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奇才一直在想这事儿,等到她又打开车门的时候,便开口问道:“坟头到底在哪儿?”
她怔了一下,“什么坟头?”
这不是装糊涂吗?奇才没好气地道:“王三五的坟头啊?你装什么糊涂,不是要带我去那儿么?”
她极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个眼神很复杂,怎么说呢?好似有惊诧、有好笑,带着一丝埋怨、一丝委屈。
奇才心道,你委屈什么?装出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给谁看?
何绿夏瞬间神色如常,“快了,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痛痛快快地去死!”说到后面,她简直有些咬牙切齿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想将我折磨够了再弄死我,你这个恶女人,难看得要死,恶心得要命,我见了你就讨厌!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你!”奇才向着她恶狠狠地喊道。
她忽地脸涨得通红,连眼睛都红了,大大的眼睛瞪着他,好像要张口将他吞下去,她举起手中的马鞭,奇才没有躲,反而挺直了身子,“来吧,恶女人,除了动手还会什么,大爷不怕你!你打啊,恶女人!”
而她却意外地没有下手,只一扭头,啪地一声摔上车门,伴随着一声抽泣,是的,奇才清楚地听到了一声哭泣,随后只听嗒嗒声响,她骑着马跑到前面去了。
自己居然把她气哭了!这是他对何绿夏的第一个胜利。奇才不禁有些洋洋得意,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多大能耐,自己一个老江湖,难道还对付不了她?
他向后一靠,长长出了口气,心里很是舒爽。不过没多久就觉得没意思了,越来越没意思。
她哭什么?难道该哭的不是自己吗?她折磨他这么久,把他像个牲口似的拴在这儿,怎么倒好像是他给她受了委屈?
奇才先是愤愤不平,接着有些坐立不安,也不知她跑到哪儿去了,这么大半晌也没有回来,他侧着耳朵听了听,没有大黑马的蹄声,只有车夫的吆喝和辕马的嘶叫声。
何绿夏过了许久才回来,又变回了那副冷漠脸,对奇才爱理不理,奇才心里不舒服,恨恨地想着,这样更好,自己还不爱理她呢!却不知为何,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失落。
这些天在车中闲来无事,奇才一直在打坐练气,修习内息心法,慢慢觉得气息澎湃,精力充盈,更胜从前,心中大是欣喜。
有时想到色色神功,也试着修炼一番,这功法却与内息功法路数不同,完全觉不出气机运行,以致于练了很久也没什么感觉,奇才也不着急,大概是自己功力尚浅吧!
剑典他也没有放下,虽不能演练,却在心里一遍遍地回想剑招,想多了便觉得自己以前都是乱使,完全没有领会到招式的精髓。
总而言之,奇才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琢磨武功,一段时间下来,竟是大有裨益,自觉功夫又有所进境,他心中欢喜,不免暗暗地摩拳擦掌,想着寻个机会逃出去。
天气越来越热了,周遭人烟渐渐稀少,大概真的是到了岭南,这几天他们在翻一座大山,山路崎岖狭窄,豪华马车用不上了。绿夏直接拎了他出去,把他像个麻袋似的横放在马鞍上,奇才心中恼恨异常,这个姿势太屈辱了,好在一路没碰到什么人,否则真是丑死了。
他们走得很慢,山中的路极是难行。奇才不知为什么她要带他来这儿,难道王三五的坟头就在山里?要这么千山万水地埋到这儿来吗?想一想就不可能。
他如今已不相信她是要去什么坟头了,鬼知道这个魔女要去哪儿。不管去哪儿,都是越早离开越好。他时刻准备着逃跑,可是手脚被拴着,要逃脱谈何容易。
这天他们一直走到黄昏时分,路上一户人家都没有,绿夏好似有些急了,这山里阴森森的,狼虫虎豹、毒蛇瘴气什么都有,可不比北方的山那么干净,要在山里露宿可是够受的。
奇才叨咕道:“你大老远的倒是要把我弄到哪儿去?”
出人意料地她回答了,“到公义门找不到的地方去。”
奇才道:“为什么?”
她沉默半晌,方才说道:“我在门里呆够了,想出去玩一阵子。”
哦,这个大小姐是要离家出走啊!怕家里找到,所以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这玩的也真够大的。
奇才说道:“你把我放了,我们一起玩岂不是好?每日守着我多累。”
绿夏道:“我松脱了你,你抬脚就跑了,还会陪我玩么?我又不是你的青青姐!”奇才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很有道理。
此时山路愈发狭窄,奇才叹气道:“这般走下去,今晚找个露宿之地都难了。”
绿夏道:“急什么,反正你站着也能睡觉。”
两人正没着落处,却见前面山路上来了一个人,那人戴着斗笠,骑着一头毛驴,优哉游哉,边走边唱道:“人说世外有神仙,神仙出自峨嵋颠,如鹤如云身自在,餐英饮露不须钱。”他的声音嘹亮,气息悠长,一听便不似寻常之人。
那人看着三十左右年纪,斗笠遮盖下,肤色黝黑、面容粗豪,长着满脸满腮的胡子。
眼见他已来到近前,山路如此狭窄,一马一驴相遇,如何才能过得去?
那人来到面前,一盘腿下了驴,说道:“这位姑娘请了。”又弯下腰来,低头看了看奇才,招呼道:“这位仁兄请了。”
奇才伏在马鞍上,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大哥帮个忙,这个女土匪”话音未落,后背早着了一鞭,绿夏道:“你个负心人,住嘴!”
他不住嘴也不行了,因为她使了阴招,点了他的哑穴,虽则奇才会解穴,也得要费些功夫才行,在解开之前是有口难言了。
那人道:“兄台,你如何冒犯了美人,被捆在这里?”
绿夏道:“这个负心汉,曾在师祖面前与我拜了天地,如今却勾搭了别的姑娘,想要弃我而去,我只好捆住他,只怕稍一松脱他便要跑掉了。”
那人弯下腰来,歪着头看着奇才道:“兄台,你可曾与这位姑娘拜过天地?”奇才想了想,当初在色色仙面前,确实是拜过的呀!
那人见他迟疑,又说道:“看来尊夫人所言非虚,兄台,如今你可愿与她一处过活?”奇才立时将头摇得拔浪鼓一般。
那人笑道:“兄台既已与夫人成亲,便当夫妻偕好,举案齐眉,方为人伦大道,兄台可不要太花心呀!”
他又转向绿夏道:“此等花心之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夫人还要严加管教,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以坚其志,最好每日捆起来,痛打三百皮鞭。”
何绿夏连连点头,斜眼看着奇才道:“这位大侠言之有理,甚合我意,一天三百,以后就这么办!”
第170章 170。奇人()
那人又道:“夫人,此处向前十里,路旁有一座茅草房,虽则简陋,却也能遮些风雨,夫人尽可去那里歇脚,房前两棵大树,一棵拴马,一棵拴这位仁兄。”
绿夏笑道:“多谢你啦!”
那人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不必,谁让我如此善心呢?告辞告辞。”左手向毛驴腹下一托,大喝一声:“起!”竟连人带驴自二人头顶越过,纵身上驴,“踏踏踏”地去了。
这手功夫一露,两个人都吃了一惊,想不到穷乡僻壤、山野之中,竟有如此高人。
那人又引吭高歌,越走越远,直到不见。
绿夏在奇才背上一拍,笑道:“王大侠,你尽可以呼救了!”奇才咳嗽连声,勉强说道:“你个恶婆娘,竟然下手暗算,想谋杀亲夫么?”
绿夏道:“天下少年英雄,都巴不得求本姑娘一顾,谁稀罕你这个冒牌相公?”
奇才喘着气道:“好好,待我写下休书一封,交与你自行改嫁。”
绿夏嗤道:“只有我休人,哪得人休我,我这就写休书与你!”她抬手扯下一幅衣襟,拿过他的手道:“借你的手指一用!”用宝剑在他手指上一划,顿时鲜血直流。
绿夏用手指沾着鲜血,在衣衫上刷刷写了几行字,写好后念道:“敝人王奇才,自愿以一文钱卖与何绿夏为奴,一生一世追随与她,任其驱使,绝不反悔,如违此誓,天雷劈、油锅煮、来世变成猪!”
奇才喊道:“怎么才一文钱!怎么也值一贯吧!”
绿夏道:“一文已是贵了。”扯过他的手来,就是淋漓的鲜血,一下子摁在那衣襟之上,登时现出一个血红的指印。
她拿出一文钱塞进他的怀里,洋洋得意地道:“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