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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见了,忧心如焚地劝了好久,问她想吃什么,她去做。
问了好多回以后,嫣莞实在是不耐烦了,摇摇头道:“奶娘,你就别再问了,我不吃。”
“不吃饭怎么行?”洛轩突然出现在门口,脸色肃然地走到她面前,郑重问道:“听说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为什么不吃饭?”
嫣莞鼓着小嘴,小声道:“我吃不下嘛!一看到那些吃的,就忍不住想吐。”
“是不是生病了?”洛轩坐到她身侧,握住了她的手,又探了探她的额头,关切道:“没发烧啊!那是怎么了?”随即又对一婢女吩咐道:“立刻去找个大夫过来。”
“是。”这婢女匆匆忙忙就退了出去。
“我没有生病,我只是不想吃饭而已。我睡一觉吧!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嫣莞转身去铺被褥,脑袋昏沉沉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睡意。
老嬷嬷见状,蹙起了眉头,道:“小姐,你该不会是有喜了吧?不愿进食、嗜睡,这都是害喜的症状啊!”
“害喜?”嫣莞对这些一窍不通的,一脸懵然地看向洛轩,洛轩也不大懂,望向了老嬷嬷。
老嬷嬷走至她身边坐下,轻声询问了几个问题。
洛轩感到好奇,竖起耳朵去听,却什么也听不到,只好作罢。
嫣莞如实回答了老嬷嬷的问题后,老嬷嬷突然大喜道:“小姐啊!你八成就是有喜了。”
嫣莞一时间没回过神来,愣愣地望着老嬷嬷。
有喜?这是说,她的腹中可能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她可能就要做娘了,是吗?
就在这时候,大夫也赶到了。老嬷嬷欣喜地招呼大夫坐下,又将嫣莞拉至大夫面前坐下,“大夫啊!你快看看,她是不是有喜了啊?”
大夫坐定了身子,仔细给嫣莞诊了诊脉,过了一会儿方说道:“没错,是有喜了。”
老嬷嬷这会儿比谁都兴奋激动了,“太好了太好了。”
洛轩愣了好一会儿后,喜不自禁,欣喜若狂地将嫣莞揽入了怀中,竟想要把她抱起来转几圈,幸好老嬷嬷及时制止了才没出什么意外。
之后的日子,一家人就把她供了起来,什么也不让她干。
孙母日日派人给她炖鸡汤,还不时送来各种补品,想要把她补得白白胖胖,因此嫣莞除了吃就是睡,日子过得不能再悠闲了。
一开始因为害喜,她不愿进食,日日呕吐,洛轩见她憔悴了几分,心疼不已。可是过了几个月,她愿意吃了,并且胃口很好,问题又来了。
嫣莞用完饭,没一会儿又饿了,一天竟然要吃上八顿。
洛轩听闻以后,赶过来劝道:“别总是呆在屋里一动不动的,你这样只吃不动,孩子越来越大,将来可不好生。今天我得了空闲,陪你去院子里走走吧!”
“好。”
嫣莞也正愁日日寂寞,便站起身与他一块儿去外面走走。
屋外阳光朗朗,草木青翠欲滴,鸟雀喧喧,真是一个让人心旷神怡的好日子。
院子里有一棵参天古树,树下是个遮阳的好地方。
树下有石桌石凳,石桌上还放置着一个木盒,洛轩取过来与她说道:“我听你奶娘说,你在江南时喜欢弹琵琶,弹给我和孩子听听可好?”
嫣莞点了点头,道:“只是,我技艺平平的,你可别嫌弃。”
洛轩笑道:“不嫌弃,你弹得再难听,我也喜欢。”言罢,便将琵琶取出交给了她。
嫣莞抱着琵琶在一旁的石凳上落座,回想起自打亡国以后,她再也没有弹过琵琶,这会儿应该很生疏了。
她轻拢慢捻着琵琶弦,低眉信手弹了起来。但见她指若兰花,曼妙的音韵从她指间流出,婉转低回,又忽如银瓶乍破、铁骑突出。
洛轩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心想这还叫技艺平平?当然,可能她弹得确实普通,他一个外行人,也不大懂,只觉得确实蛮好听的。
弹了好一会儿后,琴音戛然而止,四周顿时寂静下来,只剩下飒飒的风声。
洛轩转目看去,见是琵琶弦断了,而嫣莞亦有些异常,匆忙问道:“怎么了?”
嫣莞望了他一眼,说道:“刚才,孩子踢我了。”
“让我听听。”洛轩轻笑着蹲了下来,将双手与耳朵贴到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继而,他也感觉到孩子动了,大喜道:“我感觉到了,孩子在动。”
他起身坐到一旁,欣喜地望着她,“真好!我听人说,教育孩子,这个时候就可以开始了,我给孩子念念诗书,如何?”
嫣莞点头笑道:“好。”
洛轩便取来一本书开始念,他念得字正腔圆、抑扬顿挫的,声音洪亮而动听。
微风轻拂,头上的树枝窸窣作响,几只鸟雀在枝头欢悦地蹦跳。
阳光洒落周身,两人逆光而立,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而美好。
来者正是小周后,如今的郑国夫人。
小周后望着她,脸色平静道:“你哥哥着急你的婚事,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懂怎么跟你说,就让我过来问一问。昨天上元节,你去看花灯,可遇上什么心仪的男子没有?”
嫣莞想了想,想到了一个人,嘴上却说道:“没有。”
小周后握住了她的手,关切道:“上元节的花灯有好几天,今晚让大家陪你再去吧!或许今晚就能遇上心仪的男子了。”
其实嫣莞还没准备好要出嫁,她觉得此事不必如此着急,便说道:“嫂子,这个事情不着急,我再多等两年也无妨啊!当初哥哥说过,他也想多留我个三五年呢!”
小周后闻言,蹙起了眉头,“可是你哥哥他……他现在等不下去了,他想让你快点离开这儿。”
嫣莞一听这话,心头一急,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为什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哥哥他不喜欢我了?”
小周后眼见着她要哭了,匆忙说道:“不是的,你哥哥他说,他再也没有能力让你过得幸福快乐,你不该继续留在他身边,他希望你能找个好的归宿,重新过得好。”
“我和哥哥是兄妹,应当同甘共苦的。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幸福快乐了,那又有什么意思呢?”嫣莞说着说着,忍不住泪流满面。
小周后悲叹了口气,神色伤感道:“可这是他的心愿,他这一生注定不可能快乐了,但他希望你可以。”
嫣莞听了这些话,忍不住低声抽噎起来。在江南的那些日子,大家都过得何其快乐,为什么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不愿一个人去快乐,她不愿离开她的亲人故友。
“别哭了,把眼泪擦干。”小周后取出一块丝帕为她擦拭泪水,安慰道:“你还这么年轻,将来寻了个好人家,一辈子都能快快乐乐的,不像我们,你又有什么好悲伤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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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年; 宫中新充进几个妃子。
萧菩萨哥在自己的住处设宴招待了几个新来的妃子; 把旧的妃子也邀请过来坐一坐; 让大家聚一块儿说说话。毡帐里头的气氛还是比较安静的; 新来的妃子很懂规矩,要说话也是轻声地谈论,唯恐惹得皇后不悦。
萧菩萨哥见状,笑道:“新来的妹妹们,你们不必如此拘束着,想说什么话就尽管说; 想问什么也尽管问,大家一块儿热闹才好呢!”
然而; 即便她这么说了,还是没有人敢说话。
过了一会儿,嫣莞从外而入,瞧见此地多了好几张新面孔; 个个看着年轻貌美的,不由在心里哀叹; 想当年她也是这般娇俏可人的少女; 而岁月却慢慢将她磨成了四十多岁的妇人。她老了; 又如何比得过这些十几二十多岁的妃子?
一婢女领着嫣莞入座,给她端来了茶水点心,然后恭谨地退立一旁。
嫣莞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隐隐听见有人在哭泣,转头看去,见是一个年近二十的少女,衣着打扮有些异域风情。她放下茶盏,上前去问道:“哭什么呢?与我说说可好?”
这少女望向她,眼神中流露出了胆怯之意,小声道:“我想念我的父母了。”
嫣莞愣了一下,紧接着又见另一女子递过来丝帕,说道:“别哭了,你还有父母可以想念,不像我,你有什么好悲伤的呢?”这也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这个女子年约二十,端庄秀丽,像个大家闺秀。
嫣莞接过丝帕,过去给这哭泣的少女擦拭泪水,道:“别哭哭啼啼的了,到时候圣上若来了,让他瞧见可不好。”
她听了这话,方止住了泪水,问