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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刺骨,星月若水,今年的秋日格外冰冷。
那是一座偏僻荒芜的宫殿,杂草丛生,门可罗雀。
推开破败的门,冷气席卷着天地的冰寒呼啸入内,吹开一室的颓废。
床榻上,冷若冰霜的女人早已沉睡。
二十年了,从前这冷宫只她一人。此刻,这冷宫中还是余她一人。
西楚国的冷宫,仿佛只为她一人存在。
三十年前的叛臣之乱,她逃出天牢。二十年前的绝妙布局,人人都以为她死了,殊不知,他放她一条生路。
“云揽,叛党名函如何才能给朕?”
明灭灯光下,北名羽静立窗前。
当初的云揽之父云丞相,率其党羽直捣龙隐殿,欲逼迫北名羽退位,立十四王爷北名耶为帝,幸得镇北将军闻人紫一箭定乾坤,叛乱终平。
自此,北名耶被困皇城锁骨宫,云氏一族及其党羽悉数被灭。
不过,天罗地网中,仍是有不少叛党余患逃了出来,他们隐藏在西楚国的各个角落,潜心蛰伏,只待时机成熟,便一朝爆发。
叛党名函,北名羽志在必得。
只是云揽这个女人,未免太过狡诈,二十年来他软硬兼施,她始终游刃有余。
女子沉睡不醒。
“你可以不说,不过朕等不得了,离暖也该死了。”
话落,北名羽不再看她,大步离去。
床榻上的女子,沉冷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裂隙:“等等!”
北名羽不停步,勾唇一笑。她终于急了。
“皇上!罪臣之女有话问您。”
云揽快步追上他的脚步,白雪皑皑,她布衣高华。
闻人总管眸光不动。
有的人,不用任何装饰,生来便是天黄贵胄之命,北名羽便是如此。
而云揽容貌平平,偏偏气质出众,纵览各国皇宫,众妃嫔望尘莫及。
北名羽回眸,神色捉摸不透。
云揽第一次颤颤看他:“离暖他怎么了?”
北名羽弯唇,眸中一丝戏虐的玩味。
她不是一直,泰山崩于顶却面不改色的么?
“他在皇城的缤宫中,甚好。”
北名羽眉头不动。
缤宫,名字温雅,可实则是西楚国最黑暗之所在,关入此宫的人,不是被残酷刑罚折磨不堪,便是沦为权贵佞臣的玩物。
堪堪一刹那,云揽已恢复了一贯的冰冷:“敢问皇上,可有他的信物么?”
北名羽玩世不恭觑她一眼,无名指覆上唇畔,略带戏虐的口哨声飘散不定。
片刻,雪地中,一众黑衣人走了过来,他们的手中各持一个玄铁盒。
北名羽斜斜看众人一眼,黑衣使者手中的玄铁盒“嘭”地一声应声打开。
盒内,顺位排列着各色楼影鞭。
楼影鞭,离氏的独门绝技。
云揽神色不变,转身离去,眉目中一抹懈怠稍纵即逝,很难察觉。
离暖不在北名羽的手中。
“云揽,当初那个懦弱的男人一心为你,你便如此置他于不顾么?”
北名羽暗暗咬牙。
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漏洞?
云揽不回头,冷漠背影比之北名羽,薄凉更甚。
离氏的楼影鞭,只传少主,而离暖偏偏不是。
当初,她诱骗北名羽,迫使他误以为离暖是离氏少主,便是为的,让他对离暖顾虑三分,不敢妄动。
“退下。”
“是,阁主。”
黑衣使者湮灭在无边黑暗中。
北名羽快步折回冷宫中,此时的云揽,早已再次入定。
“女人,你不说,朕没有别的办法折磨你了吗?”
北名羽阴森一笑。
挥手,一名玄袍蒙面的男子如鬼魅般,立于北名羽身侧。
北名羽瞥他一眼,负手离开冷宫。
冷宫内,只余云揽与玄袍男子。
云揽忍不住颤抖,颤颤巍巍跌落床榻,便要逃走,男子大步上前,狠狠扔她在塌,薄纱片羽悉数褪去,他的身体猛地覆了上去……
第三百四十八章 逃出冰牢()
女人的哭声,颤抖声……若水雪月中格外冰冷。
无助彷徨,屈辱耻恨……她与他该有的,她与他不该有的,无奈也好,不甘也好,她都受了。
北名羽凉薄一笑。
叛臣的女儿,他从来不屑于碰。
二十年前如此,此刻依然如初。
她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神色,他偏偏最受不得她的目中无人,最厌恶她这种全副伪装,所以,他要让她被撕裂粉碎,分毫不剩!
冷宫寒凉,泪水肆虐中,透过窗畔影月,云揽恨恨看他一眼。
男人的背影淡漠薄凉,一如他的皇权帝座,除了他,无人可触碰。
自古帝王最无心。
离暖!离暖!!
云揽咬牙,不让自己的呻吟破碎陆离,男子薄唇玩味一笑,动作更……
冰牢中,笛声哀恸,偏偏说不出的缠绵。
吴老三,不,离暖眸光含恸。
二十年了,也不知,他的云揽是否已在奈何桥上洒落孟婆汤,转世新生?
是不是,她早已从他的身边路过无数次,只是他再也不会认出她的眉眼,她也再不会念过他的温柔?
冷宫中,他心无旁骛,她不屑一顾。
冷宫外,他痴心不渝,她不管不顾。
他从不知,原来她爱他如此情深。
泪,无声无息。
辰光乍裂,乌老大再次来到了乌念宫中。
乌念,勿念之意。
乌老大神色不动,眸中隐隐湿润。
那个地方,他此生再不会去了。
抬眸,阑珊塌上,一卷诗书,凉生沉思不语。
乌老大的眸中,不自觉生出一种莫名的依赖。
缓步走到凉生的身边,乌老大刚要开口,凉生手执冰羽壶,为二人各斟了一杯泽光瀑。
泽光瀑,来自最寒冷国度——北肃国的特酿。
历来蛊国的各附属国所呈贡品中,泽光瀑乃是罕有中的稀世珍宝。
乌老大多受新皇的信任,不言而喻。
他对凉生多上心更不必多言。
凉生淡淡看他:“老大,凉生希望跟你说个典故。”
乌老大微微颔首:“好。”
他隐约觉得氛围有些不对。
“从前,九州大陆上曾有一个以琰色湖闻名海内外的钦国,琰色湖的湖水极美极通透,最罕有的翡翠都雕刻不出它的清澈无缺。”
凉生顿了顿:“琰色湖边,有一位容貌绝世的少年。”
“钦国的皇帝北宫栎,在某次的韶光不尽侧,偶然邂逅了他。”
乌老大眸光深沉。
“此后,北宫栎爱他不可自拔,可少年只爱秋惑郡主。”
“不久,钦国边境,强敌北葉国葛野部落来犯,北宫栎亲率十万皇栎卫奔赴盛世关,抗击葛野部落十五万灭世军。”
“金戈铁马,战火不绝。数次的对峙不下,终于,在关键性的隆舒谷一战中,北宫栎率残余五万皇栎卫釜底抽薪,冲破十万灭世军的重重防线,乾坤扭转,大败葛野部落。”
“自此,本该是钦国与葛野部落签订合约,葛野部落退守北葉,再不来犯。”
“可是,变故再生。”
乌老大神色捉摸不定。
“在签订合约时,那少年被当做人质带了过来。”
“北宫栎迫于无奈,签订了葛野部落全权拟订的不平等合约。”
“少年被放了回来,北宫栎割地三十城,恢复钦国北葉边境互市,并将钦国境内享有“钻石之都”的的盛世关一切赋税,尽数进贡葛野部落……钦国彻底沦为北葉的附属国。”
“合约甫一签订,钦国各地发生大规模暴动……各个城池被一一击破,群雄跌宕,灭绝人寰……”
“其他各国趁势杀伐……秋夜无边,钦国灭。”
“北宫栎,钦国的罪人,被蛊国新皇囚禁在湖舒谷,终生不可出谷。”
“隆舒谷曾是他一战成名之所在,此刻却成为终生囚禁他之牢笼,北宫栎长叹,星月无话。”
“数日后,一个玄袍使者潜入隆舒谷,将他救了出来。”
“琰色湖,彼时锦年融泄,北宫栎抬眸,绝美少年的容貌,殇尽韶光。”
“北宫栎不解,少年为什么派玄袍使者救他。”
“少年不看他,更不回答。”
“不久,北宫栎终于醒悟,在少年的心中,他始终是对不起北宫栎的。”
“……此后,北宫栎始终待他知己。”
话落,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