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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达木在见李棽看到那箱中的奇珍异宝后,面色缓和了许多,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而李棽则遭遇了此生最大的贿赂,而且是在云霄殿、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贿赂。
李棽知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立刻正经起面容,肃然道:“不知孙使者何意?”此时的她已然看不见平时慵懒随意,面上是不可敷衍的冷峻。
孙使者本想按着原计划将两份大礼送出后,再顺嘴一提借兵之事,可她却并未接住他抛出的诱惑,反而直指他另有用意,所以此时再动之以情已无任何力度。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求兵相借。
他道:“此为楼兰王为大秦女皇准备的厚礼,大王听闻女皇才貌双全、品格无双,故一般珍宝恐难入女皇的眼,便极尽所能寻得西域珍宝,望博女皇一笑。”
“孙使者有话便直说吧,不必绕太多弯子,朕觉得这些珠宝的确是可爱的紧,可若你不道出明细来,朕是绝不会收的。”李棽义正言辞的道,她有力的声音在大殿上空回旋,还真是个正直的好皇帝啊。
孙达木明白此时若是还不说出实情,恐怕会惹得皇上大怒,便道:“楼兰的确有一事相求。”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在酝酿最妥帖的词语来描述,最后还是无力道:“望大秦能借我国十万兵卒,楼兰将感激不尽。”
“十万?这恐怕一时抽调不出如此多的人来,五千如何?”她一副好商量的道。
孙达木一口老血差点喷将出来,五千?才五千,她怎么说的出口,竟还笑的那么灿烂。
虽说他们也有预料,大秦不可能会借十万之多的兵卒,最有可能的是五万至八万浮动,但五千却是想都未想过的。
可李棽哪还会管他此时此刻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道:“今日时辰也不早了,朝议便到这里了,爱卿们也早点回吧。”
接着她又貌似颇为难的道:“既然楼兰王盛情难却,朕若再次拒绝岂不是要伤了楼兰王与孙使者的心,那礼物朕便收下了。”
话罢便有外侍上前,在孙达木尚来不及反应间,明晃晃的将那几百箱的奇珍异宝抬了下去。
而李棽留给他的则是渐行渐远的背影。
借兵之事到这就结束了吗?不,现在才正式拉开帷幕。
待李棽脚下带风的回到梓薇宫后,郝俊终是忍不住的问道:“陛下您收下了楼兰王送的厚礼,却不为人办事,会不会……”
李棽扭过头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道:“他可有说不借兵就不送礼?”
郝俊恍然大悟般,忙不迭的道:“没有,没有。”
那为何不收那些美人呢?难道还不够美吗?
“陛下又为何不收下美人。”
“美人?”李棽想了想道,“朕不喜欢女人。”
郝俊听了声音立时拔高道:“皇上,那些都是男子啊!并非女人。”
皇上,难道您脑袋上长的那两窟窿不是眼睛吗?
难怪,难怪,原来是皇上错辨性别,他差点就信了皇上说的美人不一定要拥有。
李棽反应更是吃惊,“啊”的一声道:“原来是男儿身,那该死的孙达木竟不说清楚了。”
她将手边上的杯盏悉数拂落,顿时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她气呼呼的道:“这样的人别说是五千了,就是一个兵朕也不借了。连话都说不明白,还有何用?”
郝俊在一旁自然是不敢接李棽的气话,虽未说什么,但李棽看的出来,似乎她这样的反应他反而觉得才正常。
“传令下去,若是有楼兰使者觐见,就说朕事务繁忙,无暇见他。”话罢,她便拎着裙摆,离那一地的狼藉远远的,没得几瞬,人就不见了影踪。
郝俊对着李棽的背影答是,抬头时见她已走远后,便叫来扫地侍子打扫。
第三十九章 等级森严()
39第三十九章等级森严
青珩苑内。
一缕青烟自紫铜小香炉中袅袅升起,带着一股淡淡的荷花的清香。
香炉的两旁各坐着一名男子,一位是青珩苑的主人,一位是夜间常来的客人。
四周寂静无声,唯有时不时落子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夜里回响,直到赵方琪再也无法落下一子,开口道输,这种压抑的沉默才被打破。
“景侍侯你觉得皇上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即使输掉局,但赵方琪的确无了一开始的心浮气躁。
“不知道。”景观坦然的道。
赵方琪心中松了一口气,心想: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啊。
“皇上为何要拒绝楼兰王送上门的美人,而楼兰又为何要向我大秦借兵十万呢?”赵方琪不死心再次的追问道,“景侍侯可知?”
赵方琪期待的望着他,却见他极冷静缓慢的启唇道:“不知~”
“都不知道,那可该如何是好啊?”赵方琪不知是在问景观还是在问自己。
景观执了赵方琪的一子黑子,直直的落下。
赵方琪本以为他是无意之举,细看了才发现他以为僵死的大片黑棋,在景观如此一相连后,竟成了一条活龙,占领了大部分的气。
黑龙已成腾跃之势,白子势不可挡。
赵方琪震惊的盯着棋局,他竟然以一子挽回了黑子的败局。
“既然不知道原因,那便亲口去问吧。”
景观深沉的声音将他从不可置信的情绪中拉了出来,却见他一副更加不解的样子望着自己,仿佛在说‘你当我傻么?皇上怎么会因他一问便说出原因’。
景观伸出手示意他上前细听,赵方琪忙将耳朵凑上前去……
夜风拂过,却丝毫未减轻夏日夜间的燥热,只有草间或树下的虫子越发开始声嘶力竭的鸣叫起来,吵的人心烦意乱难以入眠。
大秦宫中,此时不知有多少人在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今夜似夏日要将它狂燥的全部热气释放出来般,所有人如笼罩在一层厚厚的热气浪中,沉闷,炎热,似乎连大口呼吸都需要更大的气力。
于是,有人干脆放弃了睡觉的念头,在空气十分通畅的十字廊口坐了一晚上,有人半夜醒来,凉席都已湿透,有人将自己泡进井水里……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注定是个无眠的夜,而他们第二日却还要打起精神,伺候各类祖宗。
可对有的人来说,这一日与以往相比并无什么不同,若真说有什么不同,也就是冰用的多些而已,到了后半夜兴许还得盖上薄被。
宫中除了李棽外的正经主子,暂且不分位阶的高低,共有一百五十七位。
其中最高的是纪侍夫纪臣胥,最低的是五十位侍官。
而除了侍人,便是在宫中任有官职的人,大大小小的也将进三百位。
不居住在宫中,却在三司府领着月俸的外侍,两千余人。
最后处于最底端的便是侍子,无品阶的侍子近三千人。
大秦后宫如此多的人,可想而知每日的花销究竟有多大。
可偏偏李棽一穿来便存了整顿后宫的心思,她更是明确的对执掌后宫事务的纪臣胥提出了要求——缩减开支。
纪臣胥得了皇令,岂有不从的道理,自然是老老实实的去实行,只是封建王朝的最大弊端,在你不知不觉时便会跳出来,吓你一跳。
大秦等级制度森严,纪臣胥一命令下面各个方面皆要缩减开支,但大家都知道,缩的是账本上的开支,减的是底下人的俸银。
那平日骄奢惯了的,还是照旧过日子。
所以李棽知账本无错、数据无误,可苦了下边的人被白白榨干。
但她自说要实施缩减开支的那天起,便预料到今日的局面,故她心中虽有内疚,却不得不在此时咽下。
而也便从这晚起,许多侍子发现一些病的严重的又无钱财看病吃药的侍子,突然消失了。
有人说他们是回家去了,再也不用在这受罪了,也有人神神秘秘的说他们永远回不来了~
并非所有的侍子都想借着机会往上爬,大部分的侍子都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吃得了苦忍受得住折磨。
其中大部分的人希望能在宫中安生的度过三十岁生辰,待出得宫去,婚配自由人生恣意。
这些人往往因在宫中待过一段时间,自然有了一定的人脉,到时事业也不需太过愁恼。
所以倘若他们遇到欺凌,最终会为了保全自己,而暂时忍气吞声,忍受上级的碾压而不吭一声。
而又有一群人,他们无丝毫争宠的心思,却又放不下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