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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话糙理不糙。孩子大人,乞丐皇帝,本性没有区别,这办法你想了多长时间?”
“这还用想?”少年得意的扁了扁嘴。
李师爷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小子,爹今天教你一招,你给我记好了。记着,大多数情况下你第一时间想到的办法不会是最好的办法,因为有很多人也都想到了。要是碰上高手是要吃亏的。”
少年一改顽皮,正色道:“是,孩儿记下了。那爹爹打算给你们老大出的什么主意?”
“跟你的一样。”
少年诧异道:“你不是说这不是最好的主意么?”
“的确不是最好的主意。”
“那为什么还要用?”
李师爷又是一笑,道:“爹再教你一招,这一招比前面那个更重要。”
“爹爹请说。”
“做一个靠脑袋吃饭的人,出谋划策前首先要知道怎么做对我们有利,怎么做对我们不利。”
少年陷入思索。
“考考你吧,如果他当了皇上对我们是好是坏?”
“当然是好事了,他。。。。。。,不对,爹爹说过他当了皇上要爹爹就没什么大用了,爹爹知道他那么多事,又能帮他当上皇帝,万一爹爹被别人收买了反对他,他很危险,所以他为了免除隐患多半就会杀爹爹灭口。”
“嗯,不错,他要是失势了呢?”
“嗯~~~,爹爹除了丢了饭碗好像对我们没什么不利吧,作为师爷出出主意而已,事都是他们干的,跟咱们又没关系。他倒下了咱们还可以做别人的师爷。”
李师爷笑了笑道:“没那么简单,或许没事,或许有事,一切视情况而定,不过总好过前者。”
“嘻嘻,还是现在好,他上有皇上压制,下有百官要对付,里外有不少地方要靠爹爹出主意。”
李师爷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一会给你小子买个大西瓜,大月饼,明晚敬完月儿爷都是你的。”
。。。。。。
夜已深,‘秋池山’下重兵环伺,山上哨岗鲜明。
一条略显单薄的人影自房舍中钻出,左右张望一番贴墙而走,借着房舍掩护巧妙地避开哨岗,几个起落便到了房舍后的山崖,人影毫不犹豫一跃而下,手掌在崖壁上按得几按,稳稳落地。数丈高的一段悬崖竟丝毫没有对人影造成影响。人影如一片叶子顺着山坡向山下奔去。
皇宫内。
少年翻阅着一叠纸卷。
五月,壬申日,黄柏卿请祠‘内都府’内臣武附于‘飞龙城’;丁丑,北川大战,‘小冰城’险破,抗数日‘金骑’还走,至临镇劫牛马百,女子十余人;甲申,‘古梦州’富商翁元等十七人联名颂武之功,请祠‘迷津渡’,祠名‘显德’;同日,‘中州侯’高括颂内臣功,赐祠‘鸿德’,‘厄州’天门关监军太监陶文章请祠曰‘广恩’;丙戌,北川大战,兵困‘小冰城’;己丑,‘梦州候’郭大军请祠,赐曰‘德芳’;葵巳,‘破虏将军’方炳出战,‘金骑’退于东山,‘小冰城’之围始解;乙未,‘金骑’复围‘小冰城’,是月‘古梦州’大雨,河水暴涨,淹没田地千亩,下旬,‘八津渡’大水,死三十二人,淹没田舍无计,国库空虚,上发帑银赈济,犹未能解。
‘金骑’为患,国库空虚,各地灾患不断,赈济灾民的银子尚要花皇帝的私房钱,他想不到在这种情势下依然依然有人不断为武经国请建生祠,武阉独揽大权,朝臣趋炎的附势可见一斑。少年对朝臣有些失望,对武经国的厌恶更添三分。
六月,己亥日,朱童升任‘金衣卫’千户;庚子,‘金骑’毁‘小冰城’城墙,‘靖边将军’方炳携手下特图死守,陷入苦战;辛丑,太监李显实请祠,李喆请祠,赐曰‘鸿惠’;葵卯,方炳报捷,太监胡良晨请增岁饷六十万,上许四十万,是日,‘小龙城’知府李晶明请祠,赐曰‘隆喜’;辛亥,方炳又报捷;甲寅,黄柏卿请祠,上许之。。。。。
‘呼~~~~~~。’少年重重呼出一口气,五月五座生祠,六月仅一个月的光景竟请建十一座生祠,武经国的权势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庞大,朝臣的巴结更是毫无底线,无所不用其极。少年更是心寒,那些当年宁愿挨板子也要直言进谏的朝臣哪去了?那些读书人的傲气哪去了?怎么一个个都在巴结,都在拍马屁,在纸卷中他没有看到任何朝臣反驳武经国,更没有看到弹劾武经国的人,哪怕是一个人。
“爷,时候不早了,歇了吧。”太监看着少年面露忧色劝说道。
“不在这一会,一总看完再歇吧。”少年道。
太监不再说话。
少年略微稳了稳心情,继续看了下去,到七月,请祠的人逐渐少了起来,升官的人渐渐多了,而方炳也已辞官回乡,少年一皱眉,接下来却发现加官进爵,加封官衔,世袭的人越来越多,待到八月,竟成批量出现。
八月,甲午日,太监梁栋提督‘危梦’二州织造;乙未,‘燹州侯’李承权请内臣武封公爵,世袭之(太监居然也能世袭),侍读,侍讲徐时,孙懈,监科举考。。。。。。,内外优叙凡六百九十八人,上疾甚,诸人亟于自贵。
从七月初到先皇驾崩,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竟提拔加封了六百九十八人,这些人几乎全是武经国的人,这当中不少人是裙带关系。其中‘燹州’、‘中州’、‘梦州’三侯俱加封太师衔,由正二品升至正一品,兵部任思勰加封从一品少傅衔,而那些请祠的大臣绝大多数都受到提拔,内朝、外朝、京官、地方官、文职、武职、武经国一网撒下去统统收入囊中,就连北川的军务武经国也没放过,能力如何尚不知晓,用的人一律为其亲信,所幸暂时并未有兵败城破的消息。
看着这些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少年心慌,无力,连带手足都没了力气。
“念恩,这上边写的都是真的?”
“爷,这些事朝中的大臣们都知道,多半假不了。”
“你抄的时候没有被发现吧?”
“请爷放心,无人发现。”
“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是。”
“爷,要不要暗中安插几个侍卫进来?”
“不用,内外都是武经国的人,我们安插不进来,何况他要动我的话,我们凭几个侍卫也挡不住,现在不防备才是最安全的。”
“是。”太监道。“爷,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说吧,还有什么坏消息?”
“前段时间下雨‘飞龙河’发大水,淹了沿河两千多顷田地。”
“两千多倾?今年的‘飞龙河’的水位不是还没有去年高么,怎会一场大雨就淹了这许多田地?”少年不敢置信。
太监道:“听说那日一声巨响后,‘飞龙河’上突然激起冲天巨浪,淹了无数田舍,死了不少人。”
少年叹息道:“两千多顷,又是不少银子。”
少年离座,向外走去,月光洒下,清冷,幽静。
他茫然,他忧愁,一股从未有过的压力重重压在了他瘦弱的双肩上,他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多久,更不知道该怎样改变自己的处境,他是皇上,可身边却无人可用,满朝的大臣他不知道该信谁,能信谁,这一切只能靠猜,猜错了或许他的皇位连同自己的命都会到此为止,所以他只有等,等一个变化,等一个反攻契机。
远处几个‘龙禁卫’巡夜,为首的正是一身白衣的酆无常,身后跟着赵硎等人。众人看见少年齐齐躬身施礼。
“皇上好兴致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溜达。”酆无常懒散走来只是抱了抱拳。
少年皱了皱眉,他十分厌恶这个人,看到这个人就头皮发麻,虽然他知道所有的‘龙禁卫’在心中都对他殊无敬意,但面子上的功夫还得做到位,傲如赵硎依然礼数规矩,唯有这个酆无常目无君上。他怎么说也是现在的皇上,被人如此对待难免有气,但他知道他现在还得罪不起这个芝麻绿豆般的小官,他现在在皇宫还很危险,他需要隐忍,需要示弱。
“酆老四,注意你的身份。”赵硎颇有怒意。他倒不是怕酆无常被皇上砍掉脑袋。
少年压一压心中怒火,淡然一笑道:“无妨,你们练武人性子直爽,此处又无外人倒也不必拘泥于礼节,朕也颇喜拳脚,改日有空跟诸位切磋切磋。”
“好啊,难得皇上有兴致。不过练武可是辛苦活儿,皇上吃得消么?”酆无常依旧懒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