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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青说:“娘娘,香椿碧芽可用;李进并无出彩之处,九元机灵。”
云绾容点头:“既然用得,回头你让闻笛香椿进殿伺候,檀青你以后带着碧芽,小满慢慢将花房上的事儿交给红稚。”
真管起事来,这点人不够用的,忠心之人培养几个,至于最后能留下谁,就不得而知了。
云绾容忽地想起含笑,情绪稍低,轻声问道:“皇上此番南巡,可有途径含笑的故里?”
檀青怔怔,道:“回娘娘,奴婢不知。”
云绾容沉默。
见主子提起这事,檀青想到有话要禀:“娘娘,您让奴婢查的事情有消息了。”
云绾容抬眸。
“邵侍卫杖责重伤后,被送回军中,做回小兵。”
云绾容眸光闪动:“皇上惜才。”
“正是如此,换做他人,恐怕行的是处死之刑。”檀青有所感慨:“不过邵侍卫的日子恐怕不好过,皇上将他放在姚将军军队中。”
姚家手握兵器,与左家联手,权势颇大。不管军中把邵侍卫视作皇帝的人,还是云贵妃的人,都在姚家的对立面。
云绾容觉得可惜,却爱莫能及。
“余清妧呢?”她问。
“余氏的消息打探起来容易多了,如今她在浣衣局,成了浣洗的下人。”檀青道:“浣衣局捧高踩低,余氏罪过甚重,在里面多半过不成人样。”
云绾容面色不变。
檀青察言观色,道:“后宫许多人都觉得,皇上此次决断对余氏多有偏颇,毕竟左氏牵连极浅,都成了废人。”
“余清妧毕竟不是罪魁祸首。”云绾容目光清冷:“余太傅此番求情,与皇上的师生情谊便耗尽了,这未必不是皇上棋中一招。”
檀青不太理解,因为她偏向主子,对此结局心有不满。
然而云绾容经事后却十分明白,皇上敬重余太傅,但他的性格却不喜欠人恩情。
他一一还清,直到不欠人任何东西。
“你派人带余清妧上来,皇上与余老先生的恩怨,可与本宫无关。”云绾容笑的有些凉。
第442章 摧磨()
刚被皇帝训话,云绾容也不好偷闲,在等余氏过来的时间,她执起一账簿翻了起来。
算盘随账顺道送来的,小满插完花枝转身,看见主子把算盘拨的噼里啪啦响使得可溜,当场就瞪直了眼。
“娘娘,您不是说不会看账?”小满面色古怪。
“不会啊,可本宫会算数。”云绾容异常淡定。
小满语结:“这有区别吗?”
云绾容从账本中抬头,看了小满一眼:“小满对算术可有兴趣?回头本宫教你。”
小满连连摆手:“娘娘,奴婢蠢笨,怕耽搁您时间。”
云绾容不接她话,也不知答不答应,只吩咐道:“对了,你让尤嬷嬷进来。”
尤嬷嬷如今在熙华宫也无甚事做,毕竟这还有位石嬷嬷。她听闻云贵妃召见,便搁下手中活计进殿等候吩咐。
云绾容抬眼看她一下,接着又埋头算数,道:“尤嬷嬷气血好了不少,方才在忙?”
“回娘娘的话,石嬷嬷说要给你磨杏仁露,老奴帮把手同她挑杏仁呢。”尤嬷嬷答道。
“尤嬷嬷在太后身边做事,想必极有阅历。往后一月,你跟随本宫左右,为本宫提点一二。”云绾容吩咐。
“能为娘娘效劳,是老奴的荣幸,担不得提点二字。”尤嬷嬷惶恐。
云绾容记了个数,这才停下问:“可会记账算账?”
听尤嬷嬷肯定的回答,云绾容笑道:“正好,你来教教本宫。”
显然尤嬷嬷也被刚进来时云贵妃拨算盘的那一手唬到,此刻听闻云贵妃居然不会,诧异不已,恍然间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规矩上前。
就在尤嬷嬷说到各宫用度和账簿结记时候,檀青进来禀告,余清妧带到。
云绾容蘸墨的动作顿住,淡道:“没见本宫在忙?让她候着。”
尤嬷嬷扫一眼退下的檀青,又看云贵妃面色平静,便继续解说。
直到申时,云绾容让檀青带人进来。
余清妧的模样十分憔悴。
曾经白净的脸蛋如今晒得微黑,瞧不出血色,唇干裂,发丝微黄,眼中有劳累所致的红血丝,她伏跪在地,露出的双手粗糙微肿。
她被罚去浣衣局也不过短短时日,竟被摧磨成如此模样。
云绾容觉得自己必是心冷之人,看着她如今狼狈孱弱的样子居然起不了半分同情之心。
“你定不知本宫传你上来作甚罢?”云绾容开口问。
余清妧声音有点嘶哑,她咳嗽几下,想来应该是身子不舒服:“罪婢不知。”
“本宫以为你我之间的事情都弄清楚了,然而昨日本宫才想明白,原来你还瞒着点东西。”云绾容笑了笑:“是你说还是本宫问你?”
余清妧脸上没有被拆穿的慌乱和遮掩,只有低眉顺眼:“罪婢不知,还请娘娘明说。”
闻笛上了茶,云绾容呷了半口,放下道:“本宫要说的是敏婕妤。”
余清妧微讶。
“你是她的人?”云绾容反问后劝道:“你老实交代,本宫告诉你邵侍卫的消息。”
余清妧指尖动了动,接着缓缓抬头,苦笑:“罪婢未有隐瞒娘娘的意思,罪婢不是敏婕妤的人。”
第443章 想死,本宫成全你()
“当初敏婕妤多次在罪婢耳边说及邵侍卫,罪婢误会是您害他的前程;又以为您知罪婢做下不知廉耻之事,心中怨怕才铸成大错。”
“那为何后来你不把敏婕妤交代出来,是在帮她掩瞒?”云绾容追问。
余清妧解释道:“罪婢愚钝,直至今日都以为敏婕妤是好人。她说的不过是寻常话,罪婢以为此人此事都是无关紧要的。”
她愧疚道:“娘娘今日问起,罪婢自当交代,可若您不曾发问,罪婢如何都想不到敏婕妤。”
云绾容眸光渐深,如此说来,是敏婕妤不动声色地利用了余清妧?
这倒像是敏婕妤的手段。
“那抱歉了,是本宫错怪了你。”云绾容示意她起来。
余清妧仍旧跪着,因为她没听出云贵妃的话中真有抱歉的语气,直到檀青强行把她搀扶起来。
“这些时日,想必你心里也备受折磨,可怪本宫不近人情?”云绾容盯着她看。
余清妧涩声道:“罪婢自该为自己的过错承担结果,罪婢心里十分清楚,是罪婢自作自受,不能怪任何人。”
“这么说你是悔悟了?”云绾容缓缓起身向她而去,精致的群袂勾出华美的弧度。
凤钗金簪,华衣霓裳,无不彰显着贵妃身上不二的恩宠。
当初她们交好时,云贵妃还是个爱穿粉衣的温善女子。
余清妧不敢再看第二眼。
云绾容执起她的手,暖暖的温度自掌心传来,余清妧倏地从回忆中回神,着急地想把手缩回去。
却不料被云贵妃紧紧抓住。
云绾容对她过激的反应心生疑惑,一翻看,便瞧见手腕上纵错的伤痂。
“想寻死?”云绾容审视须臾,气笑出声。
许是心中的难堪被窥破,余清妧狼狈地缩手,眼眶发红盈泪:“罪婢曾想,一命换一命,是我害了你的孩儿,罪婢欠你的。”
“你以为你死了,就能得到本宫的原谅?”云绾容目光清冷,逼她对上自己的目光:“你什么都得不到,只有你自己解脱罢了。你此举何等自私,你对得住耗尽恩情为你奔波周旋的父亲!”
余清妧掩嘴抽噎。
云绾容一把捋起她的袖口,狠狠把手臂扯到她眼前,讽道:“你不是胆子比缸大?这等事都敢做,如今却怕活着!”
余清妧泪眼婆娑中,看见了自己小臂上的伤疤。
那是被她抠掉的守宫砂,一切苦痛的开始。
她闭上眼睛,泪如雨下。
云绾容冷笑,朝檀青示意,不多时檀青捧上茶杯。
“你不是想死吗?”云绾容冷道:“本宫今日就成全你如何?”
余清妧神色悲恸,缓缓看向放在她面前的茶杯,木木地伸出了手。
“且慢。”云绾容嗤笑了声:“别以为这是本宫的试探,本宫可没无聊到拿杯茶来忽悠你。”
云绾容让檀青逮一活物,檀青从小厨房拎回只白鸽。
鸽子扑闪着翅膀,十分鲜活,然则被灌下杯中之物后,抽搐着断掉气息。
“这下,你可还喝?”
那笑容,带着冷与狠、怨与痛,又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