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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的人对上罗氏这混不吝的便已然承受不住,再加上一个机关算尽的慕芩雪,想必更加难熬,不说保不保得住慕温茂,多半连自己都得赔进去。
慕言春坐得久了,身子有些酥麻,起身活动活动,同莺儿说道:“三姨娘自然讨不到什么好,但我并不需要她跟罗氏或者慕芩雪拼得如何,我只要她站出身来,表明自己的立场便够了。”
“莺儿,三姨娘再如何软弱,她也是个母亲。哪怕是个再不称职的母亲,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孩子,也绝不会像从前那般退缩不前的!”
“小姐说的是。”
莺儿深以为然,三姨娘性子太柔,在府里就是个任人欺凌的软包子,她今后唯一的依靠便是小少爷了,若是连小少爷都被罗氏抢了去,那她今后日子可就更加难熬了。
再加上幼萱小姐又是个性子跳脱不懂事的,没少在三姨娘心上添堵,有些事儿连她这个做下人的见了都觉得憋屈得紧,也亏得三姨娘忍得下来。
不过
“小姐,这事儿再怎么说也是二姨娘同三姨娘院里的事儿,即便二姨娘将小少爷过继到她膝下,也跟咱们没甚关系吧。对咱们也没什么影响,世子爷还是世子爷,小姐您也还是嫡小姐,您若是要插手这件事,怕是不太好吧?”
“明面上看自然跟咱们没关系”
慕言春揉了揉手臂,目光沉沉。
但怕就怕慕芩雪暗地里打的却不只是慕温茂的主意,靖安侯府这些年人丁稀少,从慕博庸这一代起,就只剩下了四房,其余的要么病弱而死,要么早夭,剩下的几个兄弟也人丁稀少。
只有慕博庸这一脉还算好,生了三个儿子六个女儿,因为二房那根独苗苗幼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死了,慕博庸担心二房成了绝户,怕人背地里耻笑他苛待亲兄弟,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便将那个婢生的二儿子过继到了二房。
后来又因为五妹身体病弱,担心她早夭,便听从三叔的建议将五女儿送到了尼姑庵里养着,如今身子倒养得好了许多,但慕博庸却从来没提过要将她接回府里的事,像是忘了自个儿还有这么个女儿。
这般算过来,明明白白算是能继承慕博庸血脉的两个子嗣,便只有慕晋临和慕温茂这兄弟俩。
罗氏既然选择了慕温茂,也就代表着慕晋临是她们的绊脚石。若是慕晋临一个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或是傻了,或是死了?
那慕博庸也就不得不立慕温茂了,到那时,罗氏身为他的母亲,自然理所当然要坐上原本属于唐氏的那个位置。
慕言春实在不愿将人心想的那般险恶复杂,可这世道多年,每一个条条框框都在告诉她,若是她不用最坏的想法去揣测别人,别人就会用最恶毒的手段来对付她自己。
她所行所为,但求自保而已。
“此事若要插手,必不能做到明面上,不然父亲面子上过不去,咱们今后的日子便也会过不去,一切暗暗地办,不要叫人发觉了。”
“是。”
窗外蝉鸣阵阵,叫得人一刻都不得安生,烈阳似火,更烹得人大汗淋漓。
慕晋临捧着书坐在窗前,连一丝风也无,只被蝉鸣声叫得心烦。外头几个小厮正顶着烈阳拿着黏杆在粘蝉,可惜所效甚微。
“爷,您是不是累了?要不歇一会子吧?奴婢为您打扇。”一个巴掌脸柳叶眉、身量苗条的小丫鬟端着蔬果走了进来,将果盘放到慕晋临跟前,柔声询问。
慕晋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香溪,不必了,你也下去歇着吧。”
那唤作香溪的小丫鬟柔着眉眼,一双玲珑水眸黯了黯,玉足像粘在地上似的,一动不动。
“爷,如今天儿又热,院里又没发冰,您老在这儿呆着,要是闷坏了可怎么办?”她咬了咬唇,怯怯低下头,眼底透着三分委屈。
“没事。”慕晋临摇了摇头,“我如今又不是三岁小童,哪那么容易就会被累垮的?”
又看一眼外边那些小厮,叹了口气,“外头天儿也挺热的,叫他们进来吧,免得到时候蝉没粘几只,倒平白无故被热倒了。”
香溪一双美目柔柔看了他一眼,神情微微带着一丝笑意,自家爷向来是个体贴下人的,她自小便知道。
她到外头差个小丫头将那些小厮叫了回来,又叫人给他们送了凉汤,将一切都做妥帖了,才移着步子回了主子房里。一进去便看见自家爷皱着眉头,颇为苦恼地揉着额角,显得极为吃力的模样。
“东匀,你先下去吧,我陪着爷。”
香溪举止自然地接过书童东匀手中的活计,极为熟练地为慕晋临研着墨。
“嗳!香溪姐你辛苦了。”那书童规矩地弯腰行礼,便识趣退下了。
她一边看着浓黑的墨汁,一边轻声问:“爷这几日到底怎么了?像是生气了的样子。是香溪哪里做的不好,惹爷生气了吗?”
慕晋临微微一愣,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问。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二章 生气()
香溪见自家爷一句话也没说,手里的动作也停下了,低垂着头颅像个受气的孩子,“爷您若生气,便冲着香溪就是了,不要闷在心里,憋坏了身子。”
慕晋临见她越说越离谱,也是一阵哭笑不得,不晓得她怎么就觉得自个儿生了气,还是生她的气,瞧见她那委屈小媳妇儿模样,半死无奈半是哄骗问:“你家少爷我在你心中便是个气量这么小的,还跟你一个小丫头生气闹别扭?你且说说,我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奴婢”香溪一张脸腾地红了起来,嗫嗫嚅嚅闷了半天,才说,“可爷这几日总是不理睬奴婢,昨日夜里那样热的天气,您都不让奴婢去您房里服侍,可见可见您是生气了。”
竟是因为这个?
他原是听了姐姐那一番话,担心她睡得不好,所以才让她好好休息,不要惦记着自己,没想到她这小脑袋瓜子里却脑补出这些东西,着实叫人哭笑不得。
香溪脑袋埋得极低,根本瞧不见慕晋临面上微妙神情,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这些日子天气本来就闷热得很,爷您若是因为跟香溪置气,闹坏了身子,那香溪就是死也对不住爷啊!您”
慕晋临揉揉香溪头顶,“笨蛋,别整天胡思乱想的!我是因为前些日子姐姐同我说起你的辛苦,怕你累着了,才想着叫你好好休息,哪想到你这脑袋瓜儿竟拐到这种地方来了。”
“真的吗?”香溪猛然抬起头,眼眶里浮起的一丝泪珠儿还没来得及退下去。
慕晋临眉眼带笑,“自然是真真的,比黄金还真。”
香溪见自家爷这般笃定,也晓得自个儿闹了个笑话,愈发觉得臊得慌,几乎不敢抬头看看主子的神情。
慕晋临见她满脸羞红的可爱神情,正想说句话打趣她一下,外边便来了人,香溪已然觉得自己在主子跟前坚持不下去了,这些人正好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她匆匆跟自家爷行了一礼,说出去请人进来,便小碎步跑了出去。
从头到尾都不敢再抬头看自家少爷一眼。
慕晋临遗憾地看着香溪跑了出去,见着她带着顾嬷嬷和几个丫鬟走了进来,方收了心,一脸正色地看着她们。
原是姐姐在外边买了冰,叫顾嬷嬷给他送过来一份,他正热得不行,便收进了院子里。各处放上冰块,再叫人打扇吹一吹,很快,院里的温度便降了下来。
慕晋临谢过顾嬷嬷,才叫香溪将一行人送了出去。
书童东匀被香溪这丫头赶了出去,他原打算叫香溪进来研墨,兴许是刚才那事儿羞坏了她,她竟躲着他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慕晋临摇了摇头,面上情不自禁浮起一丝笑意,叫人唤了东匀进来,继续看书写字。
院里加了冰,原本难熬的天气也不那么令人难受了。
顾嬷嬷回了院子,慕言春先问了她晋临如何,听顾嬷嬷说他在用功读书,也晓得他院里放好了冰,方放下了心,将心思移至别处。
正好文燕从外边回了来,慕言春吃了块冰,方开口问:“三姨娘那边情况如何?”
“我听那边的小丫鬟说,三姨娘晓得侯爷欲将小少爷送到二姨娘膝下抚养后,一直说那日小少爷落水不是因为她,是因为大小姐一直怂恿他去湖中摘莲子,她只是没来得及将小少爷救下之类的话语,但是,似乎并没有要到侯爷跟前解释的意思。”
“这样的反应如果是三姨娘,倒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