一挥,紧闭的门被狂风“啪”地大力吹开,药柜上无数个小抽屉打开,从里面自动飞出数种药材,稳稳落在他手上。
宫千竹见状连忙拉住他的衣袖,劝阻道:“我没事,你别搅了人家的店。”
墨子离没理她,挑拣出几道解毒的草药,放进嘴里细细嚼碎,再吐出来涂在她伤口处。
宫千竹一时呆住了,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又见他神色平静无常,更是不由得怀疑起这人到底有没有味觉。
她以前生病喝药的时候就怕的要命,怎么会有人将草药直接放在嘴里面嚼都面不改色。
上好药后,他将衣摆撕下来一片,包在她伤口处。
宫千竹看着他低垂着眼眸的模样,淡淡皎白的月光从云后挥洒下来,在大地上投下浅淡薄影,照在他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那个,谢谢你。”要不是他及时赶过来的话,她今天可能就死在这里了。
正在包扎的手指微微一顿,他依旧没看她,只是淡淡地问:“长乐仙呢?怎么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
一说起长乐,宫千竹立即便想起来了,他刚一离开,自己就遇到不测,若说巧合未免也太巧合了,如此看来,莫不是有人在暗中故意支开长乐,好对自己下手?
思及此,她顿时如梦初醒,想起身又觉浑身无力,冰凉手指揪紧了衣裙,“他……不见了,可能会出事。”
他抬起眼,见她面露忧虑之色,眉头微不可察地拧了拧。
“他能出什么事。”身怀无妄神力,别人不出事就谢天谢地了。
她没注意到他语气中的不悦,只是咬着嘴唇道:“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