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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这般死撑苦熬为何?
夜雨连下,地上有些潮湿,加之早年若沫曾失足落水,寒气一直残留体内没能清去,每逢雨天旧疾便会复发,现在还这样彻夜长跪,更是雪上加霜。
如月额上,冒出细细冷汗,就连手心也渗出了湿汗。即使如此,仍是不发一词,而她隐忍疼痛的表情,则是被一旁的冷风毫不遗漏地看在眼里。
倔。
第1718章()
倔。
明明苦不堪言,偏的咬牙硬撑,奈何王爷再如何不待见王妃,终究新婚之夜,倘若松口求情,王爷自然不再为难。
面上唯诺恭敬,实际是抵抗无声,难得世间女子如此。
只可惜,他家主子,逆他者亡,策王对任何人的反抗,向来是除之,杀之。
王妃这样,
必定是要王爷对其狠辣无情的。
“王妃,夜色已深,惩戒点到为止,且去跟王爷跟前求情,必定能得到宽恕。免去此番劳苦。”
奕华阁,策王书房内。
八角灯架,透出明亮火光,偌大的书房里,四方红木架上整齐列摆着各类书籍,除去古籍,一旁架上还放着玉雕饰品,冰瓷陶器,空墙上挂着几幅适景的浓墨木兰花水画。
正座台案上,文房四宝干净而雅致地摆在檀木架上,镀金镂空雕龙香檀里,幽幽龙延香,香气悠远,环绕木梁。
松懒地靠在檀木藤椅之上,长指抚上唇瓣边儿上,此时他已换上了一套深紫玄色锦缎华服,红玉长簪整齐束起三千墨发,微暗灯下,俊美无痕脸上,阴寒冰冷,狭长凤眼斜下,嘴角漫上一丝若隐的笑意,邪魅非常。
“好,性子比本王料想得要硬。”
冷风跪在桌前,如实禀告佛堂那边王妃的情况。抬眼看榻上姿态慵懒的王爷,想起佛堂跪在冰冷地上的王妃,已经足足三个时辰了。
大抵王爷已经气消。
“王爷,王妃已受罚知错,王爷不如……”
不料,
深际眸子掠过一丝利光。
“冷风,别给本王忘了你的分寸!”
心一颤,冷风暗暗一惊,一时杂念在心,竟忘了自己分量,犯了忌。
“属下不敢。”
榻上那人依然是松懒地半躺在藤椅上,华服半敞,修长指尖玩着肩上的发丝,看似兴味自若的表情,眸色却阴寒。
“本王倒要看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藤椅旁如雕塑般站立的冷雨,眼神稍稍斜下,看看跪地的冷风,再看藤椅上冷眼高贵的主子,心中犯嘀咕,素有几分王爷处事冷冽之风的冷风,破天荒地为人求情,今儿个是怎么了?
主子原是万年寒冰,冲突不得。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阴阴发冷。
佛堂内,依旧灯火通明,若沫侧耳倾听外头的雨声,心似乎也能些许平静下来。
望去前面金碧辉煌的佛像,面雍大慈大悲之怀,思绪悠扬放空。
初来之际,恰是在普晖寺……
猛然,支呀一声,紧闭的大门被打开,收回思绪,却见门外冷风走了进来,俊挺的脸上绕有几分难色。
想起适才冷风对自己的一番劝诫,更是亲自去为自己求情,心想至此,若沫不免心存感激。
“劳你费心了,本不该为我求情,此去倒让你与王爷生了间隙。”跪在地上起不了身,只能侧身向冷风低晗。
虽然心知冷风是出自维护策**誉的考虑,毕竟圣上亲赐的王妃被王爷勒令戴罪,传出,怕是引人猜忌的,但也确是为若沫求了情,总是要谢他这份心意。
第1719章()
“王妃严重了,属下是策王府的人,一切自以王爷的声誉利害考虑。”冷风看去若沫,顿了顿。
“王妃与王爷和睦共处,才是冷风心中所望,还请王妃日后不要介怀此事。还有,今后王妃且叫属下冷风吧。”
调。教出一个出色的属下,不光要能力出众,更重要的,还是要心诚忠恳。若沫暗暗思量,不愧策王得力能手,果真如此。
转而思下,
与冷风是不是曾见过?
没等若沫细细回忆,却见冷风呼的一声,直直跪下。
一惊。
“你这是?”
直跪于地,冷风绕是面无表情,情绪内敛。
“今日触犯王爷,冷风在此受罚。”
这是策王亲自定下的规矩,亲信族人犯错,必定要在佛堂前长跪悔过,任何人不得干扰,无论动机为何,冷风今日却是犯了规矩。
“规矩……”两字嘴里嚼着,若沫一怔怔回头,正面对着佛像,想是策王治下的人,所有奖罚惩戒无一例外。
目不旁视,内心不觉长叹一口气,今夜,漫长,很漫长。
天微微亮,脸色苍白的若沫自个也不相信,自己一夜未眠整整跪了一晚上,任命在身的冷风适才被叫走,而自己也得走回去,而且必须得快点。
正娶女子,必须于新婚的第二天要行奉茶之礼,身为王妃的她,今早是要为王爷奉茶的。
裸膝彻夜长跪在又冷又硬的大理石,
双腿早已麻痹,就如同失去知觉一般,感觉不到腿的存在。
细眉紧蹙,莫是走不了?才试着迈开步子,谁知一个仓促不稳,整个人竟直直扑在地上,散落艳红的嫁衣,狼狈了一地。
红艳丹唇不禁自讽一笑,真真是站都不站不起了。
勉力撑起身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攀上墙上窗沿上,才站直,可怜那两节小腿儿不停地细细颤抖着,从未觉得走路原也是件那么困难的事,若沫抬眸看去长长走廊,一望,似乎望不尽头。
再晚,怕是要误了时辰,柳眉紧蹙,咬紧下唇,用力迈出颤颤的脚。
一步,一步……
现在来看,昨晚的事,并没有让府里的其他人知道,看去,依然静谧庄肃的策王深宅,被雨淋了一夜的别院,到处湿漉漉一片,天色朦胧,蒙上了一层茫茫雾气。
不像冷风是习武的身子,跪了一夜起来行走与常人无异,但落到身纤单薄的若沫身上,又是另外一番风景。寒气渗体,病弱之躯,本是经不起此番折腾。
长长走廊上,漫上雾气,瞥见纤弱身影艰难地一步一顿。
“王妃!”
手才碰及门边儿上,若沫直觉撑不住就要倒下,莫不是花秀眼快手疾,接住了她,估计这会儿,是要倒下了。
纤细身子撑起一身艳红耀眼的嫁衣未曾褪下,华丽珠饰点缀着的乌黑发丝有些凌乱,就连娇艳的脸上也略略苍白,更吃惊的是,抱着王妃,身体微微地颤抖。
可见,若沫这一趟可是费尽了力气。
“王妃,可是发生什么事了?”面色担忧,花秀招手叫上花琪帮忙着扶稳王妃,坐下来。
第1720章()
本来一大早要伺候王妃洗漱的,进来结果发现房内空无一人,王爷王妃都不在,正纳闷着,就见王妃是这样狼狈地自个从外面走了回来。
坐下才得喘口气,唇干舌燥,没顾上回答花秀,问了一杯茶,大口喝下。
“王妃,慢着点。”花琪轻拍着若沫后背,看她一副狼狈,不禁忧心问,“王妃,好好的,怎的是从外头回来了?”
她记得昨儿王爷确实是来了啊,
王妃怎的大早从外头回来了?
喝下了一口茶,呼气儿总归顺了些,才低眸看自己一身艳红华贵的嫁衣,手握着茶杯,苦涩地笑笑。
这样的日子,今后想必还很长吧。
小惩大诫,用得是很好。
一撩起长裙,那白皙的膝盖上,肿起来的地方通红地发青发紫,与她细嫩娇贵之身,格格不入,可是跪了整整一晚啊。
“小姐……可疼不疼?”声音有些哽咽,花琪红了眼。
小姐体寒,哪能跪下一整夜?加之昨儿夜里更是下了一夜的雨,体内寒气残积,岂不更甚?
这看得花秀眼里也发酸,纵使沈家为奴为仆十多年,也未曾受罚跪一夜的。可怜身在人地,处处不由己。
若沫看底下的鼻子红红又满脸委屈的丫头,这自己遭罪,总是有这两丫头为自己心疼的,心中得一丝安慰,无奈摸摸花琪脑袋,又是耐心提醒着。
“花琪,怎的忘记改口叫王妃了?王府规矩繁多,这样口直,可是要遭罪的。”
这话果然惊得花琪愣愣的,
只管擦擦眼,点点头。
戒口,慎言慎行,万不可再让王妃遭罪。
花秀也擦擦眼,收起情绪,催促花琪,“花琪别蹲着了,快去橱柜里拿金创药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