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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鹅问道:“我们去哪儿呢?”
全世鼐兴奋道:“半山腰的‘上云亭’就不错,正好欣赏日落景色。”
众人皆无异议,便结伴同行出了法门山庄,沿着一条迤逦清幽的山间小径朝上云亭漫步而去。一路山鸟语花香,涧水淙淙,令人心旷神怡。
来到上云亭,楚天感到脚步酸软,就在亭中凭栏坐下。他放眼眺望,满目山色青青白云出岫,离日暮尚有一段时间。
全世鼐取出随身携带的水壶递给楚天,笑问道:“这地方好吧?”
不妨听殷红鹅娇哼道:“我猜……你肯定和谁一起来过,是不是那位禹余天的赵师姐啊?”
全世鼐差点从凭栏上翻身摔落到亭下的沟壑里去,板起脸道:“你说的是赵红瑶那个母夜叉?小师妹,我的眼光就那么差么?”
冷不丁元世亨来了句:“赵红瑶来了!”
全世鼐吓了一跳,听殷红鹅低笑出声,旋即醒悟到是这家伙故意捉弄自己,好逗小师妹开心。他摆摆手挺胸抬头道:“元师弟,你可不该学有些人撒谎骗人玩!那只母夜叉,眼里只有她的师兄洞寒山,整日价地跟在人后殷勤伺候。到头来,不过就是单相思一场!”
眼见殷红鹅直冲自己使眼色道:“嘘,小声点,母……赵师姐真来了,别教她听见。”
全世鼐愈发不信,仰头大笑道:“她听见又怎样?我这就叫给你们听听——赵红瑶母夜叉、母夜……”
突然他察觉到每个人都神情古怪地看着自己,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终于意识到可能元世亨和殷红鹅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一回头,便看见一群禹余天的弟子正从山下行来。其中一位少女一马当先,俏脸上一双眼正***地盯视自己。
这是……全世鼐左看右看头皮发麻,舔舔嘴唇道:“是谁出的馊主意,漫山遍野的哪里不好去,偏偏来上云亭看什么落日?”
远远就听那杏目圆瞪的少女叱喝道:“全世鼐,有种你别逃!”
楚天将水壶还给全世鼐道:“喝口水,压压惊,我们都很同情你。”
殷红鹅点头道:“不错,我们都会为你作证,你其实没想当面那么叫她。”
元世亨不声不响站起身,谁都以为他是上前劝阻怒气冲冲大步而来的赵红瑶,哪知只往山下行来的禹余天弟子扫了一眼,他便又坐回原位道:“嗯,你说得不错,洞师兄确实也来了。”
全世鼐无语,猛抬头痛饮半壶凉水,一抹嘴巴万千豪情尽在胸中,说道:“怕什么,我这就去打发了她!”
他昂首阔步走出上云亭,直面赵红瑶的愤怒不过两秒,全世鼐突然一声长啸道:“好男不跟女斗,我自拂袖朝天去——”撒开腿一骑绝尘,转瞬隐没在茂密山林中。
身后,遥遥传来赵红瑶尖利的呵斥叫骂声。
第90章 乘龙快婿(2)()
第90章 乘龙快婿(2)
x全世鼐和赵红瑶一前一后没了影踪,殷红鹅俏立在上云亭中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笑得直不起腰道:“可怜的全师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下可有难了。(77ntbsp; 楚天诧异地看了眼殷红鹅,见她的神情里没有丝毫不悦的迹象
。
他原本以为全世鼐与殷红鹅之间颇有点意思,现在看来自己这方面的感觉完全不着调。
这时候七八名禹余天的弟子已走近上云亭。元世亨起身朝走在最前面的那名青衫青年抱拳招呼道:“洞师兄!”
洞师兄洞寒山是禹余天掌门人洞上原的儿子,也是当今正道年轻一代中屈指可数的天之骄子。因为很清楚地明白自己未来的身份地位,所以一直以来神色都是冷冷的带着倨傲。听元世亨招呼自己,洞寒山点了下头算作应答,目光从殷红鹅的俏脸上一扫而过,落定在楚天的身上。
楚天仍旧坐着,他没准备和这位“洞寒山洞师兄洞掌门之子”打招呼。
对禹余天的弟子,楚天并无好感。所谓爱屋及乌,恨屋亦及乌。若不是苏智渊,自己也不会功力尽废,晴儿更不至于生死未卜。
因此当洞寒山毫不掩饰自己目光中的嫉妒与轻蔑看向楚天时,楚天的目光也毫不客气地迎上,身子坐在凭栏上纹丝未动。
“你就是那个楚天?”洞寒山上上下下打量楚天,唇角向上翘起,故意露出不屑的冷笑:“就凭你,也能从冰风虚境里找回龙华禅寺的《法楞经书》?”
“这混蛋是存心来找茬的。”看来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遇到小人。原先打算出来散散心,结果刚坐下就有人想挑事。
他扭头望向元世亨,翻白眼道:“元兄,这贼眉鼠目的家伙是谁?”
“啊——”
“大胆!”
“放肆!”
元世亨呆了,洞寒山身后的几名禹余天弟子已接二连三地厉声叱喝起来。
洞寒山摆摆手示意同门安静,冷笑道:“我听觉渡大师说起你时赞不绝口,原以为出家人不打诳语,阁下必有过人之处。谁知百闻不如一见,竟是个卖弄口舌欺世盗名之辈。”
楚天剑眉一扬,笑了。
“对不起,我刚才说错话了。”楚天悠悠道:“我不该说你是贼眉鼠目,因为那是在侮辱蟊贼和老鼠。”
“楚兄——”元世亨一直以为楚天像自己一样不善于言辞。现在才知道,这家伙不过是不爱说话而已。一旦开骂,足以刻薄到让死人火冒三丈地从棺材里蹦出来。
果然洞寒山的脸变得更长更冷了,嘿然道:“楚天,听说你功力尽废,我看未必是真,洞某今日愿意只用两成功力与你一战。你敢不敢接受?如果不敢,那只能说明《法楞经书》非偷即盗,绝非你凭真本事得到。如此居心叵测之徒,还是趁早滚出法门山庄,免得自讨没趣!”
他早就想找楚天的麻烦了。因此借口寻找苏智渊的下落,迟迟没有回山复命。
在洞寒山的想法中,自己和翼轻扬门当户对,堪称天作之合,任何人横刀夺爱都是难以容忍的。尤其,像楚天这样的人,出身魔门,还是个籍籍无名之辈!
他就不同了,从投入娘胎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名门天骄,正道俊彦。
按照禹余天传承千年的规矩,掌门之位等若世袭
。几乎在他十岁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洞上原百年之后肯定会将掌门宝座交给自己的小儿子。
如果不是楚天一直待在房里养伤,而觉渡大师又始终形影不离地照料看护,洞寒山根本就不会忍到今天。今天,终于天赐良机让自己等到了。
他已经想好,也不必取了楚天的性命,只要打到这小子当众求饶,就可以了。试想翼天翔怎么可能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一个在人前丑态百出的人?
假如楚天不识趣,还想和自己硬顶到底,那便干脆将他彻底打残,让这小子一辈子做个废人。反正凭自己禹余天少掌门的身份,谁也不会为了魔门一个无名小子跟自己过不去!
“洞寒山,你不要欺人太甚!”殷红鹅看不下去了,她挺身而出为楚天抱不平,道:“你口口声声只施展出两成功力,那也差不多是真阶第四境的修为。楚兄弟刚刚重伤过,现在连剑都拿不稳,你这不是趁人之危又是什么?真有本事,你等他伤势痊愈功力恢复了,再光明正大地打一架!”
她的本意是维护朋友,但没想到却深深触动了楚天的痛处。要多久才能痊愈?难道自己真的是废人一个了吗?
楚天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道:“殷姑娘,不必跟这种人废话。不就是比剑吗,我接了!”
元世亨急道:“楚兄弟,你不知道洞师兄他是——”
楚天一笑,淡然道:“我当然知道,他是个欺软怕硬的绣花枕头!”
他已经盘算清楚,自己的功力经过半个多月的休养,大约恢复到了真阶第一境的水准,举剑迎敌应该没有问题。而且自己还能在对决时汲取苍云元辰剑中充盈的灵气,辅以沉鱼落雁身法,洞寒山想用两成功力打垮自己,却未必能轻易得逞。
如果有人想打自己的脸,自己决不凑上去让他打,更不能退缩。他想痛快,自己就让他痛。
这个世界,你当然可以退让,但并不意味挑衅者会放过你。
“我是不是绣花枕头,你马上就会知道!”
洞寒山反手拔出仙剑“天骄”横于胸前,“请!”
身后的禹余天弟子纷纷向场外散开,为洞寒山压住阵脚,七嘴八舌地喝彩助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