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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嬷嬷见阮瑾年还在犹豫,明白她是担心老太太身子不好,怕她带着重孝去长房,冲撞到了,劝道:“三姑娘,咱们老太太是个开明的人,她不会计较这些俗礼的。”
伯祖母不计较,她计较啊,现在的阮家已经岌岌可危了,要是伯祖母倒下了,大伯和二伯回来丁忧,他们阮家没人在朝为官,真的就只有等着被人宰割了。
更何况伯祖母对父亲母亲和他们姐弟俩都是真心的好,她怎么忍心不小心冲撞到她。
她想到家里西北角上嘉宁院,道:“周嬷嬷,你让康嬷嬷去西北角的嘉宁院等我。”
周嬷嬷见阮瑾年执意不愿去长房,也只得无奈的点头。
纸鸢刚来,阮瑾年喊她道:“纸鸢,随我去嘉宁院见康嬷嬷。”
只愿听到嘉宁院想起前世她和姑娘相依相伴的岁月,身子抖了抖,艰涩的笑道:“好。”
嘉宁院就像前世她们刚住进来那会一样,杂草丛生。
阮瑾年顺着院中铺着的青石小路,熟门熟路的走进去。
康嬷嬷听到脚步声,从门缝里看到是阮瑾年来了,打开了堂屋的门。
阮瑾年提着裙子走进去,康嬷嬷顾不得尊严,跪在阮瑾年面前哭道:“姑娘,奴婢不是人,帮着老太太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如今遭了报应了,求姑娘看在奴婢真心悔过的份上,超生我们一家吧,奴婢愿意结草衔环来报答姑娘。”
屋子里空荡荡的,连张凳子也没,阮瑾年站在屋中央,居高临下的看着康嬷嬷,问道:“杀了人说句真心悔过,就想一了百了,康嬷嬷你觉得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阮瑾年环顾屋子,前世就是康嬷嬷端着绝育的药,亲自喂她喝下的,重生了,她本想把前世抛开,守着母亲弟弟好好过日子,可就这么点小小的愿望,潘氏都容不下。
康嬷嬷流着泪,把头磕在地上鹏鹏作响纸鸢看了既觉得痛快又有几分不落忍。
她哭着求道:“姑娘,奴婢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可我那孙女孙儿他们却是无辜的,求姑娘看在他们年幼的份上,救救他们吧。”
阮瑾年看着她嘲笑道:“康嬷嬷,你到底觉得我有多傻,才会在看到仇人哭求一番后不计前嫌的救她的家人。”
康嬷嬷老眼浑浊而幽深的看着阮瑾年问道:“三姑娘,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肯出手救我孙女孙儿。”
“等价交换。”阮瑾年神色严肃,掷地有声的道:“你能为我多少价值,我就替你出几分力。”
有得谈就还有希望,康嬷嬷抬头看了眼阮瑾年严肃的神色,叹道:“三姑娘,当年做下那些恶事,奴婢也是万不得已。老太太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她决定了的事,绝不会更改,即便奴婢不去做,也有的是人愿意娶做,对于你来说,结果和现在没什么却别。”
阮瑾年看了她一眼,康嬷嬷话锋一转道:“这些年做了恶事,奴婢内心里惶恐不安,只要没有差事就会去城外的双林庵为那些死去的人烧香,求菩萨保佑他们早日超生……”
康嬷嬷抬头看着阮瑾年讽刺的眼神,这话也说不下去了,她就不明白了,三姑娘小小年纪怎么就那么沉得住气,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无动于衷。
不过她转念一想,三姑娘要真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也不会在这关头求上来了。
见阮瑾年不可糊弄,康嬷嬷只有敞开心扉道:“三姑娘,不瞒你说,老太太要杀人灭口,奴婢一家都活不下去了,奴婢年纪大了死不足惜,可我那孙女孙儿却还小,他们都是善良的孩子,没做个什么恶事,只要三姑娘愿意抱住他们的性命,奴婢甘愿做三姑娘手里的那把刀。”
阮瑾年轻描淡写的道:“我又不杀人,要把刀做什么。”
康嬷嬷跪在地上,闻言激动的跪行几步,拉着阮瑾年的裙摆劝道:“三姑娘,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纸鸢掰开康嬷嬷的手,阮瑾年见康嬷嬷还这儿胡扯,不肯道出几句有用的话,不想在纠缠下去,走开几步,故意诈她道:“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这就是孝道。祖母害死了母亲父亲,我只能当父亲母亲在祖母面前尽孝了,不然,我还能去杀了她不成。”
康嬷嬷背后出了一身虚汗,要是三姑娘存了这样的心思,今儿的事传出去,他们一家必定活不成了,现在再藏着底牌就不合适了。的,、、,,、、
第九十章 烧房()
康嬷嬷想到自己为潘氏做牛做马十几年,做尽丧尽天良的事,最后却落得家败人亡的下场,心里就恨得吐血。
潘氏笑道:“康娘,庄子上送了新鲜的螃蟹来,厨房里蒸好了,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螃蟹了,特意吩咐丫鬟们给你留了,你快回去吃吧。”
康嬷嬷看到潘氏笑脸里暗藏的阴狠,明白自己怕是看不到今天的日落了。
儿子死了,孙女死了,来宝托付出去了,康嬷嬷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她不敢看阮瑾年,默默的走出世安院。
潘氏走到月洞门前,回头复杂的看了眼阮瑾年。
睡过午觉,阮瑾年和崔夫人在游廊上下棋。
康宁院的何氏来说,康嬷嬷吃多了螃蟹,胸闷死了。
阮瑾年抬起头看了眼容光焕发的何氏,又静下心和崔夫人下起棋来。
春草站在何氏面前笑道:“何嬷嬷,奴婢送你出去吧。”
何氏瘪了瘪嘴,扭着腰走了。
崔夫人见阮瑾年举着棋子,满腹心事的样子,捂着鬓角,做出吃力的样子,笑道:“到底是年纪大了,下棋这种费神的事,再玩起来就有些吃力了。”
阮瑾年醒过神来,把手里的黑子落在气眼上,笑道:“崔姨母可是嫌我落子慢了没意思?”
崔夫人笑道:“我是觉得下三局就输了两局不好意思,要这局也输了,那我就更没脸了。”
崔夫人一边说一边收了棋子,打趣的笑道:“给我留点脸面,这局算和了吧。”
阮瑾年笑道:“崔姨母说笑了,这局本来就没分出胜负。”
春草见姑娘不下棋了,赶紧开始收拾棋盘来。
崔夫人阮瑾年满腹心事的样子,知道阮家正处于多事之秋,只可惜她是一个外人,不好帮着阮瑾年对付她亲祖母,不然她真有心出手,帮这个坚强得让人心疼的孩子了。
族学里放学了,青鸾带着阮瑾厚回来了。
阮瑾年打起精神来,净了手陪着他吃饭,送他去正房温习功课。
黄昏的时候,院子里刮起风来,旋风吹得地上的落叶满院子飘。
糖藕和米糕陪着崔永悦在院子里玩,周颖在书房里看书,春草和纸鸢陪着阮瑾年坐在窗下的罗汉床上。
阮瑾年靠着鹅黄色的迎枕,看着院子飘飞的黄叶,想着事情。
之前她对潘氏很无奈,是因为她是父亲的亲生母亲,她的亲祖母。如果康嬷嬷说的是实话,潘氏不是父亲的亲生母亲,她一定要报弑父杀母之仇她血债血偿。
这段时间潘氏步步紧逼,阮瑾年一忍再忍,可如今她突然不想再忍了,她要反击。
潘氏这个人极度自私,贪财好面子,除了阮莞宁,她对谁都没真心。
阮瑾年想到潘氏屋子里,母亲孝敬的那些珍品,就觉得讽刺。她看着外面的风势,想着今晚也许是个契机。
她去正房看了阮瑾厚,又和画屏、青鸾她们嘀咕了半天,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回到西厢。
纸鸢病了,糖藕她们年纪还小,做事不够细心,春草服侍阮瑾年洗漱了,在罗汉床上睡下了。
半夜世安院前面的康宁院吵了起来,有人尖声呼喊着,走水了,走水了,快起来。
阮瑾年一直都没睡着,听到康宁院传来的尖叫声睁开眼,撩开蚊帐看了看沙漏,现在才刚到亥时,暗想青鸾太心急了。之前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要等到子时大家睡得最熟的时候再动手。
正房和东厢都亮起了等,春草趿着鞋子,正准备叫醒阮瑾年,却看到姑娘伸着脑袋出来了,冷不防吓了一跳。
阮瑾年心里挂着事,喊道:“春草,给我穿衣,咱们去康宁院看看,祖母怎么样了?”
春草赶紧服侍阮瑾年穿好衣裳,给她系上披风,扶着她的手出门了。
阮瑾厚、崔夫人她们都穿戴整齐出来了,阮瑾年嘱咐他们回去歇着,和春草去了康宁院。
此时的康宁院人仰马翻,潘氏靠着双福和何氏,披着绒毯,头发凌乱,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