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起来原因,一是同太子爷有关;二是与锦侯爷密切。帝都乃至整个蓝煦的红货商俱都知晓。”
“具体说呢?”
“具体?”
中年男子摸着下巴,眉心挤出个川字:“那便无从得知了。”
抬眼注视着兼差姑娘失落的脸庞,忙拍拍她的肩。“赵姑娘莫忧心,即便不靠玉器,只金银这一路儿,亦足以教你一展所长,教小店盆满钵溢了!”
“老板过誉。”
赵明月收神回思,冲他笑了笑。
“咱们生意人,对客人说好听的,对自己人说实心的。倘若赵姑娘不嫌小店声明不够响,愿意全天供职,我敢保证,凭姑娘的天赋与勤奋,不出一季,你便可独当一面,将小店管理自如。”
“老板,要不我们试试?”
“这么说,姑娘同意来店里了?”
“no,no, 我指的不是这个。”
葱指在欣喜的瘦削脸孔前晃了几晃。“我想给玉器找找销路。”
马老头儿有言,一切皆变,一切皆流。
卖不动当然不是好事,可这不也同时预示着,市场巨大,“钱”景广阔?!
灵灿灿的美眸金光四射,开疆拓土的信念不可遏止。
蓝大太子爷到底是如何左右玉器风向的,难道只是简单的不喜欢?
没内涵的土豪!
从马车上跳下时,赵明月余忿不平,恨恨地沉着小黑脸猛跺脚。
搭眼望见端着托盘的娴雅身影,小跑着追上去,面上有了些微笑意。
“呀,小玉,你怎么才回来?”
何绵绵转身,表情由忧到喜,“方才殿下传召,我正担心你赶不过去呢。”
抬手抓过她怀里的牛皮纸袋。“米糕,我正馋呢。”
“这什么?”
赵明月端高被塞到自己手中的托盘。
“解酒汤,殿下让你送到雳霜居旁边的玄心居。”
“殿下喝高了?”
黑眼珠一转,小手果断将托盘推回。“一事不烦二主,还是你送过去吧。”
某些爷,平常就够乖张了,喝醉了不是更难伺候?万一酒品差得激起了她的暴力因子,后果不是不堪设想?
“不是殿下,听说是一位贵客,殿下对他格外关心呢。”
乖张蓝格外关心的人?蛇鼠,嗯,人以群分,八成也不好伺候。
“我不--”
赵明月抬眼一瞧,除了又回到自己手上的托盘,面前已空无一人。
嫣唇无可无不可地轻撇。
送就送呗,反正本来就是她的活儿。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为了个女人,整天醉生梦死的,成何体统!”
为了个女人?
看来贵客是个男人呀。
门扇被大力扯开,扬臂欲敲的小爪子收不回势,轻轻落在起伏明显的胸膛上。
顺着修颈往上看,恨铁不成钢的俊脸愠意明显。
“殿下,解酒汤。”
“去喂他。”
我?
赵明月放下指着自己的手,抬脚往房内走。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回眸低望扯住她手腕的洁掌,弯眉曲了曲。
再磨叽,解酒汤就要凉成解暑汤了。
“他不喝就别勉强,汤放下就行。”
墨眸扫过小黑脸,蓝云悠瞬觉心情好转,唇角不由微勾:“省得再烫着某个呆瓜。”
你才呆瓜,你全家都是呆瓜!
赵明月愤愤,抬脚踹了踹房门。反正一个已经走远,一个俨然醉汉。
没朝里间走几步,浓重的酒气便让柳眉深蹙。赵明月果断放下托盘,抖开丝帕掩住口鼻。
撩开叠彩垂幔,男人的呓语低低沉沉传入耳际,痛楚难耐,怀恋忧悒,分外…熟悉?
138 相望不能忘()
莲步轻移,赵明月屏住呼吸走上前去。
宽敞绮丽的紫檀木大床上,清俏泊雅的男子和衣而卧,长身昳貌,乌瞳缥缈,撇去那一身的酒气,当真是美男如玉,妖致无匹,斯人…
锦炫斯?!
赵明月条件反射般捂住小脸连连后撤。
谁来告诉她,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个禁欲系,一个纵欲系,如何能过从甚密?
说好的人以群分呢?!
解酒汤神马的都是浮云,赵氏小丫鬟看也不看,只放轻了脚步与呼吸,一门心思地退出这是非之地。
“浓儿,浓儿,不要走…”
哐啷!
砰!
醉得云里雾里的某人兀然大吼,拎着裙脚的小手遽抖,碰翻了肘边的高脚架与架上的水盆。
“喝醉了就老老实实睡觉,闹什么闹!”
水淋淋的某丫鬟悍然回首,不期然对上目不转睛盯着她的乌色桃花眸。
“公子,您清醒些了?喝碗解酒汤吧。”
既然让某人瞧见了,溜也没意义了,赵明月索性端过解酒汤,见招拆招。
“浓儿,你终于愿意来见我了,我终于,终于在梦中,见到你了。”
滴滴晶莹坠落如碎钻,艳冶胜霞映澄塘,赵明月尚不及反应,便连人带碗被高俊身躯拥入怀中。“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倘若我没送那些衣料…”
温热的液体扑簌簌滚入玉颈,赵明月不断挣扎的身体僵了又僵。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么…她真成了他的伤心处了?
“不是你的错,是我同他之间的问题。”
放下碗,赵明月抬手抚上泪痕遍布的俊庞。“你打算一直这样颓废下去,直到死去?想让我见到这样的你,对你宽恕,怜惜?”
“不,不,”
锦炫斯抬掌罩住柔嫩小手,眸中悲喜轮转。“我只是想梦见你,跟你说话,求你原谅。可是,我睡不着,唯有借着酒精,才能模模糊糊看见你的背影…”
黯哑的嗓音几不成声:“这一次,这一次,这般清晰可感的你,总算教我得偿所愿。”
醉得真是够呛。
赵明月眼皮一掀,小手忍不住就着俊庞开掐,担心将某醉鬼掐醒,也不敢太用力。“你现下得偿所愿了,愿不愿意听我一言?”
“你说,你说。”
将某醉鬼扶到床边坐好,赵明月深深地凝视着他,慢慢退远。
“浓--”
“嘘,”
葱指一竖,锦炫斯欲扑将过来的身形即刻顿住,一瞬不瞬锁住她的泪眼星光闪烁,赵明月淡淡笑望着,心头渐渐涌出感动。
“锦炫斯,你想忘了我吗?你会忘了我吗?”
“不想,也忘不掉。”
锦炫斯喉结滚动,目光沉痛亦坚定。
揉进肌髓里的爱,溶入血液里的情,如何能忘掉?
“好,那你就记着,牢牢地记着我的全部,包括…我已经不在了。”
美眸笼烟绕雾,穿过他的眼,缠住他的心。“锦炫斯,从现在开始,停止消沉,不准买醉,像没遇见我之前那样,衣锦夜行,访遍众芳,畅快恣意地活着。也许十几年后,茫茫人海中,我们会再相逢。”
“浓儿…”
乌色深瞳哀戚痴缠转遍,最终定格于死灰般的惶惧。“你在跟我诀别么?”
“我--”
赵明月心下暗叹,娇脆嗓音不由迟滞:“只要你好好的,我会再来看你。”
言毕抬掌,烛光熄,满室寂。纤窈身姿于无声里蹁跹帘外。
温阳高耀悠闲殿,两名男子静默对坐,俱是玉样容仪,贵气四溢,堪称世间完君。
极品,真是极品,就像小玉的画稿般臻妙动人。
何绵绵低垂着脑袋将托盘里的小点一一摆上桌面,福了福身,小碎步后撤着,几乎想夺门而去。
虽然是极品,但近了便觉气势迫人、压得她呼吸陡急,还是远观为宜。
“小玉呢?”
没见到心心念念的丫头,蓝云悠眉头一皱,疑问下意识脱口而出后,清寒面庞不觉微怔。
从何时起,他开始对某个不称职的丑丫鬟心心念念了?
“回殿下的话,小玉她,她…出府去了。”
话才说完,何家绵绵便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明知道殿下罚了她禁足,怎么还敢说实话呢?这不是害她么?
可是…
虎视眈眈之下,她又不敢说谎,更不如小玉那样急智,歪理借口一堆。
“将这些糕点都收了。”
“等等,”
一直沉湎于未知心绪的某人突兀发声:“玉兰糕留下。”
“怎么,酒喝够了,想改吃甜品找死了?”
“浓儿身上,就是这种幽幽的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