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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纸落下时,一手接住。另一手用毛笔挥挥洒洒于纸上书:
去者日以疏,生者日已亲。出郭门直视,但见丘与坟。古墓犁为田,松柏摧为薪。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思还故里闾,欲归道无因。
乐师见此景也即刻会意,音律立刻缓缓进入第三节。渐渐的变的悲婉哀切。
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
“落花流水”,动作要像花瓣随流水飘走一般轻柔细腻。可是已经凋零的落花有的也只是哀伤与无可奈何而已。
小怜眉目含情,眼中湿润,脚步彷徨而犹豫,含辞难吐尽生哀情。
恨有情却无缘相守。
双手捧纸书,抛向空中,凄婉忧伤全融于一举一动举手投足中。
胸中一直压抑住的相思无法见的忧伤,随着舞而渐趋倾泻出来。如同细细的泉水从岩石中的泉眼中缓缓流出一般,细密延绵的哀愁,漂若浮萍的虚无空落,尽数显露出来。
纸上尽书,“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
而她手向上一挥,纸帛若流云一般抛于空中。
随即,结束了舞蹈。
她跪坐于地上,手轻轻扶发髻,深深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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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仿若还没从舞中清醒过来。
银菊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竟是湿润的。自己什么时候流出泪水了呢。
回过神后,她看众人,皆是眼眶红红,沉浸在悲戚的氛围中。
白鹤也假装用手帕掩面,转身狠狠的瞪了自己的侍女一眼。
那人深深低下来头,悄悄退了下去。
“甚好甚好。银菊行首果真挑了个好苗子啊。”掌乐院主事说道。
银菊此刻充满了笑容,轻轻颔首。“谢大人抬爱。”
“那我们这次的呈才,结果基本也可以确定下来了。。。。”掌乐院主事轻轻说道。
第二十七章:锦帛舞(下)()
掌乐院大人此刻用手捋了捋下颚的胡子,不紧不慢的说:“那此次教坊呈才,结果也就可以出来了。”
银菊白鹤同时抬头。
“白鹤行首京城教坊司的飞樱,动作难度高,完成的也好。如此小年纪便能做踏莲舞,果真为舞之奇才。”
白鹤笑容渐深。
“可是,邺南教坊的小怜却能将情感把握的精细,动作干净而流畅。观者都随舞而心动,无论舞蹈,音律,感情。都如泣如诉,深远悠长。”
“所以。。。”
还未等说完,白鹤突然打断。
“大人。呈才中,舞技倒是可以往后说,但是最基本的,我们大齐最看重的,是礼数。不然,若是失了礼,那专心于才艺的清雅艺妓与街巷里的那些村妓还有什么区别。”
“小怜之舞虽然精妙无比,可是本应在表现高雅才艺时,将大人案上的笔墨纸都打翻,这难道还不是最粗鄙的行为吗。”
“这。。。。。。”他也不知如何做决定。
小怜心下一紧,细细一想,便知道这暗囊中的帛书无故消失,定是与这脱不了干系。这是要咬死了她无视礼数。
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头依然是恭敬地低着,却声音洪亮不卑不亢的说道:“礼数本就存在人心中,怎么只能靠几个动作就断为有失礼数呢大人。”
“按照行首大人说的,小人只是在舞中因为动作的安排用足尖取了大人案上的纸笔,就视为粗鄙的话。那么跳舞时掀起的裙摆,弯折的腰肢,难道都是媚俗粗鄙吗?想到什么便会看到什么。内心若是澄明清澈,专注于舞蹈,那看到的自然也只是舞蹈的动作罢了。心中若有其他的念想,那看到的便内心所想罢了。”
白鹤死死盯住她,而小怜仿若没看到一般,仍旧恭顺的低下头。
掌乐院大人点点头,“确实当时并无失礼之处,与其说稍有些惊讶,不如说是舞蹈编排更独具匠心。”
“大人。。。。”白鹤仍不甘心。
“好了,不用再议。此次呈才,邺南教坊的怜姑娘更胜一筹。明日还有其他的音律诗词舞项,更自回去准备吧。”
说罢,起身整理了下朝服,快步离去了。
银菊浅笑,起身,回头看了小怜一眼,两人会意一笑。
然后缓缓提起裙摆,走向白鹤。微微浅行一礼,:“失敬了。”然后从她身旁走过,又停了下来。在白鹤的耳边轻轻说道:“与其打一些旁门左道的主意,不如多费点心思在技艺上。不是吗?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点道理,白鹤行首大人不会不懂吧。”说完,眼睛余光斜扫过去,走了过去。
白鹤手微微发抖,将手中的手帕狠狠捏住摔倒了地上。
“绝对不会就放过她们。京城教坊司行首之位,以前在自己手里,如今仍然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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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休息的房间,银菊卸下了刚才硬撑着的威严,斜靠在榻上,用手轻轻按住额头。冷冷的声音传来,“你是怎么一回事?”
小怜抬头,连忙跪下,“行首大人,小的确实不知,原本放在暗囊中的锦帛不见了。无奈之下,才想出如此计策。”
银菊八成已经料到前因后果,手微微抬起,道:“起来吧,也的确辛苦你了。虽然处理的方式有些莽撞,但所幸无事。”
“是。”
“可有什么人动过你的舞衣吗?你仔细想想,因为能如此隐蔽的拿走帛书的,不可能是外人,只能是,
内奸。“
第二十八章:内奸(上)()
为期三天的京城教坊司选拔还有一天便都结束了。最终的结果也马上就出来了。
艺妓们这几天也都在掌乐院下的惊鸿阁中暂时居住着。
可是最近的一个消息却在惊鸿阁中不胫而走。
“诶诶诶,你们听说没有啊,咱们这次在选拔第一场【呈才】的时候,邺南教坊的怜姑娘跳的舞你们还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啊,身着红衣,挥笔墨,持纸帛而舞。听说当天她跳完之后,很多教坊的行首都在称赞她呢。”
“听说她当时其实是准备了锦帛放在暗囊中的,可是当天有人动了手脚,她灵机一动才想到用案上放的纸墨作舞的。”
“做了手脚?谁胆子这么大?”
“这天底下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多了,要想陷害别人还不简单?不过不用担心,听说那个人留了破绽在当时放舞衣的房间,邺南教坊的行首银菊是何等人物,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抓住她。”
“哈哈哈这可好了,又有好戏看了。”
几个人嬉笑几句,谈着谈着便散了。
一个躲在门后的人影也在此时悄悄退去。
深夜。
一个浅蓝色的身影左顾右盼,手里紧紧攥着手绢,轻轻的踏在去往惊鸿阁衣物间的小路上。
“究竟是什么破绽呢?”她左想右想都不知是什么破绽,为了避免意外,她决定还是去衣物阁看看为好。
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她偷听到了银菊和小怜对呈才之舞的编排,知道了原来锦帛舞才是最关键的计策。便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偷出了暗囊中锦帛。可是究竟是落了什么破绽呢?难道是手中掉了什么,还是身上掉了什么?她一定要趁无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拿回来。
正想着,抬头看,马上就要到了。
脚刚踏上一个台阶。
“啊。。。”
还没等叫出声。
忽然两手被人抓住,嘴也被人捂住。根本动弹不得。
怎么?被人发现了吗?
被生拉硬拽的拖到了另一间屋子里。
屋子里黑暗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忽然,烛火尽数被点上,屋中灯火通明。
她抬头,只见白鹤行首一身深紫色中裙,头发被一支玉簪,整洁的盘在脑后。她眉眼低垂,一手端着一盏茶碗,轻轻吹掉茶水上漂浮的茶叶。
“这么晚了,是去那里做什么啊。”
她咬着下嘴唇,答不上话。
“好了,你也不用说了,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情。”白鹤抬眼,“你可知道,你要是踏进了那间屋子,就会立刻被她们以构陷之罪抓起来。先故意放出消息,再引蛇出洞,这样的手段都看不出来么。”
她恍然大悟。
背脊突然出了一身冷汗。
还好在没踏进那间屋子的时候被及时被救下。
赶紧跪下叩头:“谢大人救命之恩。”
“这倒没什么,小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