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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杀你?”
低沉的声音在猎猎风声和嘤嘤的抽泣声中响起,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抬起头却见夜色里,他依旧是一身玄色衣袍,眉目凛冽。
“初玄。。。。。。”她猛地站起来因着重心不稳,又向后踉跄了几步,撞到一处竹木,她像是受到了刺激,语无伦次地说:“初玄,你快走,有人要杀你,他要我杀你。”
玄溟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逼问道:“谁让你来杀我?”
“我不认识,他要我杀你,否则就会杀了我。。。。。。他已经杀了卫琦,下一个。。。。。。肯定就是你了,你快走啊。”说着,她已经用双手去推搡他。
玄溟本来就身材高大,在她孱弱的力道下根本丝毫未动,他沉了沉气息,问:“那你为何不杀我?”
她却突然停下了动作,伸手抱住他的腰,像是女子的哭诉:“初玄,我喜欢你,我不愿你受伤,他说要杀我那便杀我好了,我不怕死,反正我的命也是你救的,可是。。。。。。。我怕你死。”
玄溟僵硬地站在原地,那只手放在半空既没落下也没收回,只是过了许久,南莲的哭声渐渐平息了,他有些微微地叹气,“我不会死的,你别怕,先回去吧。”
她“嗯”了声,带着哭腔的鼻音,原来,自从遇见他的那刻,她早就将真心托付,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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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溟一般是不会敲门的,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破门而入,许是考虑到夜深青槿已经睡了,当然还有睡之前青槿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把他赶出来,害得他只能去竹林里养神。
现在他竟然破天荒地敲了门,千倾本来是和玄溟商量好等主母睡着就偷偷放主人进来,但是几个时辰前当它依偎在主母满襟花香的怀里时就明白了为什么主人非要抱着主母睡觉了,当然也把给玄溟放门的事记在了梦里,听到敲门声时它像做贼心虚似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完了,完了,坏事儿了。
赶紧扑扇着翅膀去开门,露出真挚纯洁的笑容:“主人来了。”
玄溟径直走到青槿床边,见她睡得酣畅,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脸上宛如蒙上一层薄纱带着朦胧清浅的美,他本是不想叫醒她的,千倾在耳边问了句,“主人,南莲怎么来了?”他适才想起南莲还在门口,“去叫她进来吧。”
他俯身在她的耳畔,清辉也落在他的脸上,他用鼻尖轻轻蹭她,“青傻子,起来。”
青槿觉得耳尖子痒痒的,翻了个身就看见玄溟的一张臭脸,还带着坏笑,她闭上眼,以为是梦旋即又睁开,竟然是真的,她惊得从床上坐起来,“你、、、你怎么进来的?”
千倾刚带着南莲进来就遇到这幅场景,连忙啾一声飞到门外藏了起来。
青槿见到了南莲气也消了大半,听到她将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便觉得毛骨悚然,玄溟趁机献出了自己温暖的怀抱,说:“妹妹不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青槿瞪了他一眼,忙拉着南莲坐到床边,说:“南莲,你和我一起睡吧,只怕那个坏蛋不肯善罢甘休。”
南莲看了一眼初玄,刚想点头,就听他说:“南莲和慕颖睡,初锦和哥哥睡。”
“不要。”
说着就将失了魂似的南莲安抚着躺在了床上,玄溟看着她:“我怎么办?”
青槿想了会儿,这床本就小,挤上两个人就没什么翻身的空间了,“两个人睡在一起太热了,南莲怕是又会中暑,你给我们打扇。”
玄溟嘴角抽了抽,“还要不要我给你驱蚊呢?”
青槿欢快地说:“好啊。”
“给你脸了?”
于是,下半夜,玄溟就瞑目坐在床头,两个小女子安稳地睡在床上,唯独,可怜的千倾哧啦哧啦着翅膀给两人打扇,当然这都是遭玄溟威胁的,原因竟然是,自己和他抢主母,某兽心有不甘啊,主母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第37章 翎国,祈雨3()
为了不让大家的胡思乱想,殷商将昨夜卫琦被杀的事情给隐了下去,正午时分,是台州温度最高的时候,别说田间就连大街上都见不到几个人,那些要上街置办货物的人大清早就出了门,巴着将自个儿藏在井水里,凉个彻彻底底才好。
但祈雨的仪式偏是选择这个时候,就在城外的一片空地,为四通之坛于邑西门之向,方九尺,植白缯九。祭之以桐木鱼九,玄酒,具清酒、膊脯。衣白衣。巫女手执巫管,奏乐起舞,以之祈雨,雨露大泽。到底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事,饶是热得像是火烤仍是不少人跟着来凑凑热闹。
青槿和慕颖在下面看着南莲她们在祭台前龙飞凤舞,不一会儿,只听见天空‘轰隆’一声巨响,巫女还在继续,众人抬起望去只见原本万里无云一片晴朗的天空像是被惊雷破开了一条口子,藏在湛蓝帷幕下的阴云像是千军万马般挤着涌出,在天空中不断地翻卷闹腾,陆陆续续又是几道霹雳声响,此时只能用一句黑云压城城欲摧来形容,狂风挟着暴雨急骤奔来。
有几个人在喊着,
“真的下雨了,下雨了。”
“孩子他妈,你看是雨水,今年的庄稼有救了。。。。。。”
“。。。。。。”
所有人都恨不得钻进狂风里、暴雨中,狠狠地敞开地大淋一场,最好能将血液里的热气都通通逼出来,不知谁给城里人捎了信,不一会儿的时间郊外都围了大群人,许多男子都是光着脚来的,妇女还尚有顾虑穿着蓑衣或是带着斗笠,但一到这儿见其余人都在雨中好不乐活,直接蓑衣斗笠一扔痛痛快快地跳了起来,唱起民谣来。
慕颖看着眼前一片混乱的景象,眉间却微微皱起:“初锦,马上就到我们了,要是我们上去没有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青槿下意识地望了望天,此时已经乌云密布像是一群乌鸦将光亮堵得密密麻麻,能看见的就是像珠子般大小的雨滴连绵不断地砸下来,像是要把地上干裂的土壤杂碎然后再重新融合形成新鲜的带着生命的泥土。
“知道怕了?”玄溟突然从后面走上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青槿一脸疑惑,“不就是被淘汰么?”
“是么?”他指了指远处正围着祭台欢呼雀跃的一群人,那些人虽然看着像农夫可个个都是五大三粗,体态肥胖,衣服也是奇形怪异地套在身上,比如有的人露个膀子,或只在腰上围块布,露出了的肉上有大大小小新的旧的疤痕,看着怪吓人的,他低下头附在青槿耳边说,“看到了吗,他们就是那天的山贼。”
山贼?
青槿心里一哆嗦,“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玄溟答非所问,“你看他们现在多高兴,但是如果等你们上去的时候雨停了,他们就会拿起那边藏在草丛里的刀,乱刀砍死你们。”
青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偏偏撞到玄溟的怀里,她扭过头去看他,语气反而强硬了,“反正我是上仙,他们要是敢动手我就………”
“你就如何?”
玄溟笑得更邪魅了,“杀了他们,你师父可不把你弄到沂风台上再劈个七八十道天雷。”
“我、、、”青槿直直地盯着他,“那你总得帮我。”
听她这语气像是他欠她的似的,玄溟倒是好笑,“我为何要帮你?”
“因为你是我哥哥。”这会儿她倒想起了。
“对哦,”玄溟故作懊恼道,一把箍住她的腰,语气轻得暧昧,“那你亲亲哥哥。”
青槿气得直哆嗦,“不要脸。”扬手就要送他一巴掌,却被他一手握住,笑着在她耳边附语道,“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凶了,你以前看到我就害怕得只晓得哭,现在嘛,我还是挺满意的,我估计离渊都没见过他的宝贝徒儿现在这副样子。”
南莲等人已经退了下去,殷商叫到慕颖和初锦上去,慕颖本来心虚身上还带着巫管,想赌一把,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临到上场了又不敢拿上去,就怕到时候雨没求下来反而玷污了南莲的巫管,只怕又得招来骂。
慕颖和青槿别别扭扭了半天直到殷商都不耐烦了,两人才走到祭台前,见空中时不时还有残雨落下,只是一颗两颗和刚才比起来可谓九牛一毛,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二人身上,青槿只能听到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砰地跳,像是立刻就要破膛而出。
最后,她们还是把雨给求到了,眼看着周围的人和刚才一样在雨中嬉戏,两人的心才些微平复下来,玄溟像是刚看完好戏,上前来替她擦了擦额头,她这才发现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