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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对不起！”鼠宝一个90度鞠躬。
过了许久，上官航才起身走到鼠宝面前：“你准备就这么一直鞠下去？接下来是不是会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说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就一直弯着？”
鼠宝把腰一直：“没，如果师父不原谅我，我就从您面前消失，以后再也不出现了，也省得惹您生气。”
上官航笑笑，随手拿起一本病例拍她脑门上：“瞧你这点出息。”
鼠宝摸摸被敲的地方，嘟着嘴道：“我本来就没什么大出息，我就是想活而已。”
上官航好笑地看着她：“是是是，咱们鼠爷一向都是这么的不思进取，是我忘记了。”
听到上官航也这么称呼自己，鼠宝顿时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师父你不要开玩笑了，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鼠宝，永远都是师父大人的贴心小棉袄。”
上官航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我可不是沐晞，别把你的那些套话用在我身上。我说你跟谁学不好，居然跟着潘桃花学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鼠宝眼珠子一转，笑道：“师父，是常碧翠到您面前来告我的状了吧？”
上官航不置可否地看着她，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但鼠宝的微表情可不是学假的，立刻就从他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师父，那您能原谅我吗？”
上官航微微勾腰，视线与鼠宝平行：“你以为我是今天才知道的吗？”
鼠宝：“”
也就是说她弄错了先后顺序，常碧翠是先向上官航告状，然后才有了今天的沐晞事件？
“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会不会向我坦白，还好虽然时间晚了点，但态度还可以接受。”上官航慢条斯理道。
说句实话，当知道自己被利用的时候他也曾很生气，但是转念一想，鼠宝真的有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吗？
不，她什么也没说，也什么也没做，她只是诱导而已。
最重要的是，她仅仅是为了活下去。
面对一个连马斯洛需求理论的第一个层次都要如此拼搏才能达到的女孩，要求太多似乎也成了苛刻。
如果说真的有错的话，那么错的也是这个世界！
所以上官航默默地原谅了她。
所以上官航一直在等她坦白。
索性的是，他并没有等待太久。
“还是我师父好，心胸宽广心怀博大心宽体胖用心良苦苦心竭力仁心仁术剖心泣血。”说着鼠宝赶紧倒上一杯热茶捧到上官航面前一脸讨好的笑。
上官航：“”默默地端着杯子抿了一口，半响才憋出一句：“成语背得不错，但有些词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
鼠宝一吐舌头，不把你绕晕了我怎么好转移话题呢。
上官航瞥了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徒弟一眼，问道：“沐晞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一想起自己辛辛苦苦做的饭菜被人扫落在地，鼠宝就气愤不已。
在末世中经历过一遭的人，最见不得的事情就是浪费食物，这简直罪不可赦！
上官航凝视着鼠宝：“我听说他当时并没有跟你打起来？”
鼠宝点点头。
“那你们后面为什么又吵起来了？沐晞的性格我也知道一点，他向来是有脾气当场就发泄出来的。”
“还不是因为”鼠宝突然顿住了。
因为什么事情吵架？她和沐晞到底是为了什么在争执？
因为自己利用了他？不，不对，他明明已经说过不生气了。
因为自己说要睡他？呵，这明显就是一个玩笑，沐晞不可能看不出来。
所以说他到底在气些什么？
“我不知道。”鼠宝诚实道，疯子的想法果然不是常人所能够理解的。
“那介不介意把事情经过说一遍，我也可以帮你分析分析。”上官航白皙的手指紧扣着印有玉兰花图案的茶杯，与他的笑容交相呼应。
鼠宝想了想，反正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就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上官航一听完鼠宝的叙述就知道问题的结症出在哪里了。
“宝儿，那是沐晞。”他说道。
鼠宝白眼一翻：“我知道他是沐晞。”
上官航摇摇头，说：“不，你还是没明白。他是沐晞，不是你，不是我，不是廖阳成，不是
罗普斯，不是四王里面的另外三位，他是沐晞，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难忘沐晞。”
鼠宝眨巴着眼睛看向上官航，隐隐约约的心里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第325章 不入地狱，何以望天堂（二）（）
上官航的手指在茶杯上摩挲，十月份的回燕市已经迈入严寒，滚烫的茶水隔着杯壁传出来的温度正好取暖。
“宝儿，你的推心置腹没有错，你的坦诚相待也没有错，但错就错在他是沐晞。”
在上官航接二连三的强调下，仿若拨云见月般，鼠宝终于有所顿悟。
上官航说的没错，他不是别人，他是沐晞。
一般人你确实可以真诚的表露自己以便双方更加了解，但是他不行，他能够接受虚伪而甜蜜谎言，却接受不了实际而残酷的真话，因为……他是沐晞。
一般人确实可以在争吵过后开开玩笑以免太过冷硬的气氛伤了感情，但是他不行，他的情绪缓冲要比旁人花费十倍、百倍的时间，因为……他是沐晞。
沐晞就是这么一个从小在监狱里长大的孩子，他没有接受过基础的正统教育，不管学校里教导的那些“仁德真善美”是否有用，起码我们每个人都听了十几年的废话，多多少少都有被洗脑到，可是他却连废话都没听过。
所以说，沐晞就是沐晞，他跟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他的生活环境，他的受教方式，注定了他在耳濡目染之下只能成为一个……
“你知道ania吗？”上官航突然问道。
鼠宝迅速收敛心神，点点头道：“躁狂症，一种精神方面的……等等，你是说沐晞患有躁狂症？？”
“拿着。”上官航把茶杯递给鼠宝，自己走到病历柜前翻阅起来，“我记得那是在五年前，当时我刚进入这所监狱工作没多久，就遇到了那件事情……对了，就是这一本。”
上官航从档案柜的最底层，抽出一本被尘埃封印的旧病历来。
“你看看吧，这就是他当年的诊疗记录，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事发当时沐晞应该只有十二岁，他才……”上官航用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说道：“这么高。”
鼠宝看到上官航比划的高度不禁一笑，是啊，那个高高大大的臭小子也有很小很可爱的时候。
可是翻开病历一看，鼠宝上弯的嘴角瞬间捋平，而且脸色越来越沉。
一目十行的看过去，鼠宝怒道：“她们还是人吗？！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
“那个时候的燕北监狱还不是现在你看到这个样子，男犯和女犯分开监禁，除非一些特殊人物要求，不然大家基本上没有串门的机会。可人总是有生理需求的，真想的时候连同性都不放过，更何况还是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孩。”上官航轻飘飘地说道，有些事情，看多了，也就麻木了。
鼠宝沉默无言，是啊，这有什么可惊讶的，现在外面的世界里不也是这样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所以强者欺凌弱者这，是天道！
不想被人凌辱，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变强！变强！变强！
很显然，沐晞走上了这条路，所以才会有如今的南王。
可是随着鼠宝继续往下看，她的眼睛倏然睁大，惊道：“这……这是？”
上官航心知她在惊讶些什么，解释道：“我们调查过，监狱里根本就没有这号人，而且根据那些想对沐晞用强的男犯说，当时并没有第三人出现，而是沐晞突然发疯把他们打倒了。”
鼠宝怔怔地抬起头来，直视着上官航道：“也就是说，沐晞以为的这个能够保护他、帮助他、教导他的男人根本就不存在，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上官航点头道：“严谨一点的来说，你应该称它为幻觉妄想症。”
鼠宝紧蹙着眉头，狂躁症和妄想症，难怪廖阳成会说他的脑子不正常。
“可问题是他真的有变强啊！”鼠宝说。
如果那个教导沐晞的男人并不存在，那么他的功夫又是从哪来的？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