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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东西,也许一开始没发觉,但是到了危难的时刻没有什么能打破亲情的外衣
。
熊的眼珠子动了动。
他感同身受。
现在的他也是孓然一生,了无牵挂了。
“他们说了,我一辈子就只是个奴隶了,我什么都没有。自己都不是自己的……就算想出去给兄长收尸……见最后一面都是奢侈……”陶湘的声音里夹杂着气愤和悲哀。
悲哀可能是对自己命运的感叹,但是气愤绝对就是真性情了。
熊也想回去。
回到九道山庄。
就算那儿满目荒凉。
他只是想回去看一眼自己最心爱的姑娘。
即使最后的结果只是将她亲手埋葬。
但他也知道这个想法实在是荒唐。
现在就连活下来,也是奢侈的。
“你呢,也说说吧。”陶湘把话题引向了熊。
熊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似乎不愿意提起。
一个人独自承受,实在是难受。
他还是说了。
开口就是千斤。
“我……没有名字。”熊的喉咙异常干燥,他的声音都是嘶哑干涩的。
见熊开口说话了,陶湘也盘起了腿仔细地听着。
“我是被九道山庄捡来的孩子,他们供我衣食,请先生教我念书最后我还有幸被招了女婿,很美好是吧?”熊的嘴角弯起了一抹涩涩的弧度。
“这样……”听到了九道山庄,陶湘明白了些什么,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那天是我成婚的日子。”熊补充了一句。
陶湘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前些天被关在山上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耳闻,但是现在九道山庄屠杀惨案的经历者就活生生的在这儿。他所经历的惨痛更是自己无法想象的。
熊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你可以和他们一样都叫我熊,当然也可以叫我八号。”
“熊大哥!”陶湘没有一秒的迟疑,直接选择了前者。
“现在知道我叫熊的也只你了吧……”
熊曾经也想过要为国征战,马革裹尸还,男儿的豪情壮志在他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当然,那是在他还没有和岚在一起的时候。
有了岚之后熊就不是这样想了
。
他想呆在岚的身边,就这样,一直到永远。
“熊大哥,你一定很爱她吧。”陶湘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恩。”熊轻轻地点了头。
“我不知道什么叫爱,我只是觉得难受。”
“恩?”这次熊换了一个语调。
“我只是觉得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我就很难受。”
是啊,再也见不到了。
熊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陶湘用手捂住了脸,哭了起来。
毕竟还是个孩子。
可是,毕竟还是要活下去的不是吗?
熊还想要亲自去看一看。
他还没有完全死心。
或许也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徒劳无功的挣扎。
但是熊还是要去做。
一定要去。
“以后的路还很长。”熊并没有睁开眼睛。
他并不知道他这样一个心如死灰的人有什么资格劝人坚持下去,但是他想这么做。
“嗝……嗝……”许是刚才哭得凶了,陶湘这会子打起了嗝,“我会坚持下去的……熊大哥也是……”
漆黑的小柴房看不出来时辰的变化。
饥肠辘辘的二人就这样软软地靠在墙边,闭目养神。
身心都是累极了的。
心里淤积的情绪一旦打开了闸门,就奔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浓浓的睡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让他们休息一会儿吧。
就一会儿。
当然,只是喘口气。
马上就又要有不得了的事情发生了。
是什么呢?
也许是他们太累了,清晨高亢的鸡鸣没有唤醒他们。
其他的人似乎也把他们遗忘在了角落。
日头渐渐升了上来,王府里早就是一片张灯结彩。
突然,短促一阵鹰啼划破天空。
王府的大门前出现了一道白色的人影……
第四十四章 小楼初夜破天光(上)()
铃铛响起,那个白衣男子从几不可见人的浓烟中走进来。
走进大家的眼中。
也走进了王府家主王员外的眼中。
王员外的瞳孔忽然间收缩起来。
因为他看到了白衣男子手里拎着的
不是贺礼
而是一把剑。
一把剑尖在滴血的剑。
作为一个杀手。
逍遥子的确不算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不仅是因为快四十岁的逍遥子,
还长着一副儒雅秀气的脸,多年前行走江湖时就曾有采花贼欲对逍遥子下药。
结果当然可想而知。
逍遥子不算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更是因为,他是一个叛徒。
一个背叛了杀手集团的叛徒。
你听说过一个杀手背叛了杀手集团之后的命运吗?
你一定听说过,因为你也许没见到过真人,但你一定看过很多这类的故事。
他们都没有好下场。
除了逍遥子。
严格的说,逍遥子其实也没有好下场。
因为在杀手的江湖榜中,曾经排行第十位的杀手逍遥子,属于最神秘的杀手集团“暗河”的第一杀手逍遥子,可以轻易找到公开记录中的逍遥子的下场……在刺杀武当派掌门时出手失误,受伤逃跑,在楚国客栈里路遇宿仇,火拼之后受伤严重,最终被火神派的硫磺弹引发火灾,烧死在客栈
。
而现在,已经死去的逍遥子好好的出现在王员外的门口。
还潇洒的拎着一把剑。
那把剑带着朦朦胧胧的白色。
只不过谁也想不到,这位年轻潇洒的公子居然是已经“死”了五年的杀手逍遥子。
当然,更想不到的是这位看上去又年轻又多金又潇洒又有点腼腆的少年公子,居然已经快四十岁了。
嘿嘿,逍遥子忽然笑了一下。
然后他就出剑了。
“你究竟是谁!”王员外惊呼出声,匆忙向后倒退了两步。
边上的护院连忙涌了上来,护在他的身前。
“取你命的人。”
逍遥子的身形微微一动,优雅地转身。
“咚咚咚……”三个人倒下,不带一丝挣扎。
现在王员外终于看清了,那把剑并不是带着朦胧的白色。
那把剑的周围笼罩着的是彻骨的冰寒。
逍遥子越走越近,王员外想要后退但是双腿已经酸软,根本迈不动步子。
“这位好汉……我王某人并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饶了我这一回吧!”王员外的表情和现在他这一声华贵的衣服衬起来十分地滑稽。
“果真没有吗?”逍遥子略略停下了脚步,剑上的血就这样一滴一滴地下滑,他的声音有着一种特殊的力量,直让王员外打了两个寒颤。
“壮士!这位爷!要多少钱我都给!那个要你来杀我的人给多少?一万两?两万?我都双倍……十倍给你!”王员外看来也是吓坏了,竟然愿意用比他生命还重要的钱财来换。
“你的命,没有这么值钱。”
“壮士,给钱的话真不是问题,只要您开口……”王员外以为逍遥子所说的是赏金并不高,暗自松了一口气。
“五年前,扬州城。”逍遥子顿了顿,“你可还记得娟娘?”
王员外忽然惊住了,像是喉咙口被鱼刺卡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个来寻仇的!
其余的他可能忘了,可是娟娘是个烈性的女子,一回去就投了井,这才让他印象深刻。
“壮士,这真的是个误会……”王员外面上的讨好的笑容已经挂不住了。
“误会?当时娟娘都有了八个月的身孕,你怎的还能误会!”说到这儿,逍遥子的声音已经有了隐隐的怒意。
王员外这才发现了自己无言以对
。
“五年前我杀不了你,今日定要为我的兄弟报仇!”
五年,是一个节点。
五年的时间足以让人淡忘很多人,很多事。
但当这句话飘到王员外耳朵里的时候——他的瞳孔骤缩。
“原来是你!”王员外直接跌在了地上。
他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那个突然出现在马车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