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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奎打发走了桑甲，见申公豹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开口问他：“你觉得怎样？”申公豹说：“我听着没什么破绽。应该可信。”巡奇说：“看来是我想多了。”胥奎很高兴：“如此甚好。咱们又多了一个帮手，占据龙宫更有把握了。”申公豹说：“我去试探一下龟灵圣母的态度。如果她们跟柏劳断绝往来，咱们正好利用。”胥奎点头同意。
第93章 申道说龟灵（）
瑗姬正陪着龟灵圣母在山间漫步。赑屃和负屃兄弟在不远处玩耍着。申公豹高声说道：“两位好兴致啊。”瑗姬认得他，停步问道：“申道长有事么？”申公豹走上前说：“听说新任龙君柏劳正召集流落在外诸子。你们可曾听到消息？打算何时前去投奔？”
龟灵圣母说：“那种地方不去也罢！”瑗姬扭头看了看赑屃和负屃兄弟，对龟灵圣母说：“我还是想带他们去看看。”龟灵圣母说：“难道姐姐忘了以前的遭遇？还要再去那里受委屈？”瑗姬说：“上次我们去得不是时候，也许柏劳真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们毕竟是柏劳的儿子，也该有个名分。”龟灵圣母看了看她：“既然姐姐想去，我送你们去！看他们还敢不敢刁难！”
申公豹说：“瑗姬对柏劳果然痴情，想给二子弄个名分也合情理。你们母子去投奔，也许能有个结果。为免节外生枝，我看龟灵道友就不要去了。”龟灵圣母看着他：“你这话何意？”申公豹说：“今日睚眦来了，言语之间好像跟道友有仇。”龟灵圣母说：“那又怎样？”申公豹说：“他可是柏劳最疼爱的儿子，今日代表柏劳来送礼。你们可知所为何事？”瑗姬说：“莫非柏劳已经知道我们母子被胥奎大王收留，前来答谢？”申公豹摇头笑了出来。龟灵圣母道：“你笑什么？快说！”
申公豹道：“睚眦当时是这样说的：‘今日有一道姑，自称龟灵圣母，到我龙宫无理取闹，并扬言十日后再来。恳请圣君派出得力高人，助我龙宫消灭妖妇。那妖妇甚是嚣张。我龙宫岂能容她放肆？龙君说了，那妖妇断然不能放过。’”龟灵圣母怒道：“真是岂有此理！我饶了他一命，他反倒找人害我！”
瑗姬赶紧劝道：“妹妹且莫动怒。实情如何尚不知晓，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申公豹说：“这是在怀疑我说谎么？令妹与睚眦有什么恩怨，她自己清楚，何需我从中挑唆？”龟灵圣母说：“我明日送姐姐去龙宫。他们善待姐姐母子便罢，若敢刁难，我绝不手软！”申公豹说：“道友果然是性情中人。明日到了龙宫，一切自有分晓。”
第二天，胥奎亲自带人送瑗姬母子去龙宫，并说要会见龙君。瑗姬推辞不过，只得同意。胥奎带上的人包括宁森、巡奇、桑甲等。龟灵圣母一直陪在瑗姬母子身边，没看到申公豹，觉得有些奇怪。道行背着灵宝大法师的松木剑，手持降魔杵，走在龟灵圣母身后，发现胥奎身边有四个人他没见过。那四人形容丑怪，一个叫波可达，一个叫赫莫（hèmò），一个叫羌尤（qiāngyóu），还有一个身材矮小的叫地丁。
一行人来到海边。巡奇曾经去过龙宫，知道哪里有巡逻的水族，便先去联络。很快有鲅（bà）鱼将军奉命来迎接，辟开水路，引领众人前往水晶宫。
申公豹在岸上望着他们走远，才悄悄尾随跟去。不想众人走过之后，那辟开的水路自行封闭了，涌来的水浪把申公豹险些扑倒。他慌忙跳出水面，抹了抹头上的水迹，看了看身上的湿衣，无声地骂了一句，闭目掐诀念咒，慢慢进入水中。
胥奎等人跟着鲅鱼将军来到水晶宫外。睚眦已经闻讯等在那里，上前跟胥奎打招呼，忽然看到他身后的龟灵圣母，顿时愣住。龟灵圣母轻轻哼了一声。胥奎对睚眦说：“快带我们去见龙君。”睚眦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带着众人往里走。
柏劳穿戴整齐，笑着从龙座上走下来，上前迎道：“胥奎老兄，今日怎么有闲来我龙宫？”胥奎说：“听闻新任龙君正在召集在外众子。我们此来，一为祝贺柏劳兄弟荣登龙君宝座，二位护送瑗姬母子前来认亲。”“多谢，多谢。”柏劳这才注意到瑗姬母子，看到龟灵圣母时，也不禁一愣，扭头看着睚眦。睚眦轻轻摇头，表示不知。
柏劳凌乱了一会，赶忙吩咐：“哦，来人！安排宴席，款待贵宾！”当即请胥奎同去落座。龟灵圣母大声说道：“我姐姐携带二子远来投奔，龙君连一句话都没有么？”柏劳尴尬地转身说道：“自家人，有得是时间说话。来人，给瑗姬和龟灵圣母赐座！”瑗姬小声劝解。龟灵圣母这才没再说什么。
睚眦偷偷问宁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跟你们在一起？”宁森说：“稍安勿躁。稍后再说。”睚眦只得作罢，心里很不踏实。
道行左右张望着，心中暗想：“这龙宫果然气派。”
寒暄过后，胥奎说：“水晶宫名不虚传，能否叫我参观参观？”柏劳说：“那就请老兄在此小住两日，慢慢鉴赏。正好咱们还有好多话说。”说完，他偷偷看了一眼龟灵圣母。龟灵圣母看到了，但是并未做出反应，只是把负屃叫到跟前，轻轻抚摸他的头。
酒席宴罢，柏劳吩咐给众人安排住处。瑗姬母子是亲族，自然安排在龙宫内院。胥奎等人是贵宾，也得到厚待。只有龟灵圣母被安排到偏僻之处。
瑗姬找到龟灵圣母住处，看了觉得对妹妹有些不公。龟灵圣母却淡然说道：“无妨。只要他对姐姐母子好，我便不说什么。”送走瑗姬，龟灵圣母独自在屋中打坐练气。
忽听有人敲门：“龟灵道友，贫道申公豹来访。”龟灵圣母睁开眼，稍稍想了一下，下地开了门：“申道友有何指教？”申公豹说：“我刚才看到睚眦往胥奎的住处去了。你要不要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龟灵圣母稍稍想了一下，迈步出门。
龟灵圣母跟着申公豹来到胥奎住处。申公豹忽然拦住她，示意她不要出声，带着她悄悄来到窗根。正好睚眦进门，急吼吼对胥奎说：“那个妖妇怎么跟圣君一起来？”胥奎说：“龟灵圣母是瑗姬的姐妹。我们送瑗姬回来，她赶上了，岂能不一起带来？”睚眦说：“她来了也好，正好可以就地消灭！此事还请圣君多多帮忙！”胥奎说：“赑屃是你兄弟，龟灵圣母是他的姨母。说起来你们是亲戚，有误会说清楚就行了，为何非要置她于死地？”睚眦说：“她搅闹龙宫，打伤水族，还敢对我父无礼。我岂能容她？”
龟灵圣母当即就要冲进去。申公豹赶紧拦住她，拉着她走出几步，小声说：“你放心，胥奎大王不会答应他的。”龟灵圣母气哼哼说道：“那厮太过无礼！”申公豹说：“凭道友的本事，根本不必把他放在眼里。我只担心道友走后，瑗姬母子遭他排挤，早晚处境不妙。”龟灵圣母一惊，不免开始担心。
申公豹偷偷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如果不想她母子遇害，道友要么把他们带走，要么……”他说到一半停下来。龟灵圣母看着他：“要么怎样？”申公豹稍稍犹豫了一下，说：“先前瑗姬母子遭柏劳驱赶，幸亏胥奎大王收留。胥奎大王对他们可算是照顾有加。”龟灵圣母道：“这个我听姐姐说了。”
申公豹忽然问：“如果胥奎大王做了龙宫之主，由他来照顾瑗姬母子，你可放心？”龟灵圣母愣了一下，两眼注视着申公豹：“你们要推翻龙君？”申公豹说：“这只是我的一个设想，胥奎大王并不知情。没有道友相助，这件事想做也做不成啊。”龟灵圣母说：“我不会帮你们的。再怎么说，柏劳也是赑屃和负屃的生父。我怎么可能帮着外人对付他，那样置我姐姐于何地？”
申公豹笑道：“龟灵道友有情有义，令人钦佩。只怕睚眦不这么想，柏劳心里也不会这么想。道友在此，他们当然会有所收敛。你走之后呢？到时候只怕会把怨气发泄到瑗姬母子身上。你下次来时，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们母子。他们只说瑗姬母子负气出走，你知道他们是遇害了还是真的走了？”龟灵圣母变得焦躁起来。
申公豹继续说道：“你又不是没劝过，恐怕现在瑗姬是不会跟你走的。若想他们母子平安，除非你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