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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避免更多像你这样的惨剧发生。
如果还不够，你再告诉我。
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做。
只是，请你尽量选择平和一点的方式告诉我……”
说完这些后，穆川就站着，静静看着立在墓碑前的三柱香燃烧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穆川扭头看去。
出现的人影让他有些意外。
是个带着笤帚和水壶，白色衣服，面容端婉，身上有股淡淡药味的女子。
他本以为来的是万流云的。
“你怎么来了？”穆川低声问。
“雪君走后，我一直很内疚。”
夏一月走到近前，看着墓碑，用呢喃的声音说，“她怀有身孕的事，我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
可是，我却什么都没有做。
我装作不知道。
我想，如果那时候，雪君有一个能分担她痛苦的人，她就不会选择轻生了。
我明明可以有机会开解她的，但是我没有。
我医了她的身体，却罔顾了她的心。
这都是我的错……”
穆川没有再说什么。
他走到旁边等候。
他看着夏一月把他打扫得已经很干净的墓碑又打扫了一遍。
又看着她在香前，默默地忏悔。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三柱香都燃尽了。
“回去吧，去我那，我有话跟你说。”穆川开口道。
“嗯。”夏一月点了点头。
两人便一块回武院了。
等回到了住处，穆川突然就开口了。
“牧金他们，是我杀的。”
夏一月身体轻轻一僵，但却没有任何意外之色。
穆川注视着她，又说道：“一月师姐，我知道你一向是个聪明人。”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你也是为了给雪君出气，我理解。”夏一月急忙点头。
“你再帮我做一件事，研制一方更有效的，避孕药和堕胎药。”
“避孕药，堕胎药？”
夏一月略微一想就明白了，马上答应下来，“行，这两种药都很冷门，其实没什么用，但既然是为了雪君，我回去就好好研究。”
多了这么一个差事做，她好像也安心了一些。
“没用，为什么？”穆川却奇了。
“这两味药你卖给谁？
正常人家，巴不得孩子多生些，不可能买。
不正常的，你去买这种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夏一月白了穆川一眼。
穆川想了想，好像也是。
如果这个问题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牧雪君也不会选择轻生了。
“没用就没用吧，总之，你得给我研制出来。”
穆川还是下了死命令。
毕竟已经在坟前许了诺。
他可不想半夜再被鬼脸咬上一口，真的很吓人的。
“我知道了。”夏一月应了一声。
“对了，《百药论性》这书你了解么？”穆川又想起一事。
第五百一十章 龙音的奥秘（）
“知道，但没看过，就像是，一个沙漠的医者不会看生长在雪山环境下药材的书。
建议你可以去询问当地的医者。”夏一月摇头。
穆川耸了耸肩。
虽然好奇《百药论性》有什么秘密，但既然已经被朝廷得手了，再想也无益。
他懒得再探究这个事情了。
这时，夏一月看了看穆川这个客厅。
比她上次来的时候，多了很多装饰品。
悬挂的画轴，有不少都绘画着一种生物。
头似驼，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
正对门的墙上，有一幅书法，笔力苍劲，写的是，龙行九天。
再看两边的门框处，悬挂着一幅对联。
上联是，南山玉凤传珍宝。
下联是，北海金龙送福财。
再看。
桌子上，有一个灯盏，用的是龙头饰。
压纸用的镇尺，是用龙形雕刻的一块红木。
其它还有不少起装饰作用的摆件，放在各处，都用的龙的造型。
还有一个庞大的双龙戏珠石像，竟然放在室内，非常占空间。
夏一月看得一脸无语，忍不住说道：“我说远游，你现在变得，是有多喜欢龙啊？”
穆川抿嘴笑了笑，回道：“那必须的，龙谁不……等等，你说什么？”
他好像卡壳了似的，整个人都呆住了，瞪大眼睛看着夏一月。
见穆川这么一惊一乍的，夏一月眨了眨眼，很莫名其妙地说道：“我刚刚问你，你有多喜欢龙？”
“再往前，说全了！”穆川声音很急。
“呃……我是说，你现在变了，以前来你这里，装饰比较简单，现在连这个大石头雕像你都能搬进屋里，就因为雕的是龙，所以，我说你现在很喜欢龙？？？”
夏一月摸了摸屋子里的那个双龙石像，很纳闷地解释着。
一道灵光从脑际闪过。
穆川张着嘴巴，还保持着惊呆的样子，却陷入了沉思。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苦思《龙音》的奥秘。
夏一月不经意间说的这句话，使他忽然想起了一个故事。
叶公好龙。
他现在干的事，好像就是当年叶公干的事情的翻版。
叶公是把衣服和酒杯，还有屋子各处能雕纹的地方都用了龙纹。
他是更进一步，把家里弄得像一个龙窝。
但故事的后边很有意思。
真龙听说了叶公喜欢龙，就来看他，结果差点没把叶公给吓死。
那我呢？
真要是有一头龙来看我，我是不是也得吓死？
那我是真的喜欢龙么？
如果我不喜欢龙，那我究竟喜欢的是什么？
穆川陷入了进一步的沉思。
龙，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
龙这个东西被世人传得好像很厉害，但有谁真的见过么？
就像叶公好龙一样，人们喜欢龙，推崇龙，并不是因为其外形如何，因为龙实际上就不一定存在。
那龙究竟是什么？
龙能大能小。
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
这就像人的做官，能高居庙堂之上，也能退处江湖之远。
龙能升能隐。
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这个代表的，不正是人作为陆地的动物，对于天空和海洋的向往么？
所以，龙长什么样不重要，龙真的存不存在也不重要。
人们真正喜欢和推崇的，是龙所象征的东西。
精神！
经过一系列的思索，穆川终于恍然大悟。
武人有三宝，精、气、神。
而对于层次比较低的武人，其实就两种，精和气。
基本上，只有到达宗师境界的武者，才会真正涉足“神”这个领域。
当然，这不是说，修为低的武者，就不能涉足。
主要是因为，能涉及到“神”的武功，世上本就太少。
再加上低级武人，没法炼气化神，所以得了也很难修炼。
但这是有例外的。
比如他们两兄妹的《双生诀》，就涉及了精神。
双胞胎的心灵感应之力，属于天地间的一大奇异谜团，或者可以称之为天地造化，所以才能比较早的让他二人接触到精神之力。
《龙音》，可能也是一门主要涉及精神的武学！
《凤曲》之力，也能影响人的精神，但它之所以影响，主要靠的还是“精”和“气”之力。
“精”是琴声，“气”是真气。
《凤曲》是通过精气的交互，使琴声达到一个更高的感染力。
但它本质的媒介，还是声音。
换句话说，如果对手是一个聋子，你的《凤曲》修为再高也没用。
就算不是聋子，通过塞耳朵也能有效降低《凤曲》的影响。
所以之前那一战，穆川本已经控制住了智增和尚，但因为外界有人用声音干扰，很容易就破了他的“雾锁烟迷”。
试问，弊端这么明显的《凤曲》。
作为创始人的武侯，以他的智慧和修为，还能察觉不到？
姬幽若为什么再三叮嘱他，要把《龙音》修成，使《龙音》和《凤曲》合二为一？
显然《龙音》的特长之处，正是凤曲的所不足之处。
精神武学！
把一门精神武学当普通音功来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