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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给她穿上的嫁衣脱了,不知该作何想?要是他们知道今夜王爷并没有来,又该如何?
床垫很软,丝被柔滑细腻,左怀舒躺在床上,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
她睡得不是很深,眉头轻轻的蹙着,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做着一个梦,如果在做梦,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梦?
李云廷移过椅子,蹭掉了靴子,一双脚搭在床榻的边缘上,两手置于脑后,椅子一前一后的摇着。他眼睛扫过睡着了的左怀舒,望向上方的屋顶出神。难得安分的他,面容却有些深邃。
炎王,那个大原国最强的男人。
翌日清晨。
左怀舒醒来的时候,李云廷已经不在了。
丹云端水进来,伺候左怀舒洗漱。
常么么则去整理床铺。常么么掀开丝被,床单上不见血迹,为了确定,床上的每个地方常么么都仔细查看了,确实没有见血。常么么的脸色当即一沉。
“公主,昨夜王爷当真没来过?”常么么小声的问左怀舒。
“没有。”左怀舒说。
常么么深吸了口气,那样子看起来很严重。
洞房花烛夜,王爷却没有临幸公主,今天之后,这金林城里不知道要怎么传了。这天下,尤其是宫廷王府里,最不乏的就是那种无中生有挑弄是非之人。正所谓,人言可畏。左怀舒之后在王府里的处境,哎……原以为来到大原国会好点,哪知又受了炎王的冷落。这公主的命,为何这般不好,常么么心疼左怀舒。
“王爷昨夜可能是有事去了,不及回来。公主生得貌美,王爷要是见到,一定会对公主倾心的。”常么么对左怀舒说。
“他不会对我好的。”左怀舒看得清。
大原国和盈绪国是同一天送和亲书到晋阳国的皇宫,算起来,大原国还要早半天。两国要娶的,都是晋阳国的二公主。一个是盈绪国新继位的年轻君主苏天泽,一个是战场上赫赫有名的大原国六皇子蓝少风,要说天下女子,也只有晋阳国的二公主才配得上他们。同是天之骄子,然而,父皇却把二公主嫁给了苏天泽,把她嫁给了他。这分明是把他看得比苏天泽轻。像他那么骄傲的男人,又怎么能容忍别人的看轻。父皇怠慢了他,他自然不会待见晋阳国的公主。
第四章 夜来无眠()
他怕是连看都不会来看她一眼,所谓的和亲,不过是从一个冰冷的皇宫又去到了另一个冷冰冰的王府里。于她,唯一的好处就是,她能得以离开晋阳国的皇宫。
也是因此,当她父皇突然召见她,要她远嫁大原国六皇子的时候,她才会一口答应下来。
她还清楚记得那天。
乾清殿外,浓云滚滚,狂风横扫,一场暴风雨即将来袭。
殿内,她父皇高高在上的坐在龙座上,她远远的跪在冰硬的地板上,她父皇未让她平身,她便一直那么跪着。虽然同在一座皇宫里,但她和她父皇,应该有十一年没见过面了。至始至终,她父皇都未曾正眼看她一眼,可见她父皇,是有多不喜欢她。
若非盈绪国和大原国同时来求亲,而晋阳国只有一位公主。如果把月华公主嫁去盈绪国,势必会得罪大原国,倘若把月华公主嫁去大原国,又必然会得罪盈绪国,要是把两国都拒绝了,那无异于两国都得罪。晋阳王一时间陷入进退两难之境。要非如此,她父皇也不会想起他还有一个被废除皇籍,打入冷宫中的三公主——曾经的怀舒公主。
难有两全其美之法,只能退而求其次,一边嫁一个公主。
“只要你答应嫁去大原国,朕便恢复你的皇籍。”她父皇冷冷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没有怜爱,甚至没有丝毫的情感,更是多一个字,也不愿和她说。
“好!”她只用了片刻的时间做考虑,便答应了。
殿外下起了倾盆大雨,比豆粒还大的雨滴密密麻麻的打在屋顶上,就好像战场上鸣起的战鼓,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没有伞,也没有撑伞的宫人,她淋着雨从乾清殿走回了自己的住的冷宫。
延庆六十三年七月初二,那是晋阳国二公主——月华公主出嫁盈绪国的日子。邵安城里,臣民百姓夹道相送,十里锦缎一路铺到东门,满城鲜花,鼓乐声声,热闹非凡。时至今日,人们依然记得那天浩大的场面。然而,却没有人知道,就在同一天,另一支送亲的队伍悄然的从南门出城,离开了邵安城。
……
他看不上她,她对他也没存过期待,如此,两不相干便是了。
金林城的夏天昼长夜短,每天的太阳就跟火烤似的,炎热异常,左怀舒基本上整日都待在宣阳殿内。有关王府里的人和事,还有金林城里的情况,都是从丹云和紫衣那听来的。
大原国不是草原,就是沙漠,土地贫瘠,无法与地处中原的晋阳国的富饶相比。金林城虽然也是皇城,却远不及晋阳国邵安城的繁华。
大原王总共有七位皇子八位公主,皇子分别是,二皇子也就是太子,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七皇子,九皇子,十三皇子。最为出众的莫过于太子和六皇子蓝少风,而这些年,蓝少风在战场上屡立战功,在朝廷和百姓中的威望日益渐增,足以和太子争辉。大原国的皇位虽然历来是长子继位,但蓝少风若有心争夺,也未尝就没有可能。不过,蓝少风一心沉迷于打战,对太子也极为敬重,对夺嫡一事似乎没有任何兴趣。
关于以上这些,都是大原国众所周知的事。
至于蓝少风本人,丹云试着向王府里的其他人打探,但王府里的人对晋阳国的怀舒公主似乎有着很深的成见,对丹云不理不睬,丹云什么也探听不出来。
而金林城里的百姓,对蓝少风多是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
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又怎会如此薄待她们公主。丹云心里这么笃定。
来王府已有好几日,炎王不见踪影也就罢了,也不见其他人来宣阳殿请个安什么的,倒是能听到,下人在私下议论左怀舒。
而金林城里,这几日,关于晋阳国来的和亲公主的传言什么样的都有。有说公主相貌丑陋,被王爷给嫌弃了。更离谱的,说公主满脸麻子,眼歪嘴斜,比那母夜叉还丑。反正听着,都是些让人来气的话。
一大早,丹云愤愤的从外面进来,脸和脖子都被气红了,肯定又去和那些丫头争论去了。
“公主,这算什么,王爷不露面也就算了,几个丫头都敢在下面说三道四。”丹云气不过,左怀舒也是公主,堂堂的晋阳国三公主。兴许是气糊涂了,丹云说起话来也没啥分寸,她把左怀舒手里的书拿开。“公主,我们写信回去,告诉皇上炎王太欺人了,完全不把两国和亲当回事,让皇上……”
“不可胡言。”常么么厉声打断了丹云。
左怀舒不言,写信回去又如何,她父皇只会更加不把她当回事。
好在,左怀舒虽然被冷落,好歹也是王府的王妃,这吃的穿的也不会少了她的。
入夜,丹云和紫衣都退下了,寝殿内还留了一扇长窗开着,从外面吹进来的风拂动着纱帐波浪起伏。
左怀舒躺在床榻上,翻了好几次身,却怎么也睡不着。
殿外隐约传来打更的声音,“咚!——咚!咚!”才三更天。
左怀舒起身,借着微亮的月光,踱步到屏风前,她取下搁放在上面的衣裳穿上,推开寝殿的长门,走了出去。
天上一轮勾月躲在浮云后面时隐时现,夜晚的金林城,比起白天要凉爽得多。除了巡夜的侍卫,王府里的其他人都已经睡了,笼罩在夜色里的王府,一片寂静。
左怀舒沿着有灯笼照耀的地方一路走着,离宣阳殿不是很远,是另一座宫殿。夜色太暗,看不清殿前匾额上的题字。与宣阳殿相比,此殿建得更高,更加的雄伟壮丽。以夜为背景,高台上威严的宫殿,就好像一位黑暗中的王者魏然屹立在那一般。
能有此等气势,不出所料的话,这里应该是炎王的宫殿。
宫殿里黑着灯,静籁无声。
左怀舒从来到炎王府,就没见过炎王,不仅是她,其他人也没见过,炎王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回王府了。
丹云问过府里的人,其他人也不知道,或许是知道但不告诉丹云。
炎王去了哪里?又正在做着些什么?
左怀舒又抬头望了眼炎王的宫殿,正当她准备折身回去的时候,瞥见一个黑影从那座宫殿里摸出,迅速上了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