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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她打了猪草回来揣了仨馒头就往镇上赶,第一天上工迟到可不好。
急赶慢赶边走边吃,到达目的地还有一个没吃完,她看看两边没人拝下大半个直接放进嘴里剩下的顺手揣进兜里。
要不是听到梁茶香的肚子咕咕响她到是忘了这事。
梁茶香正饿的眼冒金星,也没跟朱珍珍客气,对她点了下头就拿起来悄悄狠狠咬了口。
她想着这杂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自己有什么好吃的记得给她一份就是了,至于还不认识人家也没关系,以后大家就在一个厂子里上班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会知道她分在哪个车间的。
给的不在意,吃的不走心,有人却不乐意了。
孙桂花看着前排“眉来眼去”的两人肚子中往外直冒酸水。
从小她娘、她奶数落她时就爱拿朱珍珍作比较。
“你咋这么懒呢?太阳晒屁/股了,还赖在床上不起来,你看人家珍珍比你小好几个月呢,这会子猪草割回来两大篮子了你害不害臊。”
“你几岁了?连个饭都会烧糊,你看人家珍珍,7岁就会烧饭。”
“”
所以她从小就很痛恨朱珍珍,就算你很能干就不能低调点么?做什么要弄的全村人都知道。
她常想要是这世上没有朱珍珍这个人就好了,那样她的人生会快乐很多。
当然她也明白这事不可能,后来她又想再忍忍,等各自嫁出去后不在一个村就好了。
没想到
因为勤劳朱珍珍,又得了一门好亲事,成了村里,最让人羡慕的姑娘。
想到此孙桂花的脸色就更不好了,双手不由自主的绞在了一起。
说起这事她就恨啊!
原本这门亲事是她大姑给她介绍的,农村人么都有个风俗,不管男方还是女方媒人提起之后都爱先找人打听打听对方的底细满意之后才会另找媒人约上原来的那个媒人作为女方或男方的媒人一起约见相看。
那男方请了亲戚上村找相熟的一打听,坏了!
瞧上了朱珍珍,让好白捡了个便宜。
为这事,他爹娘没少数落她,“煮熟的鸭子眼看着飞进了别人碗里。”
现在这个讨厌的朱珍珍,竟然又和她进了同一家厂子
进了同一家场子也就罢了,刚来没半天竟然勾搭上了一个小姐妹
最令人气愤的是,那人竟然拿着朱珍珍家的破杂粮馒头啃的那叫一个香。
这孙桂花也是魔怔了,人家吃杂粮馒头,又干你什么事呢!
再说好事落到别人头上总是有原因的吧!
可孙桂花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朱珍珍什么事都压她一头上,如今在厂子里又比她先找到同伴。
她又想起今早进厂门时,几个跟她一样的新来的看到她身上的粗衣粗衫眼里露出的不屑
半旧的柳叶青衣裳没有绣花,可是衣料质地柔软,这种柔软的料子做成里衣贴肉穿谁能有一件两件的在家里绝对是兄弟姐妹羡慕的对象,可这人却大大刺刺的做成了外衣,还是干活穿的那种。
穿这样衣裳的人却毫不嫌弃的啃着朱珍珍家的杂粮馒头
孙桂花越想越气心里像烧开了的水般汩汩地冒着泡泡,嗓子发干发涩忍不住咳了一声。
台上庄博华正说得兴起忽然底下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咳嗽声,立即脸色发青。
太不把他这个副厂长放在眼里了!
眼光忍不住就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射了过来。
孙桂花脸胀得通红。
“不关我事,是他们偷吃馒头。”
她又羞又急又气,恨恨的指了指前排的梁茶香和朱珍珍。
都是这两人惹得他出丑。
庄伯华看了看站在前排的梁茶香和朱珍珍,气得脸色都绿了。
两人规规矩矩的站着一脸的庄重。
他愤怒的眼光射过来,只是警告她不要再说话了,没想到这个蠢驴不知悔改也就罢了,竟然还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
她们两个有没有吃馒头他不管,他只知道这个蠢蛋村姑破坏了他完美绝轮的演说。
可是作为领导他得保持自己的形象发作不得,只能硬生生的把这口气给吞了。
这样他也没有兴致再说下去,幽幽说了两句草草的就散了会,白白浪费了他准备了一宿的稿子。
边上等着领人的车间主任,都同情的看着孙桂花。
厂子里谁都知道庄博华仗着自己是老板的表舅子,自以为高人一等在人前总爱端着架子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今天这小姑娘让他在人前丢了面子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只怕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第六章 秋墨的错误()
果然随后庄博华把孙桂花分配到了缫丝车间。
梁茶香、朱珍珍还有另外六个女孩子一起分到了前道车间。
“那人你认识?”
跟着车间主任顾翠翠身后梁茶香回头望了望一脸喜色的孙桂花捅捅身旁的朱珍珍悄声问道。
梁茶香不傻,她和孙桂花素不相识,那浓浓的恨意肯定不是冲着她来的。
“她和我一个村的。”
朱珍珍回头瞟了孙桂花声音平平,“从小和我就不对付。”
顾翠翠先领着几人上食堂用了午饭,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哪能好好干活。
一碗米饭、土豆烧肉、炒青菜、豆腐汤,这食堂的饭菜真不错有晕有素还有汤。
家里的饭菜也没什么好,姑娘们觉得自己能被招进来真是件信运的事。
饭后顾翠翠带着几人进了车间转了圈之后领着她们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不大,紧凑的排列着十几张原木色长条桌,墙角摆放着几盆绿植让略显沉闷气息的屋子多了一份清雅。
梁茶香猜测这里大约是车间里开会的会议室。
一个围着白色围裙头戴白色工用帽的二十一二岁左右的妇人捧着几个筒子身姿笔直的走了进来,顾翠翠交代了几句把新人交给了妇人。
“大家好,我姓史是车间里的技术员,以后大家都叫我史姐好了。”
史玉眉角带笑声音温温像极了邻家大嫂。
众人顿时少了几分拘谨。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上工?”遇到好说话的主心急的蒋芳华心思活泛起来。
“是啊,是啊!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上工啊?”
见有人出头其他几人也附和起来。
早一天上工就能早一天拿到工钱给家里减轻负担。
“别急啊!”史玉也不恼,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她们的心情她能理解。微笑着把筒子一一发八人手里,“等你们学会了打结,就可以下车间了。”
史玉拿了个筒子放到桌上,从筒子上拉出细细的丝头套了个环用左手食指和大拇指捏住,然后一剪子在中间剪断,捻起丝线在线头上绕了一圈,一个结就神奇的出现了。
“等你们一分钟能打到十二个结就可以下车间了。”史玉右手一剪刀剪掉长长的线头抬眸笑着说道。
众人一听这话都赶紧低头认真的打起结来,看史玉做的轻松本以为没什么难的,轮到自己众人才发现看似简简单单的一个结原来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丝线本身就细再加上浆的作用,硬硬的丝线很不好对付。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觉得很不好对付,比如梁茶香这事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认认真真的跟着众人一起打结。
她也不清楚自己现在这算什么心理,是不愿做出头鸟呢还是认为这样拖着可以晚一天想报仇的事。
在这件事上秋墨确实算计错误,一个从小听着牧师、修女满口仁爱、宽恕的孩子内心怎么可能结出仇恨的果实呢?
一个没有受过伤的人无论你怎么耳提命面告诉他受伤会有多疼会流多少血他都会不以为然。
下午三点半王茶花在会议室门口探头探脑。
缫丝厂三班倒,早班早七点半到下午三点半,中班下午三点半到夜里十一点半,夜班夜里十一点半到早上七点半。
厂子里有职工宿舍,上白班的基本上不住宿舍,只有上到中班才会在宿舍里住,当然天亮后也都会回家。
乡下人家里都有农活要干谁也不会在宿舍里等着下午上班。
夜班的都是下班后直接回家吃过晚饭后到宿舍睡上半宿正好上班。
王茶花这几天正好上白班,下班后跑这等梁茶香来了。
五点半长白班下班,姑娘们收拾好筒子,扫干净地上线头准时下班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