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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妒妇-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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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选择代政之人的过程中,是她一直在其后默默鼓励他,予他支持。

    他蓦地紧紧咬了牙。

    此时,耳边有轻微声响传来,他警觉性极高,微微侧耳,只辨出是那少年蹑手蹑脚出去了,随后又悄悄折回,紧接着,一股风向他袭来。这小子竟要暗自偷袭他?!

    他眸光一暗,正要反手一拧,将那小子的胳臂拧碎!转念一想,却是倏然跃起,对着少年猛然扑去。

    “啊”少年果然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也掉了出来,整个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东西是一根破树枝。

    “死、死死叫花子,你这是要吓死小爷呀!”少爷眉毛一横,骂骂咧咧从地上起来。

    刘去冷冷笑道,“是有人偷袭我在前,怪得了谁?”

    少年却突然叹了口气,“唉,谁让我和你说话你又不理不睬,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是不是麻风,所以不敢轻易碰你,便想用这种办法叫你起来,这样我才好仔细看看,方便确诊下药啊。”

    “你我不过萍水之交,我是生是死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何要对我好?我早和你说过,我没有任何东西能回报于你。”他看他一眼,语带讽刺。

    “气死你爷爷我了!你这臭叫花子怎么这幅样子?干嘛老想着我要你什么!就你这样子,我能图谋你什么啊!要财没财,要色没色!我难道就不能什么都不要么!”少年气极,跳将起来,向着他龇牙咧嘴,幽幽灯火中,少年唇红舌粉,一口小白牙森森发光。

    刘去肌肉不觉微微一紧,竟有种像是被他咬了一口的感觉,一股微麻酸痒的感觉从腹部蹿起

    他毕竟长这少年几岁,又见多识广,立下便反击回去,“不能。我的养母养我,是因为我将来可以替她披荆斩棘;我的兄弟跟我,是因为我曾不顾性命将他们从刺客手中救起;我的侍从敬我,是因为我从许多人中独独选了他们,给了他们新生。对我好、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求的人曾经是有,可是她们都已经死了。后来,我在分夺家产的过程中失去用处,便被父母兄弟赶出了家门。你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最后一句虽然是他胡编的,但实际上是,如果此番他不能在朝堂上拿下替武帝代政的权利,他又如何不是这番下场呢?

    他驾车从宫中一路颠簸至此,路过多少郡县、村落,沿途各种人情百态,有厌弃他的,有假意示好以图他钱财的,虽然其中,也有怜他可怜的,可这些人也不过是嘴上说得多,而后至多施舍给他些残羹冷饭罢了,除此,便再没做些什么,毕竟,只是一个陌生人的生死,不是吗?

    少年本是一张脸皱成一团,恼怒地瞪着他,这时,认真地看了他一眼,舒了舒眉,小声地不知嘀咕了句什么,终躺下去睡了。

    无话可说了吗?刘去眸中掠过一丝嘲色,也缓缓躺了下去。

    几乎到天亮,听到那少年的衣衫窸窣作响,他才合了眼。

    他浅眠了一两个时辰就醒了,却赫然发现地上用石子刻了两行字:小叫花,我去做工了。你若在里面呆腻了想出来放个风什么的,千万别和人说是与我同住的,不然,我会被赶走的。

    他心头的那股讽刺之感更强了。

    出了窑洞,步行不久,便看到那条矿河。

    人们都在那里淘挖石料,那少年也在其中。和村落里那些衣衫半卷、赤身露背的汉子不同,他袖裤不捋,发丝微微垂下几缕,两腮微鼓,似有些吃力地咬着牙,一张麦色小脸布满汗水,紧紧地攥着镐头剜敲。别看他个儿小,身边堆叠起来的石料倒不比别人少。

    他身上衣衫鞋履皆是做工不差,且瞧他言行举止,应颇有些来历,为何竟在此做苦工,去赚几钱银子?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在此游戏吧。

    不过,他的事与他又有何关系?刘去自嘲一笑,向山林深处走去。

    和那少年说的一样,山林深处才会有猎物,他一路上施展轻功,也是花了将近两三个时辰才找到山林中猎物出没之地,难怪昨晚在那玉矿附近完全找不到可猎之物。

    他猎了只兔子烤了吃,又在林中一个小湖里洁了身方才折回。

    再回到窑洞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那少年果已不在。

    和他猜度的一样。

    他自是要避开他的,不是吗?这里数十个窑洞,也许都已住满了人,但他脸上又无“麻风”之症,随便进一个就是了。

    他掏出火折子将火燃起,负手于脑后,随便躺下,闭上眼睛,脑子空空的。自离宫之后,他脑子里所有的思绪都是放空的,不愿去想,一想就痛。没有眼泪,眼睛干涩得想裂开。

    “小叫花子,来,可以吃饭了”

    一个微弱的声音令他一下清醒过来,他不禁生了一丝怒意,抬头一看,只见那少年蹲在窑洞前,袍摆兜着些什么东西。灯光幽幽,风在窑外轻响。

    那孩子脸有些苍白,蹙着眉,似有些难受。

    他微微一怔,缓缓起来,走到他前面数步之处停下。他不是怕他的病染给他吗,他便拉开距离眯眸审度着他。

    少年有些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搂着袍摆一屁股坐到地上,将里面的东西堆到地上。

    两壶酒、两个油纸包。

    刘去有些诧异,据白日所看情况,这儿的矿工每顿只有一壶酒,一个油纸包,油纸包里面可能是饭或是烧饼什么的。

    看那孩子瞪着他,他冷冷问道:“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少年歪歪头,“我晚上帮着监工那些人做了些打磨的事情。那些矿工都不会,我厉害吧!所以我便要他们多要了一份饭,唉,我出来的时候钱带的不多,又和同伴走散,如今想吃点东西都这么难,真是狗血。给。”他的声音有些恹恹的。

    看他颤抖着双手将其中一份东西递给自己,刘去微微咬了咬牙。

    “这手都不听使唤了,用力过度,累死老子了。你快接呀,一天没吃东西,你不饿吗?中饭我没顾得上你,你懂的,我需要力气干活呀。好了,吃吧。”

    那少年说完也不管他了,坐在地上,拿过小酒壶咕咚喝了口酒。

    他的手仍抖得厉害,手心有几道裂开的血痕,是打磨石料时所伤。

    刘去拧了拧眉,突然伸手握过他的手。少年一惊,愣愣地看着他,惊得将酒壶都掉了。刘去敏捷地一把接住酒壶。

    少年懵了,双手滚烫,惊惶地瞪着他,“你这是要做什么?”

    刘去也不多说,看他面青唇白,知他消耗体力过度,这种活莫说像他这种看上去瘦弱的人难扛,便是粗壮汉子也是辛苦,何况他夜里竟还多上一份工。他握住他的手,将内力往他手上渡去。

    少年本觉得他是不安好心,后来约是感觉到一股涓涓暖流从手心流进身体,便舒服地叫了一声:“小叫花子,你是要帮我按摩吗?”他仍坐在地上,又将刘去另一手中的酒壶捞回,继续美滋滋地喝酒。

    刘去暗忖:自己这是不想欠他。施了好些内力给他,他便回去躺下了。

    少年见他仍旧像冰山一样,皱了皱眉,又将酒和油纸包拿过去给他。

    “给。”少年说着,想起什么,又赶紧加了一句,“喏,我不要你还啥给我,咱们是有缘人呀,你看,我好不容易出趟远门,谁都遇不着,偏偏遇上你这个冤家。冤家呀冤家,那是上辈子得扭坏多少回脖子才修来的缘分啊。”那少年说着,自觉幽默,弯腰笑了起来。

    刘去听他一副酸溜溜的口吻,男不男、女不女的,心里有种想将他扔出去的冲动。

    这人却将吃食又推过来,堆到他鼻尖下,笑吟吟地道:“鸡肉蘑菇焖饭,香喷喷的哟。”

    刘去有些怒了,沉声道:“你自己吃,我不饿。”

    “小爷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的习惯,不吃就拿去扔了!”少年也恼了,冷冷看了他一眼,坐回自己的软草上,将自己的油纸包打开来,低头吃饭。

    刘去平生第一次吃撑了。

    大部分原因是盛情难却,另一部分原因是刘去平日在宫中学习的礼仪修习、幼年受的饱一顿饿一顿的苦头,让他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

    他平生第二次生出悔恨的感觉,哪怕两次的事一大一小,委实风马牛不相及。

    第一次是没有赴阿娇的约;这第二次却是他方才吃了一整只兔子。

    那少年嘿嘿地笑,看着他,“小叫花子,我们也算是同舟共济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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