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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若歌被她一推,猝不及防地连退两步,险些摔在地上,惊愕不已地看着她,“公……”
“我不认识你们!”她失声惊叫起来,像是急于澄清一般,把殷若歌吓了一跳,她双眼死死盯住他们,一步步慢慢往后退,转身便跑。
幻浮生见状,连忙追上去将她拉住,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墨竹便用力挣扎着,声嘶力竭道:“放开我!你们这是强抢民女,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众人诧异地对望一眼,幻浮生只是一怔,立即便要解释,“你误会了,我们……”
他话还未说完,墨竹手一扬,无数根银针从袖中飞出,楚摧城眼色一凝,迅速移形换影到她面前,一掌逼开幻浮生,无数银针落空,接连落在地上。
墨竹惊恐地看着他,被抓住的时候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她死了,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思维还未跟上大脑,她已经拔下了绾发的银簪,满头青丝如瀑般散落下来,众人还没来得及惊呼,尖利的银簪已经狠狠扎在他手上。
时间似乎被瞬间定格,所有人都被吓得呆住了,墨竹也愣了,终于清醒过来,颤抖着指尖松开了银簪,慢慢后退了一步。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脚步声,她惊慌地回头,隔着一片浩瀚雨帘,看清了从长街尽头朝她走来的那人,大雨滂沱,烟波浩渺,却分毫遮掩不住那人的绝代风华,若水生花,步步生莲。
她呆呆地看着,雨越下越大,像是永远不会再停下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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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如此()
墨府。
外面大雨下个不停,狂风吹得窗子咯吱作响,纱灯中的烛火摇摇欲灭,墨子离将木格窗合上,嘈杂雨声顿时小了不少。
公子翌刚刚将秉烛送回来,那丫头去白马寺求得符高兴,拉着公子翌在外面疯玩了好一阵,喝得醉醺醺才被送回来,现在还半梦半醒,嘴里胡乱说着酒话。
墨子离看着床上睡得不安分的秉烛,叹了口气,拧干手中的毛巾,将她额头上的细汗擦干,看着她醉红的脸颊,兀自出神。
当初秉烛作为不速之客忽然到来的时候,他心中还颇有微词,可如今小竹不在了,他竟然开始庆幸当初秉烛的到来,庆幸自己身边还有一人。
现在想想,细数过来这么多年头,这个和小竹一样可爱的孩子,同样在他心中深深扎下了根。
外面大雨声势浩大,电闪雷鸣不断,一声声在耳边炸开,惊得天地都在微微颤动,雨声淋漓滂沱,几乎要淹了整座扬州城。
这个时候,楚摧城他们应该已经把小竹接回去了。
惨白的闪电将房中照得通明,紧接着一声惊雷炸响,好不容易安分下来的秉烛又开始狂躁不安,额头上满是汗水,眉头紧紧皱着,像是梦魇缠身,嘴里碎言乱语地说着什么。
墨子离回过神来,连忙将被她踢到地上的被子捡起来给她盖上,见桌上醒酒茶已经不烫了,拿起来一勺一勺喂进她嘴里,秉烛难受地胡乱扭动身子,醒酒茶洒了大半。
他连忙用毛巾去擦,好不容易才折腾完,将被湿透的毛巾放进盆子中,端起水盆出门换水。
刚打开房门,狂风伴着细小的雨珠被吹进来,房内层层纱帐飞扬,他快步踏出门槛,转身将房门关上。
外面大雨滂沱,狂风大作,墨子离走在长长的抄手游廊中,衣袍被大风吹得狂乱,夜空浓黑得几欲要滴出墨来,庭院里面积满了雨水,满树桃花被大雨打落在地,很快就被积水冲走。
忽然听见了敲门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急促,墨子离本不想理会,只是那敲门声越来越大,他不胜其烦,又怕吵醒秉烛,只好先放下手中水盆,走过长长的游廊去开门。
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打开,见敲门的竟是楼兰杀,墨子离愣了一愣,随即便是莫名怒火升上心头,正欲关上大门,忽然看见她身后的人,蓦然愣住。
滂沱大雨中,雨水溅起地上雪白的水花,一辆马车安静地停驻,那人就站在马车前,安静地凝望着他,好像眼中又分明没有他,身后是白芷撑伞,风雨交加,白衣飒沓。
四目相望,他不自觉地开口,“小竹……”
忽然碰到她淡到看不清神色的目光,他一怔,身子慢慢变冷,浑身血液都在倒流。
“我是宫千竹。”
他听见她面色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一道闪电劈开漆黑的夜空,夜空传来阵阵惊雷,凄厉惨白的闪电下,她的面容被照得异常雪白,神色却仍是淡淡的。
墨子离的脸色骤然惨白,大雨仍在急急下着,扬州城的这个雨夜,注定了将不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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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离别()
“我来接秉烛。”她看了他一眼,开门见山道。
墨子离呆住,大脑有片刻的空白,眼中透出几近绝望的灰白,慢慢放下放在门上的手,恢复了淡漠的表情,转身道:“进来吧。”
宫千竹垂下眼眸,身后白芷将伞柄塞进她手中,有些不放心,“要不要我陪你?”
宫千竹微微勉强地笑了笑,“不必了,我很快就出来。”
她的目光落在垂挂着华丽流苏璎珞的轿帘上,对里面的楚摧城道:“楚殿若是等不及,不妨先去姐姐那边,我随后便与白芷和你们会合。”
楚摧城的声音透过轿帘传出来,“不必,公主记得莫要久留,魔界事务繁忙,我们今天晚上就得赶回去。”
“知道了。”
宫千竹应道,举着伞踏上台阶,跟着墨子离进了墨府大门。
墨府的长廊可以直通各个厢房,宫千竹刚一踏进大门便收了伞,随手放在门口,雨水从长廊檐上流下,几乎要淹没了整个墨府。
二人穿过长廊一路无言,墨子离打开房门,案上烛火被风吹灭,屋里一片漆黑,他将灯掌上,昏暗的烛光满室流动。
宫千竹坐到秉烛床边,她似是睡熟了,没再说酒话,只是小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墨子离见状道:“你先坐一会,我去给你们收拾东西。”
宫千竹一愣,还未开口,他已经脚步匆匆地消失在门口,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熟睡的秉烛。
不知过了多久,墨子离拿着两个包袱走回来,以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她的东西真是少得可怜,想了又想,将那一盒她用来染发的墨块也放了进去,这才装下了两个包裹。
“她还没醒?”墨子离有些诧异,本以为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她会把秉烛叫醒洗漱穿衣,没想到他回来秉烛还在床上睡着。
宫千竹有些无奈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她喝了多少酒?”
“今天公子翌带她去白马寺求符,她一高兴喝得有点多,不过刚刚给她喝了醒酒茶,应该很快就醒了。”
“公子翌?”宫千竹愣了愣,不知想到了什么,垂眸看着秉烛,神色中隐隐透出些挣扎。
墨子离将包袱放在桌上,“你的东西都在这儿了,还想带些什么吗?”
她摇头,“没什么好带走的,那些东西都扔了吧。”
墨子离去拿包袱的手就这样停住,他忘了,这里有的那边全都有,宫玄月不会委屈了她。
“那,秉烛喜欢什么,我去给她收拾。”
宫千竹沉默半晌,秉烛也没什么可以带走的,唯一的东西便是那条水晶手链,可那也是当初常翌送她的,她一直带在身上那么多年,即使忘了前尘往事,也没有把它丢掉。
她忽然想,自己会不会太自私了,在这里秉烛能生活得很好,墨子离会好好照顾她,公子翌会陪她玩,任她欺负替她背黑锅,秉烛很喜欢这里的生活,千岛湖是她的家,不是秉烛的家,她去了那里没有人陪她玩,她会很孤单的。
她知道秉烛为了她什么都肯做,可她又怎么狠得下心,让她为她舍弃一切。
眼前闪过无数影像,每一幅画面都那么记忆犹新,她哭她笑,她欢喜她淘气,还有她一次一次挡在前面保护自己,这个孩子太单纯了,单纯到她都不明白这一生,自己不是为了一个名为宫千竹的人活着的。
所以秉烛,就算以后生命中没有了她,也要好好地生活,至少她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比她要幸运得多。
宫千竹将被子细心地给她盖好,对墨子离道:“我把秉烛留在这里,你记得替我好好照顾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