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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没再给云绾容拒绝的机会,转身离开。
云绾容微微蹙起眉头,今日的淑妃真怪。
这一耽搁,云绾容便落在众人后面,众妃嫔早已归去。
等她回到熙华宫前,却见宫门外围着不少人,肉松的狂吠传进耳中。
“这是怎么了?”云绾容来到跟前审视着一干人等,目光落在余充媛身上,浅浅一笑:“清妧来了。”
见云昭仪回来,熙华宫的人稍稍松口气,小满闻言答道:“娘娘,是肉松咬了朱儿一口,奴婢怕惊着充媛娘娘想抱肉松离开,可它实在”太狠了,险些把她也给咬了。
“怎让肉松跑出来了,你们如何看管的!”云绾容呵斥。
余充媛歉意道:“姐姐莫怪小满,肉松之所以发狠是因朱儿不小心踩到它尾巴了。”
云绾容低头一看,肉松毛茸松软的尾巴毛果真塌下去,还粘了鞋底上的泥巴雪水。
小满解释道:“肉松晓得娘娘这时辰会回来所以跑了出来,正巧充媛娘娘刚进,肉松莽莽撞撞的被朱儿姐姐踩中。是奴婢没看好肉松,还请娘娘恕罪。”
肉松尾巴疼极了,如今它可不是刚送来时软绵绵的小团子,朝朱儿龇牙敌视的模样很是凶悍。
朱儿害怕地往后面缩缩,她脚腕被咬了一口,罗袜都粘血了。肉松见她动,俯身低吠欲往前扑。
云绾容低喝:“肉松!”
肉松听到主子喝骂,呜吼一声,到底没冲上伤人。
朱儿低头,忍着脚腕的痛退到余清妧身后。
“得请医女看看。”云绾容掠过朱儿伤腿,虽然瞧的不真切,但确实是被肉松咬到了皮肉内:“朱儿快去罢,不要耽搁了时间,猫狗咬伤可大可小。”
倒不因自己的犬伤人道歉。
余充媛生疑,云绾容不是严厉嚣张之人,为人谦和,难道是自己错觉?
但毕竟是自己的人有错在先,就算肉松是玩宠,也是要风是风要雨是雨的云昭仪的宠。
“不过被咬了口,能有什么。”余清妧笑了笑,转身跟朱儿说:“既然昭仪娘娘担心,你便下去上些药罢。”
朱儿轻声告退。
云绾容目光若有似无的掠过朱儿背影,继而亲切上前拉住余清妧的手:“清妧今日过来有事?外边冷,快进殿坐坐。”
余清妧跟着她一边走一边说:“臣妾听闻姐姐要给太后作画,画的还是异邦油彩,臣妾实在好奇。”
“既有兴趣,姐姐教你两手?”云绾容笑吟吟说。
两人有说有聊到了内殿,云绾容也不避讳,把她带到作画的案前。
余清妧稀奇打量案上七色油彩,又拿起油画笔仔细端详,摸摸笔毛:“扁的?真结实,但这如何描线。”
云绾容真笑了:“此笔笔头大多用猪鬃制成,用时厚实有笔触肌理;也有貂毛的,这类是软毛笔,刻画细部。”
她拿起旁边笔架的貂毛油笔递去,便见她稀罕地抚几下,又惊讶地摩挲下画纸,瞧什么都新鲜:“比宣纸硬呢。”
“画法不同,对纸张要求自然不同。”云绾容展开作了大半的画,若无意外,今日可以完成它。
余清妧看向画时眼光微亮:“这异邦画法当真奇特。”
“没准异邦人瞧见咱们的水墨画,也说神奇呢。”云绾容笑答。
余清妧点头认同:“咱的画意蕴甚美,不过姐姐画中菩萨如此真实,好似下凡来了。等姐姐有空能否送清妧一幅,臣妾肯定好好收藏。”
云绾容轻笑出声,说起菩萨,她又想到淑妃送她的琥珀。
说什么留个念想,他。日相见的,真是
电光火石间,好像有什么在脑中闪过,云绾容神色猛地一僵。
“姐姐怎么了?”余清妧见她脸色突变,担心问道。
云绾容的脑子刹那间闪过无数映像,最终画面停在淑妃决然的背影上。她心口咯噔一沉,大喝:“小傅子!”
外殿等候差遣的小傅子极少听到主子失态喝叫,还道莫非自己做错事,吓得连忙滚了进去,脚步都是乱的。
“快!跑去宜合宫,就说找淑妃!”
小傅子满腹疑惑不敢多问,见主子急,撒腿往宜合宫奔。
待他满头大汗来到淑妃寝殿,门窗紧锁无人留守,往那未曾扣紧的窗口望去——
只见白棱三尺,淑妃悬于其上。
第352章 世间安得双全法()
小傅子不知淑妃上吊多久,惊吓过后撞门进内,好不容易把淑妃从白棱上弄下。
殿内整整齐齐,只有淑妃踢翻的绣墩倒在地上,一品的宫装被她齐整叠在桌右侧,六尾凤簪等头面一应放在其旁,此外再无异常。
云绾容随后赶来,余充媛不明所以一并跟上。待看到颈上青紫一动不动躺着的淑妃,余充媛脸色骤白尖叫出声。
殿内动静很快惊来宫人,淑妃的贴身宫女寒香捧着描花大碗,见此情形整个人都吓颤了,手中一软,瓷碗哐地脱手,绿豆洒了一地。
她飞奔上前跪在淑妃面前惶恐唤着:“娘娘,娘娘您醒醒!”
寒香原本在殿内伺候,淑妃说想静静,便各自安排殿内宫女太监差事。而寒香不离她左右,淑妃突然说想吃绿豆糕,叫寒香去御膳房取豆子她亲自挑选。寒香想着主子因徐家之事成日忧虑,愿做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再好不过,于是离开了。
孰料回来却是此番情景。
梁上白棱微微飘动,寒香急切的叫唤在清静的宫殿回响,气氛愈发沉重。
余充媛从惊魂中回神,大起胆子颤手探她鼻息:“还还”
话音未完,奄奄一息的淑妃猛地咳嗽,回了气儿。
随后云绾容派人请来太医,太医端详淑妃颈间伤势说,勒的狠了,再晚些这命肯定没了。
寒香拼命地给云绾容磕头感激。
淑妃的眼神那般痛苦,生无可恋:“你又何苦救我。”
那声音沙哑如裂帛,太医说她嗓子伤到,云绾容坐在床侧轻声说:“姐姐不要说话,好好休息罢。”
淑妃周身的哀痛太浓烈,余清妧叹气道:“死都不怕,淑妃姐姐还怕活着?”
淑妃的自尽在后宫又是好一阵传言,皇后亲自过来看望她说了些安慰的话,贤妃直接下令惩罚了尽道淑妃不是的嘴碎宫女,令行禁止,好生威风。
云绾容对淑妃多了几分敬佩,她不知像淑妃这样自小受三从四德、纲常人伦熏陶的女子,得有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去揭发生父,叫徐府百年根基毁于一旦。淑妃崩溃自尽,恐怕也源自于此。
翌日,淑妃精神萎靡更甚,云绾容探望她时她也不过浅浅看来,再无其他动作。
云绾容让寒香将殿内熏香炉子换了安神香,里边用量由冯御医调过,助眠的功效更甚。
寒香愈发感激云昭仪,自徐府出事后,往日与淑妃交好的不见人影,因云昭仪来了几次,那群捧高踩低的人才没敢作贱她家娘娘。
“今日日光不错,淑妃姐姐应该出门走走看看。”云绾容柔声说。
淑妃没动,目光空洞失神。
“淑妃姐姐是怕了?这后宫,终究把你也给吞噬。”云绾容倒不劝她,兀自为自己沏了茶,轻嗅着清新茶香。
“姐姐你这番模样,让妹妹想起云府落败的情形。”云绾容也不管她在不在听,平静地说着:“云府倒了,妹妹脾气倔连皇帝也敢冲撞,受了好些冷落的日子。那会势利的人恨不得都踩熙华宫一脚。妹妹心里的坎过去,重得恩宠,旁人又道我冷血,面对这云府下场,还能安心享受宫中荣华富贵。”
淑妃的身子动动,目光闪烁了下,许久,终听她哑着声嗓说:“云昭仪以为我是因承不住宫中流言才自我了断?”
云绾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淑妃眼眶微润,但凡来她跟前的人,或为她哀叹,或为她可怜,独独云昭仪会扬上嘴角。
不是嘲笑,像极了外头那温暖的日光。
她像受诱惑般开口,语气凄凉:“我能抵过流言纷扰,却抵不住内心愧疚。我怨父亲,为何要行大不违之事;怨祖母,为何要托盘相告;更怨自己,为何那日要出宫去。”
如果她不曾出宫,她一无所知,就算知晓父亲造反,自己一头撞死在墙上为徐家赎罪,也不会背负这心里万千忏愧。
“姐姐谁都可以怨,独独不能怨你祖母。”云绾容看向她,目光清沉,直透人心:“你可曾想为何你祖母偏偏选择了你?历经一生的老人家,比你我睿智。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