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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老虎!
“嫂子,衡公子单名玖,紫夜人士,前段日子来金钻散心。我见他被街面儿上的一名小贩蒙得不轻,竟要拿十两买一只铝戒儿,实在看不过眼,就帮了他一把。”
“然后顺便尽了尽地主之谊,带着衡公子金钻n日游了?”
赵明月谑笑着打趣小纸老虎,见她微垂着小脑袋晕红了脸蛋、要是她不在场铁定就搂上人家胳膊的花痴模样,不由暗叫一声:坏了,这傻丫头要完蛋了!
不过认真往衡家公子的眼瞳深处看,倒是不乏回应妾意的郎情。
赵明月收回打量的视线,慢悠悠道:“衡公子,我家妹妹教她哥哥惯坏了,一向娇纵任性。日后嫁过去,难免有不周到之处,还望你多爱护着她些。”
“嫂子--”锦黛丝嗔声瞄了瞄她,“你说到哪里去了,我还没想嫁--”
“哦,原来你不想嫁给衡公子啊,那是我自作多情了。”赵明月迅速反应过来,有些无辜又歉意地看向衡玖:“不好意思啊衡公子,刚才的玩笑话我说得过于认真了。”
锦黛丝瞪大了眼,没料到她家无良大嫂“纠错”效率这般高,一口气没上来就想开口申辩,结果被喉咙里的茶水呛得猛咳,嫩白小脸瞬间涨得通红。
衡玖连忙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神色似急似愠。赵明月勾唇瞧着,竟也越来越觉得两个人很登对。
不过衡玖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呢。
正努力回忆着,陡感一片寒光罩面,赵明月侧脸望去,有些讶异地撞进衡玖幽冷的眼眸。“多情抑或无情,娘娘心里比谁都清楚。”
锦黛丝刚顺过气,听到这话瞬时将柳丝眼儿瞪成了杏核儿:“衡公子,你为何这般称呼嫂子?”
衡玖愣了愣,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不过赵明月显然没打算给他扭转话头的机会,起身拉了锦黛丝,一面迅速退至门外,一面朝候在那里的孤鹜使了个眼色。
孤鹜冲她微微颔首,毫不含糊地拦住随后追至的衡玖,二话不说便与他过起招。
锦黛丝被衡玖从未显于她面前的敏捷身手所震撼,一直到赵明月拽着她迈下十几级木阶,她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道:“嫂子,衡公子原来会武功的!”
“掐死你就跟掐死一只小蚂蚁似的。”赵明月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什么都没弄清楚就跟人家卿卿我我的,你是你哥的亲妹妹吗?!”
她家锦花心可是纵横捭阖心计如魔的!
锦黛丝挠挠头,委屈巴巴地扁嘴:“我哥心思全在你身上,哪还有时间教导我。”
“我跟你哥才在一起多久,他以前时间多着呢。”
“他从前那么多女人,更没有--”
余音止,某小姑子干笑着眨巴眼儿:“嫂子,衡公子为啥那样唤你呢?”
就她目前的认知来看,能这么称呼嫂子的,应当只有表哥的部属。可是既然孤鹜已经对衡玖动了手,那就说明两人不是同伴。
“终于从对你那位衡公子的痴迷中转出来了?会动脑子了?”
赵明月听得她后头的碎碎念,不由调侃。可是唇角没有翘起,脸上有的也只是疑惑的表情。
衡玖,到底什么来头呢?
楼上的打斗声传来,赵明月猛地从沉思中醒转,接着往楼下走。--想知道他的来头,直接去问家里那几只醋坛子不就好了,用得着在这里瞎猜?
257 何当重相见()
姑嫂二人奔到茶楼门口,锦黛丝仍然依依不舍地一直往回扭脖子:“嫂子,我觉得衡公子不像坏人…”
“是不像。”
赵明月定定地盯着门外的男子,明显古怪的嗓音很快拉回锦黛丝的视线。她好奇地将默然不语的桃花眼男人打量了一遍,忽地惊叫:“嫂子,他是你的旧情人吗?你跟我哥在一起不会是因为我哥跟他像吧?!”
她这话一出,立马招来被胡乱联系的两位的白眼。赵明月没好气地拿拳头杵了杵她家小姑子的额头,转脸看向神色凝重的男子:“天成,好久不见。”
浑天成极慢地眨了眨桃花眼,不带笑模样的脸庞真有几分锦炫斯的无形气势。“大嫂何出此言,我们不是早于蓝煦就见过了么?”
文绉绉的用词裹着忽略不去的讽意,赵明月看了看他,抬手捏捏锦黛丝的嫩颊:“不要八卦了,你不是约了人看杂耍吗?赶快去吧,我跟老朋友叙叙旧,回头去找你。”
锦黛丝下意识想抗议,瞧见她家嫂子严肃的神情,还是听话地转身离去,当然是撅着小嘴跺着小脚,明显不情愿的。
浑天成没拦着,只似笑非笑地掀了掀唇:“大嫂现下是将我等当成敌人了吗?竟要人通风报信去?”
赵明月慵散地往门边一靠,回他以浅笑:“我听你方才的语气,也没把我当作自己人啊。”
浑天成噎了噎,瞪着桃花眼道:“看你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显然过得十分之好,枉费头儿对你牵肠挂肚寝食难安。”
“我过得不好,才是白费了他这番心意呢。”
“你--”浑天成气结,“我说不过你,不与你作口舌之争。姐大,我只问你一句,你准备拿头儿怎么办?!”
赵明月凉凉地牵唇:“近日天下很太平嘛,都来管别人的闲事儿了。我想给他切吧切吧凉拌了,你支持不?”
一面说一面往街面上瞧。--这些暗卫,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浑天成咧咧嘴:“姐大你不用看了,现下几方的人都脱不开身。头儿为了见你一面,可是快把整个金钻都翻过来了。”
“那可真是辛苦他了,拖着个伤重的身子上蹿下跳。”
“你既然知晓--”
“行了,我还是那句话,”赵明月随着浑天成不解的表情蹙起眉:“我会见他的,但需要时间。”言罢便款款迈出门去。
浑天成依旧没拦,只沉声道:“可是他心血耗损得厉害,恐怕已经没有时间等你了。”
赵明月顿步,回首望进浑天成悄怆的双眸。“不管你怎样决定,去见他一面,让所有的纠缠到此为止。我宁愿他今日就解了心中的执念死去,也不想再看他无望地活着,不知何时才能解脱。”
偏午的夏阳笼着玉白俏庞,密长睫毛壯诒蜗碌姆镯儿陷入更深暗的阴影里,教人看不清内里的情绪。微漠的叹息之后,浑天成听见久违的兆凌府主母轻声道:“好,我会如你所愿,教他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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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一得到她在金钻的消息就拼命赶来吗?
不是说过得如行尸走肉什么事都抛诸脑后吗?
赵明月仰脸望着眼前金装玉裹显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拔地而起的巍峨楼宇,环顾四下无人的偌大院落与紧闭的银砂大门,不由暗啐麻利儿闪人的某浑球:攻心术练得不错,稍微玩儿点忧伤就把她给忽悠过来了。
不过他说得有道理,既然迟早要见,晚见不如早见。
关键是,这么多间房,也没个引路的,她怎么找到青氏前夫呢?难道要靠那虚无的心灵感应?
赵明月正凝神细思,忽然从她对面的房间传出几声咳嗽,她心念一动,走过去轻轻一推,虚掩的门扇缓慢开启,伴随着厚重的木质声,便似开启了她几个月以来下意识紧闭的那道心门。
青隽随意拭去唇边血迹,继续黯然伤神,乍教灿烂艳阳刺痛眼睛,习惯性地揉着太阳穴低吼:“浑天成,给我滚出去!”
“看来我是应该来瞧瞧你了,不过几个月,你连我的脚步都辨不出了。”
年轻女子的娇音清俏透亮,携着蓬勃的朝气铺面而来,青隽抬眼望见玉帘边光影里的金红纤姿,荒芜多时的心田如逢甘霖,争先恐后地萌发希望的嫩芽,瞬间充满活力。
赵明月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幽邃漆瞳霍亮,瘦削面庞苍白,两相衬照之下,异常的凄美,异常的精神,脑海中闪过早上出门时瞥见的、那棵大榕树下的成片红迹,心弦不由一颤:不会真的伤重病沉,开启回光返照模式了吧?
仿佛是为了证实她的猜测,青隽喉咙滚动了下,情绪激动间往外吐了更大一股血。
下一秒,纤嫩玉指搭上他的腕,柔滑入骨的触感愈发悸动着他的心神。青隽贪婪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明媚容颜,情不自禁地呼唤:“珣--”
“兆凌殿下,”赵明月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你我已离散,这样的称呼不妥。”
青隽顿时黯淡了眼眸,“段--”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