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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在慕博庸跟前儿行了礼,一双温润的眼往慕言春身上多瞧了一刻,又挂着笑宽慰了罗氏几句。
可罗氏却不是什么平和好相处的人物,前阵子玉丁香那事儿本就叫她对江氏生了罅隙,此刻一见江氏这笑盈盈模样,只觉得一阵恼火,总觉得江氏像是特意过来瞧她笑话一样。
慕博庸禁不住罗氏一顿闹,只将江氏敷衍了几句,便叫她先回了自个儿院里。
既无热闹可瞧,慕言春自然也告辞离开了。
青铜瑞鼎,香烟袅袅。绫罗帷幕,琥珀珠帘。
江氏闲闲倚在榻上,仪容大方,一面听着底下荣儿说话,一面瞧着自个儿指甲想着事情。一旁燃着稥丸,将室内熏得浅浅甜香。
下头荣儿皱眉低语道:“那和尚怎么瞧怎么不像个正经和尚,姨娘,您方才也瞧见他看您那样子了吧实在叫人心中不安。要不还是同侯爷知会一声,另请一个高僧进府吧?”
江氏拨了拨鼎里的香灰,没有说话。
为什么会有这般巧合,前许多年,每回办法会都从来轮不到他,为何偏偏这一回居然是他?
按理说,岚山寺里也晓得他有多少道行,怎么着也不会叫他出寺门,来这靖安侯府才是。
她总觉得此事跟慕言春脱不了干系,可她这几日一心扑在老祖宗身上尽着孝道,先不论到底是否真心是否假意,她每日在老祖宗院里呆着却是真的。若果真是她,她又是如何在百忙之余,到老祖宗眼皮子底下动的手脚呢?
江氏起身,在窗边来回踱步,或许她是在更早之前便已经开始动手了。
她早就察觉到慕言春对自己怀有敌意,或许是因为她发觉了从前那些事,或许是因为她察觉了自己的想法,无论是那个原因,她欲对自己不利却是不争的事实。
此事若果真是她所为倒也正巧合了她的心思。
她不怕慕言春不动手,一旦出手,难免会露出破绽,既然她已成威胁,正好趁此机会将她除而后快。
江氏将小窗轻轻推开,却听见身后荣儿一声惊呼,“啪”地一声,传来杯盏碎裂的声音。
却是一个小厮打扮的男人偷偷溜了进来,一把捂住了荣儿的嘴,挣扎中将桌上杯盏摔落在地,荣儿拼命挣扎着,却被男人格外粗鲁地一把掐倒在桌上。
外边像是有人听见了房内声音,有人问:“四姨娘,里面有什么事吗?”
荣儿一听外边问话,挣扎得更激烈了,眼中冒起期盼的光芒。
江氏冷冷看了这小丫头一眼,淡然道:“无事,是我失手掉了茶杯。”
听见外边低低一声“是”,脚步声远了,江氏才朝着男人道:“你还捉着她干什么?她虽然蠢笨,可好歹也是我的贴身丫鬟,要是有个好歹,可是要叫人起疑的。”
男人眯着眼邪邪笑了一声,一双鼠目淫邪地往荣儿身上扫了两眼,伸手往她身上狠狠摸了几把,才说:“你这丫鬟生得不错,反正你们高门大户的奴才多,少了这么一个猫儿也没什么吧。”
荣儿听见这男人一番话,一颗心如坠冰窟,死命挣扎不过反而被男人往小腹狠狠揍了两拳,疼得她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流,再也不敢动上一动,只能乞求地望向江氏。
却见她仿佛考虑一般认真思索着,心下更是悲凄万分,偷偷朝男人面上一望,那歪眼鼠目的一张脸,不正是方才那歪眼和尚又是谁?
这和尚穿着袈裟的样子令人实在印象深刻,此刻脱下袈裟换上小厮的衣裳,倒像是另一个人一般,着实是个掩人耳目的奸招。
想到今后自己竟然可能成为这么一个淫僧的奴儿,便令她觉得一阵绝望。
江氏思考半晌,想到今日慕言春那番异动,终于还是皱起眉,道:“近些日子我被人盯得紧,若是房里平白无故丢了一个人,怕是要生出不少事端,这丫头你就不要想了。”
又道:“既然你来了,我正好也有事要你去办,你若是事成了,我便给你一百两银子,足够你买上三四个没**的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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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章 价钱()
那和尚忍不住往荣儿襟里探去,一双手极不规矩地上下滑动着,看着江氏冷冷一笑,“你说的那人,莫不是方才站在你旁边的那个模样俊秀的小姐?”
江氏挂着一张假笑面皮,目光阴冷往他身上转了转,“我倒不晓得,你却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她?”
歪眼和尚手微微一松,荣儿便趁着间隙连爬带滚跑到了江氏身侧,他虽遗憾,却也不好当着江氏的面儿去拉她的人,顺手将桌上糕点塞了几块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得意道:“你还真当我是那山上寺里苦修的傻子不成?”
在心里将这恶毒妇人“呸”了一口,又道:“你上回大张旗鼓来了岚山寺,不就是因为那个小姐?我瞧她身上穿的那些绫罗,还有头上的玉簪、腕上的镯子,便晓得她不是寻常人,自然得长个心眼儿打听打听她住在咱的地盘,咱还能不将她底子摸个干净?”
“你倒是有些眼光。”江氏面上说不出什么表情。说是笑,又不带一丝笑意,说是鄙薄,又不带一丝鄙夷,只是目光幽幽瞧得人心里凉飕飕的。
若是大多数人见了她这副表情,便晓得此刻应当识趣些不再多说了。可这和尚却不在这“大多数人”之列,他眼中带着一丝狠戾一丝贪婪,摸了摸下巴,毫无畏惧地撸着江氏虎须,道:“便是寻常稳婆捏死一个婴儿都要上几十两银子,你如今叫我对那么一个活生生的小姐动手,就打算用区区一百两打发我?”
那歪眼微斜,显得和尚愈发滑稽可怖,他拉开嘴角,“江姨娘,您莫不是将我当成叫花子打发了?我虽然不怎么上得了台面,可这些年手里也是握着你不少东西的。您不会就如这般马马虎虎将我糊弄了吧?这可说不过去啊!”
江氏在软塌上坐下,手里紧紧捏着茶杯,显然对此人的愈发放肆格外不满,她尖锐的目光刀子般划过歪眼和尚面庞,终于开口,“你想要多少?”
像是终于得逞一般,歪眼和尚露出一丝奸滑的笑,像极了斤斤计较的市侩商人。他伸出两根手指,“至少要这个数。”
江氏将茶杯重重放下,沉声道:“不可能。”
歪眼和尚那一张奸滑笑脸顿时凝固,转变为狰狞怒意,磨着牙道:“你还真将我当叫花子了啊!别忘了,当年要不是我,你能顺利骗过那靖安侯,嫁入这偌大侯府吗?”
冷冷一笑,“嗬!如今你也算是半只脚踏入那侯府夫人的宝座了,便翻脸不认人了么?你可别得意得太早了,这靖安侯府可不一定抬姨娘呢!那慕博庸正值壮年,能生能养的,说不定便娶个哪家小姐做个续弦,到那时你若有个好歹要来求我,可别怪我不给你脸面!!!”
饶是听了那歪眼和尚这般威胁话语,江氏脸色亦毫无变化,只拿出帕子擦了擦汗,语气微微和缓下来,道:“你总拿这话诓我,早该晓得这般威胁对我而言毫无意义,若我有个什么好歹,你以为你便能好过?”
将帕子叠了整齐放回怀里,江氏抬眉,“你我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逃不了你,也跑不了我。我之所以叫你替我做这桩事,也是因为那丫头在岚山寺时,似乎发觉了你我有故,如今仿佛有些动作。不论她此番举动是针对哪个,总之对你我都有着莫大的威胁。”
“不如趁此大好时机,将她除而后快,免得日后徒增麻烦。”
歪眼和尚狐疑地将江氏望了一眼,不信道:“莫不是你在诓我?”
他这番怀疑可谓是有理有据、恰得其时,只因这江氏着实不是个有些风骨气节的,她若算计人,那脸皮这类玩意儿她是从来不要的,故而这和尚也不止被她诓过一次两次了。
连条鱼儿撞了琉璃墙都晓得回头,他若不长点儿记性,早被这食人花给坑害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歪眼和尚想了想方才那小姐面相,对江氏更加怀疑,“我观她面相不像是个奸邪阴毒之辈,断不会比你更诡计多端,你要去害人,我给你药便是。可你若想借我之手动手,那可别想!”
江氏闻言嫣然一笑,竟是别样的风姿妩媚,可口中吐出的话却如刀子一般锋利刻骨,“你是什么德行我再清楚不过,不过是在那寺里住上了数十年而已,便不要在我面前装出一副高僧样儿了罢。你说起面相玄理还真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莫不成还真将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