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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白象却是挥舞着一杆长枪,以极其矫健的身法闪避这仲雕的一道道诡异巫术,时不时还用长鼻卷起大石树木远远攻击仲雕。仲雕更是以快打快,巫杖挥动得风车一般,一道接一道的巫术源源不绝地攻击着白象。
而那边,一众妖兵在数员妖将的带领下,结了一个狮象吞天阵,浓郁的妖气幻化出一头头凶悍无匹的妖兽,那妖兽里有青狮,白象,穷奇,狴犴等上古凶兽,一个个散发着强大的蛮荒气息,气势汹汹地杀向众巫师。
一众巫师也不示弱,纷纷结印念咒,齐声颂唱,颂词曰:“荒古有兽,百代为约。祭尔牺牲,飨尔血食。吾族有大难兮,召尔平难;吾族有大祸兮,召尔弭祸……”
颂词未毕,整个桃林一阵剧烈震动,两头庞然大物从桃林地面缓缓升起。竟是两头蛮荒时期的凶兽,有角似鹿,有鳞似鱼,却是两头披鳞带角的虎形巨兽。而它们那强横暴烈的气息,竟是不弱于青狮白象。
那两头凶兽卜一现身,便在众巫师的指挥下扑向那妖气所化的妖兽,原本看似强横无匹的妖兽在两头凶兽的扑杀下竟然毫无抵抗之力。那两头凶兽抬爪摆尾间,一头头妖兽被撕裂扑杀。好在对方狮象吞天大阵有着上万妖兵运转,源源不断地幻化着妖兽抵挡着这两头上古凶兽。
却说夸族一众巫师和狮驼岭一干妖兵妖将斗了几个时辰,直打到红日西沉,繁星满天。各自使出浑身解数,却也奈何不了彼此。
忽地,那青狮一声怪吼,厉声高叫道:“观战的几个老不死,看戏看够了吧。想要在夸族身上得好处,光看可不行。”
随着这一声怒喝,四周原本看似平静的山林间,忽地显出一股股强大的气息。这周围竟不知在何时藏了众多观战之人。
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懒洋洋地应道:“青毛狮子,你们和夸族的恩怨,可别扯上我们,我们可是不想趟这趟浑水。”
“游魂老鬼,你骗鬼呢?不想趟这趟浑水,你来这莫非只想向伯鸠老儿讨杯茶解渴?”青狮气急,大吼道:“等不了了,三弟,动手!”
话音未落,却见得一道乌光如一道流星,划破苍穹,急速飞过众人,竟是要直入桃林。
而此时夸族一干战力皆被缠住,眼看那乌光就要得逞。
“孽畜敢尔!”只听得一声暴喝,原本指挥着瘴气巨人和青狮缠斗的伯鸠突然身形暴涨。化为一道流光,眨眼间迎上那乌光,以巫杖为兵,当头一棒落下。
没人能描述出那一棒的风采,仿佛共工撞倒了不周山,宛如一道雷霆的巫杖携着万钧之力,以不可阻挡的姿态击中了那乌光。那乌光顿时倒飞了出去,化为一只口吐鲜血的鲲鹏。
人都被这一棒惊呆了,不自觉地停下争斗,看着周身气息暴涨的伯鸠。此刻伯鸠宛若战神复生,兵主转世,周身翻涌着暴烈无匹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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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伯鸠陨落()
“祖巫借体,伯鸠你疯了?”夸木仲雕双目通红,撕心裂肺地吼道。“祖巫借体,魂飞魄散啊。十二时辰后,你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啦。”
伯鸠却是难得地露出一个枯涩地笑容:“吾族若亡,吾身安存?现今夸族已入绝境,伯鸠无能,不能护佑夸族渡此大劫,愧对先祖。只能凭此残躯,为我族争上半刻喘息之机。仲雕,这夸族,以后得你来护佑了。一定要在这代巫坟子弟成长起来之前,护佑我族平安啊,拜托了。”
“不不不,该这样做的是我,我才是夸族的大巫祭啊。伯鸠,你现在已经不是大巫祭了,你已经为夸族牺牲过一次了啊。该死的人是我啊。”夸木仲雕老泪纵横。
伯鸠没理会夸木仲雕哭,转头向着狮驼诛妖喝道:“我现已借得祖巫之力,十二时辰之内,有把握带着你们当中一人一起上路。现在,谁敢上来接我一棒?”伯鸠周身杀意凛冽。
“伯鸠老儿,你有种。我青狮服你。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喝我的药酒。不过我就不信你在争杀中也能坚持十二时辰。游魂老鬼,你不是称“圣人不出,游魂不死”吗?可敢出来送上伯鸠一程?”
“游魂不死,不代表老子不会受伤啊,看伯鸠那副模样,谁上去都得被咬一块肉下来。老子才没那么傻当这出头鸟。”那懒洋洋地声音再次响起。如果陈玉在的话,他一定能听出来这就是上次送他“百欲真魔决”的家伙。
“你!你这个怂货”青狮气急,怒吼道:“二弟,三弟,咱们联手拖住伯鸠老儿。那些躲在背后的家伙,有卵子的跟我们一起送上伯鸠一程,没卵子的就给我拖住那些夸族杂碎。想吃肉的话,给我拿出本事来。”
言毕,青狮三人扑向伯鸠,借着大鹏无与伦比的速度和他缠斗起来。
伯鸠此时心里却是苦不堪言,他施展“祖巫借体”秘法,自是力量大增,可也只有十二个时辰的寿命了,这还是在不争斗的情况下,若是与人争杀,恐怕连六个时辰都不见得能坚持下去。
他固然有把握拼尽全力杀掉青狮三兄弟中的一人,可这样一来只怕自己也得立刻身陨。他虽是已抱必死之心,可是一旦他死掉,青狮以及那些藏在暗中的家伙只怕再无顾忌,只怕巫坟之中历代夸族先祖都将不得安宁。
死,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却又不能死。
那边夸木仲雕等人刚欲救助,却发现一道道气息强横不输青狮白象的存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而后,一道巨大的身影朝着桃林大阵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击,生生砸出一条直通巫坟通道。无数气息强弱不一的身影飞向巫坟。
出奇默契地是,这些身影里没有一个化神期的存在。众人都惧怕伯鸠发疯,他们知道,伯鸠拼死一击的话,绝对能带走他们中的一人。
也许伯鸠只有这一击之力,可谁也不愿意去当这个送死的倒霉蛋。唯有以慢慢放血的方式拖垮伯鸠。而那些低于化神期的角色,伯鸠就是有那个心,却也没那个气力能管得过来。
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残忍,一道道气息强横的身影加入围攻伯鸠的阵营。一道、三道、五道、十道……平日一个都能和伯鸠战成平手的存在,此刻不管不顾地围攻着这一个生命之火早已黯淡得只剩最后一点微光的老人。
伯鸠只能苦苦支撑着,他想拼尽全力,轰轰烈烈地做上一场,拉着其中某个人一起下地狱,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活着,那些化神期以上的就心存顾虑,不敢巫坟之中。
有时候,意气风发,勇进高歌,轰轰烈烈地慷慨赴死地壮士固然是英雄。而有这么一种人,默默背负着一切,而因为身上背负得太多,连死都不敢轻易死去。这,更算得上是英雄。
终于,在众人的围攻下,伯鸠左支右绌,苦苦撑得数十回合后,终于被大鹏一掌击中胸口,吐血不止。最后从半空中跌落下来。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终于到了生命的终点。
夸木仲雕一众巫师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夸木仲雕半跪着搂住伯鸠,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伯鸠艰难说着地断断续续的话:“终于……还是没能……没能拖住吗?咳咳……我夸木伯鸠是……罪人啊,没守住祖宗基业,我……愧对夸族啊。”
“不不不,伯鸠大兄,你不是。是夸族愧对你,是我们一干老不死的愧对你啊。当年狮驼岭你已经为夸族牺牲了一次,我们这些老不死没及时赶到,反而趁你伤重,夺了大巫祭之位。”夸木仲雕搂着伯鸠,言语中带着痛彻心扉的悔意。
“是啊,今日伯鸠老巫祭你夸族死战。即便巫坟被毁,我们在场的老不死谁都是罪人,唯独你不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巫师也满是愧色地说道。
“其实,伯鸠大兄从来没有恨过你们。当年夸族先祖定下伯仲二脉,共同守护夸族。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伯之一脉败了。仲之一脉能出来接替我们,守护夸族。大兄常常告诫我们,不要恨你们,你们也只是执行先祖的既定策略。和夸族兴衰相比,我们个人的牺牲与委屈都不算什么。”伯之一族的一名长老噙着眼泪,宽解众人。
一众巫师愧色更甚,当初他们背叛伯之一脉,固然是先祖的既定策略,可其中未尝没有私心。况且,不是人都像伯鸠这般光明磊落,一心为公的。夸族,牺牲自己,甚至自己的部落,他们没这般心胸。
终于,在众巫师的哭声中,伯鸠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